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在八零做刑警 36、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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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心在客房里洗了澡，卫云开敲门过来她这边。她头发到肩膀的位置，歪着脑袋用干毛巾在擦水。他眼神闪烁一下，好像给自己打气一样，终于伸手去拿她的毛巾。

“我帮你擦。”

言心侧头躲了一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她低着头，没看到他失落的眼眸。“阿姐，晚上想出去玩吗？”

“去哪儿？”

“去尖沙咀或者旺角，有购物餐饮，或者酒吧。”

“算了，我没什么要买的。”

女孩子提起购物来基本没有不喜欢的，他阿姐真的是个异类。脸上带着笑心里有些失落。那些普通讨好女孩子的手段在她这里都没用，他是真的好犯愁。

“那、看电影？”

“好。”

在家里待着也无聊，她随口答应。两人没在家里吃饭，卫云开开着车带她去了一家很幽静的餐厅。知道她不在怎么喜欢西餐，所以他今儿来的一家东南亚风格的。

冬阴功、菠萝炒饭、牛肉盅、泰式炒面、言心很喜欢冬阴功酸辣的滋味，双手剥虾吃的大快朵颐。

“卫少、好巧遇到你。”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门口遇到了熟人。男男女女都跟卫云开差不多大，一个个饶有兴致的看向一旁的言心。

“卫少、你马子啊？”

男生非常好奇，在这里十几岁甚至更小上幼儿园都可能有马子。可卫云开出身显赫，却是从小到大都洁身自好，多少追他的都没见他搭理过。身边素的一匹，今儿居然有女人。

卫云开本来很温和的在跟他寒暄，都是圈内人，生意场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合作，所以他一贯懂得维护人际关系。但在听到马子俩字后却是沉了脸，下意识回头看了阿姐一眼。

她听不懂粤语，幸好她不懂。“别胡说。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他拉着言心越过这些人离开，脸上依旧带着不高兴。他讨厌马子这俩字，不尊重人。可这俩字又代表男女不一般的关系。如果对方问的是女朋友，那就是另外的反应了。

“朋友啊，他刚才说什么了，你不高兴？”

他回头看着言心，笑意直达眼底语气十分温柔。“就是熟人。问我你是谁，我懒得跟他解释。”

“这样啊。”

言心也没多问，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儿看的是一部动作大片，言心看的十分入迷，手里的爆米花和汽水被冷落的没顾得上。

“好帅、”身旁一名女生捂着脸惊叹，沉迷于男主角的美色中。“赐我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吧。”

言心没听懂对方说什么，可散场的时候放映厅打开了灯光，女孩一回头就看到了卫云开。

“老天听到我的祈祷了？”自言自语一句，她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大胆开口：“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啊。”

卫云开对这种情况处理起来驾轻就熟，变脸非常之快。温和的面容一下子疏离又冷淡，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拿出来，让女孩心里噗通一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对不起，让一下。”

女孩赶快让到一边，眼看着他牵着言心离开了放映厅。“好酷，好喜欢。”

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敢再上前。卫云开一身低调的奢华，光是腕表就让她自惭形秽。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不是她这种普通女孩能追求的。

“阿姐、”车上，他开口轻声问，跟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不喜欢姑姑家的话，晚上我们住酒店吧？”

“我没关系。”

她不挑剔，他也没法继续。家里在这边新开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本来是想邀请她去体验一下。不过又碍于酒店的性质，他没敢自作主张。

晚上他俩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宋予依旧在昏睡着。她上去看了一眼，卫姑姑夫妻跟在她身后。夫妻俩一样的担忧脸，她冲他们安抚性的点头。

“明天记得准备至亲之人的血液。”

卫姑父忐忑询问：“不需要其他嘛。黑狗血、糯米什么的？”

“不用。”

那两口子不知怎么商量的，第二天上午卫姑父还真给了她一碗新鲜的血液。那仨等着看她笑话，早晨不到五点就起来等着。看她和卫云开出去锻炼了回来，一进屋这仨就跟在了后头。

仨人目光灼灼的望着卫云开，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卫少你可记得昨天的事儿啊，我们可等着你的两千万呢。

卫云开好笑，这仨也太夜郎自大了。你们做不到的事儿，我阿姐就一定做不到嘛。要不是这事儿得让姑姑姑父知道，她早就处理了，压根不会让你们遇见。

言心知道，这仨等着看热闹呢，她把人都赶出去的话无法服众。她自己倒不介意旁人怎么看，可这仨如此鄙夷她，卫云开还因此押了两千万巨款，她得给他做面子。

“站远些，至少三米以外。”

闲杂人等都站在门口走廊，昨儿还疯癫伤人的宋予，今儿看到言心后居然怕的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门主，门主你饶我一次。”说着她急的眼泪都下来了，不顾一切的跪在了地上。

“门主你该知道的，我也是可怜人。负心人攀上高枝弃我于不顾，嫌弃我长相不好。可当初是他看上了我的家世，我为了他不惜与家人决裂。我为了他操持家务苍老了容颜。他一遭得势嫌我丑……”

