陳雪茹笑著招呼道:“來來來,準備吃飯了。”
“這豐澤園的蔥燒海參、燴烏魚蛋湯和一魚三吃都是一絕。”
牛爺笑著附和道:“好香啊!這種淡淡的蔥香味,真的是讓人垂涎。”
陳雪茹笑著開口道:“可惜一魚三吃只能吃新鮮的,各位想吃只能自己單獨來了。”
“行了,別多說了,咱們先喝一個。”
“然後呢,敞開了吃,都是自己人。”
陳雪茹的話落,大家一個個舉起了酒杯。
“祝雪茹老板新婚快樂。”
“雪茹老板新婚快樂啊。”
“恭喜雪茹老板喜得情郎。”
“……”
“……”
陳雪茹樂的都找不到北了。
“同喜同喜!我們夫妻敬大家一杯。”
陳雪茹說著緊接著一杯小二下肚,李修竹也是開口道:“感謝大家今日到場祝賀我和雪茹成婚,以後還仰仗諸位提攜,今天吃好喝好。”
李修竹也跟著幹了手中的小二。
“有點爺們的樣子。”
“……”
其實現在是能大操大辦的,但是現在形式還看不明朗,萬一大操大辦被人盯上了你哭都沒法哭。
所以除了滿清舊遺留,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大辦。
能有今天的席面,已經算得上是近期最奢侈的婚席了。
豐澤園這一桌席面可不便宜,一桌的席面少說得三十塊錢,相當於一個工人一個月的收入了,這你敢信?
可能大家沒什麽概念,但此時牙膏一毛五,200支牙膏的錢呢?
恭維的話說完了,酒也喝了,接下來就吃吧。
李修竹敬完酒,隨後拿起了叉子,先嘗嘗了海參。
拿叉子是因為海參燒過之後,特別光滑,拿筷子夾可能不好夾。
海參吃到嘴裡,就仿佛是果凍一樣的Q彈,表皮又掛了一層醬汁兒,很香很香。
不僅如此,海參上還掛了一層蔥香味兒。
再吃上一口正宗的山東燒大蔥,鹹鹹的醬汁兒,口裡又回返一點甜味兒。
絕了。
即便是他獎勵的廚藝,也挑不出什麽大毛病來。
真要硬說,也有點。
那就是蔥燒的稍微焦了一點點,皮上微苦了。
當然他們家的九轉大腸、乾炸丸子、糖醋鯉魚也是不錯的。
九轉大腸五味皆有,一口大腸五種口味,說的就是這道菜。
不過這是婚宴,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腸腰花什麽的都是豬下水。
你私下吃還行,這種場合拿來請客,那就是昏頭了。
陳雪茹招呼大家吃飯的同時,還給李修竹夾了一筷子乾炸丸子。
這乾炸丸子肉餡選用三分肥七分瘦,外焦裡嫩,白口乾吃就香味四溢了。
配上雞汁醬酸甜,椒鹽則鮮鹹,一道菜甜鹹皆具。
再嘗一口燴烏魚蛋湯。
墨鬥魚卵線熬製的高湯濃厚,第一口清爽,第二口回味。
微酸微辣的味道在第三口才得以釋放,一般人還掌握不到的調味技藝。
糟溜魚片的功夫全在糟鹵上,紹興老酒加持,72小時的釀製,才得一份獨一無二的香糟鹵。
魚片肉嫩刺少,整道菜上桌糟香四溢,空氣中都帶著微甜。
滑、嫩、鮮、甜。
吃了沒一會,後面的菜還沒上,陳雪茹就開口道:“走,修竹,跟我去外面敬杯酒水。”
這是禮儀李修竹走過一次,也不算陌生。
“好!”
二人來到外面,大家已經吃上了,各個都是讚不絕口。
先是敬完包廂裡的人,才到外面大堂敬酒。
包廂裡的人陳雪茹都會給李修竹介紹一下,而外面的則就沒再介紹了。
怎麽說呢?檔次不夠。
不到一刻鍾,酒敬完,再次回到了包廂。
剩下的菜肴已經不多,但每一樣都是給二人剩了一份的。
最後則一人上了一碗蔥香熗鍋面。
吃上一口面,麥香清亮。喝上一口湯,醇厚鮮香。還有蔥油的乾香味,可以說香迷糊了。
吃過晚飯,大家也都紛紛告辭了,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二人這才在欒掌櫃的恭送下離開。
坐著黃包車再次回了前門商鋪這裡,陳雪茹一進屋就倒在了沙發上伸了個懶腰。
“好累!”
說著將一旁坐著的李修竹拉了過來,人順勢躺在了李修竹的大腿上,居低看高的看著李修竹,說道:“修竹,你為什麽同意我將地賣給陳虎啊。”
李修竹聞言好笑的問道:“那個嶽姐不是你姐妹麽,我不是讓你找有過節的賣?她和你有過節?”
陳雪茹甜甜的笑著說道:“沒啊,我們關系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我聽修竹你的意思,這兩年土地可能要降價吧?”
“和我有過節的不多,所以索性找個有錢有勢的做個中間人,幫我介紹一下。”
“這樣他們吃了虧,也不敢找上嶽家。”
“鹽行嶽家,京城八大戶之一。手下人手,不說上萬,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嶽姐要自己買,那就是她自己要求著買的,就算賠了錢也和我無關。”
“做生意哪有穩賺不賠的,你說對吧?”
李修竹笑著點了點陳雪茹的鼻子說道:“你呀,還真是將經商玩明白了。”
“那麽大的好處擺在嶽珍眼前,嶽珍在有錢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找別人。”
陳雪茹沒有反駁,而是嘿嘿一笑,笑得有些得意。
沒錯,她就是算準了嶽珍會買,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陳虎。
不過想到陳虎,她馬上皺起了眉頭,擔心的問道:“可是修竹,陳虎和嶽珍不一樣。”
“他是道上的,要是虧了錢,肯定會找我們麻煩的。”
“所以我才不理解你為什麽同意我賣給陳虎。”
李修竹沒有著急回答陳雪茹的話,而是反問道:“既然你有這個擔心,為什麽會同意我的決定?”
陳雪茹聞言理所應當的開口道:“既然你知道了他們身份還讓我賣,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大不了他來退貨,我再以稍微低點的價錢買回來。”
李修竹這才笑著說道:“那倒也大可不必。”
“你說這國家是以什麽立國的?”
陳雪茹一怔,想了想這才開口道:“是以民立國的?”
她這話說的不怎麽自信。
談生意她會,國事可就不太行了。
然而李修竹卻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