“所以你就修炼邪工，你就有借口杀人？”

“没有，我没……”

这些话骗骗别人可以，骗言心却是骗不过去的。第一次言心年纪尚幼，心软，她一番话说的言心动了恻隐之心，那时候她的确还未沾惹人命。

可如今，她不确定隔着上千年的时空，言心到底知道多少。作为天一门门主，言心手里肯定有灵器，也许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言心不听她狡辩，一手蘸了血液，在虚空飞快的画符。她感到一阵灼热，心里惊慌下爬起来就跑。

四周她已经试过，除了门口是生门，其他地方早已被言心封死。她现在就是脱离宿主，也只剩门口一条路可走。

“想走？”言心看着她几步到了门口，却依旧不急不慌。虚空用鲜血画的符已经成型，被她抬手拍了上去。

“啊、”

女人摔在了地上，嘴里吐出鲜血。情急之下豁出去了，眼睛霎那间变的通红，一跃而起一副拼命的架势。

“阿姐小心、”

卫云开忍不住喊了一声，脸上免不了有些担忧。之前那个想生吞了他的蛇精，就是被阿姐一巴掌给怕死的。虽然他看见过阿姐有多厉害，可还是关心则乱。

言心神情淡然，右手抬起的时候好像在发光。她的先天气练的有进展，一掌拍出宋予站在那里再动不了。

好像被封印了一样，她神情激动却无法移动身体。想要脱离宿主逃跑，哪怕只有一口气以待来日。以往她都是用这种方式脱身的，可这回却怎么也无法自控。

“欧阳言心、”她急了，疯了，狂了。眼睛猩红声音尖利。“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为何就非要跟我作对？天下男子皆薄幸，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相公嫌我不好看抛弃不要我了。可那些长相好家世好的，也一样被男人辜负。我不就吸了点儿男人的血嘛，狗男人死一个少一个。不然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被辜负，伤心难过。”

“你以为你谁啊，阎王爷啊？”言心冷冷接话。“许多男人不就那样嘛，古代三妻四妾如今小秘二奶。这么多年你没看明白，还挣扎个什么劲儿。”

“……我不服。”女人大吼，在言心的压力下苦苦挣扎。她连回身的能力都没了，却依旧用力将胳膊朝后，指着身后看热闹的某人。

“他娶了富家千金却不满足，依旧在外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还把孩子放在孤儿院，让妻子领回了家。这么多年那个女人傻乎乎的给他养孩子，他占着她娘家的资源混的风生水起。为什么男人就可以两全其美，我只不过想活着就不可以。”

“因为你已经死了。世间万物自有道，你违背大道害人性命、今儿就是你的了结之日。”

言心用尽全力拍出一掌，在触到她后改掌为抓。随着她手掌发力，宋予身上好像有人影在被吸出。

人影张牙舞爪十分气愤，手脚扑腾着想要挣脱她的桎梏。言心左手也蘸了血，猛的拍了上去。随着她的加重砝码，那个人影好像瓷器一般碎裂开来。被她抬手一抓，全部抓进了手心。

宋予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外头王会长他们仨一脸惊讶。外行看不懂，但他们作为内行人，却是清楚的知道，言心将宋家小姐身上的东西给剥离了。

这仨面面相觑，年纪最大的那个趁着王会长不注意，已经开始缓慢的往后退。想着偷摸的走，别等人家怼脸。

“哎、林大师去哪儿？”

卫云开回头平淡开口，林大师嘴角抽搐，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很快里头结束，宋予醒了过来。

“妈妈、爸爸、”

这一段时间她变化的五官回归原来，眼睛因为开眼角而留下的痕迹十分清晰，皮肤没有粉底遮掩，暗黄没光泽。

“妈、”

为什么爸爸妈妈那么奇怪，爸爸一脸心虚紧张，好像秘密被暴漏的恐惧。妈妈满脸问询和不敢信，神情带着怒气。

宋予醒了，言心握着拳从屋里退出来。宋家的事儿人家自己解决，作为外人不掺和。

卫姑姑好像气过头了，站在那里浑身哆嗦，许久没说出话来。卫云开的视线落在那仨身上。

“王会长、你之前怎么说的，没忘吧？”

王会长抬手擦擦汗，一旁他的同伙舔一下发干的嘴唇，犹自做最后的挣扎。“也许只是压制。我们之前弄的时候也……”

是不是压制他心里明白，之前想要剥离压制的时候，每次都会激发那东西的剧烈反抗。闹的原身不得安宁，大吵大闹，后来甚至精神不正常。而这回，宋予明显的清醒，除了看起来虚弱外没任何不对。

王会长同样死鸭子嘴硬，“眼见为实。我们都没看到那个东西，怎么能说是剥离成功呢。”

“对。”刚才想跑的男人也赶快附和。想要将这个近千年的情丝怨展示给人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言心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好，那就让你们看看。”

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因为有她灵力的加持，所以将这缕情丝怨给困在里面无法逃跑。小小的一个瓶子，清晰的看到里头的身影。一个被缩小的女人，疯狂的又跳又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没错，我没错。都是渣男，是负心人。我吸食的都是负心汉。你也是女人，同为女人我们都是在为女人做主，帮忙，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隔着不厚的玻璃瓶，清晰的看到她面部嘶吼到狰狞，看着就知道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可传出来的并不刺耳，只让人感觉震惊。那仨懂行的全都傻眼了，这女孩什么门路，居然有如此能力，如此神器。

“我、”王会长张口结舌，“我退位让贤。以后玄学协会有欧阳小姐这样的能人异士，也是大家的福气。”

会长都认了，另外俩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个低着脑袋如同斗败的公鸡。虽然他俩不用付出什么，但这回这老脸可是丢尽了。

王会长能屈能伸，当然也是无奈之举。豪言壮语已经说出去了，而且有卫少在其中作证，他也不能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食言而肥，当着卫云开他不敢。

言心根本不在意当什么会长，只冲着卫云开轻轻一笑。两人没多余话，一个眼神就明白什么意思。他对她充满信心，她也不负所托。

王会长仨人暗自叹气，临走啊他忽然放下了面子，再次回转。这次再不复之前的嚣张，站在言心面前都微微弯腰低头，呈现一副尊敬的姿态。

“请教大师、您这法器名称？”

言心手里拿着玻璃瓶，里头的女人依旧在嘶吼，可声音已经没了。“没什么啊，昨晚喝了的牛奶瓶。”

“什么？”

不止王会长惊了，那俩也惊的回头。瞪大了眼睛快走两步到言心跟前，同样的姿态放低。

“普通牛奶瓶困住了千年情丝怨、欧阳女士怎么做到的？”

“是啊。按理说这不可能。”男人的视线落在玻璃瓶上，目光疑惑。“莫非，这个东西……”

言心冷笑一下，不给你们见识一下，你们以为大陆无人呢。别说，这些人还真是如此认为的。大陆经过许多年的打压牛鬼蛇神，他们认为正宗的传人都在海外，大陆早已没落。

“给你们看个东西。”

兜里掏出一面石头镜，轻晃一下变的有电视机那么大。仨老头彻底震呆了，那俩不知道这是什么，王会长却是浑身哆嗦，想摸一下又没敢。

“可是乾坤镜？传说中可追溯上下五千年的乾坤镜，传说乃盘古开天时遗留之物。听说千年前出现过，后来再无记载。”

“对。”言心回头看了眼老头，“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东西。”

王会长目瞪口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镜子被言心启动，已经开始播放画面。瓶子里的女人看到，也停下了挣扎，呆呆的望着镜子里那个最初的自己。

千年前她正当妙龄，上元节时和小姐妹挎着篮子一起出街游玩。虽然不是京都，但街上也十分热闹。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她一双眼睛不似如今浑浊，而是清澈灵动，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幻想。

“姑娘，猜错了哦。对不起，这花灯大概与你无缘。”

她失落的站在花灯摊位前，目光依旧不舍得从那盏兔子花灯移开。她最喜欢小兔子，这盏兔子灯她十分喜爱。可惜摊主有要求，必须得接连答对五道谜语才可以。

“摊主，不才试试。”

一位外貌英俊身穿长衫的男子文质彬彬的过来，身上的衣衫旧的泛白，但在灯光下，一身青衫如松如竹。面容好似带着光，让她心跳瞬间加快，脸如火烧。

心慌慌的她都没听清那些谜语是什么，手里就被塞进了花灯。她最想要的兔子花灯。

“看小姐非常喜欢，不才送与小姐了。”

一盏灯，一颗心，她闹着非要嫁这个家徒四壁的穷秀才。为此不惜与父母决裂，新婚夜红了脸。

你读书来我织布，你读书来我下田、你读书来我操持家务、日复一日繁重的生计没有磨灭她的心，尽管手粗了面容泛了黄，可她依旧每天都十分开心。

“只羡鸳鸯不羡仙。”

夫婿在考过乡试后，她更是开心的找不着北。晚上将下蛋的母鸡宰杀了，想着要给他补补身子。

“夫君辛苦了。”

“娘子，我一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被甜言蜜语哄的心花怒放，却没想到丈夫登科之日，也将是她的下堂之时。等待她的不是官夫人，而是一纸休书。

她不敢信，她不甘心，她要上京找他。变卖了家中所有，她拿着不多的银钱上了路。尘土飞扬的官道上，她一脸不是生就是死的决绝。

那样的时代，女子基本就没出远门的。她虽然一路十分小心，可还是被人撞掉了帽子，露出如瀑青丝，看出她是个女人。

“你们干什么？”

客栈满了她无处容身，只得落脚一处土地庙里。破旧的地方连个门都没有，晚上忽然闯进两个男人。她惊慌失措，使出全部力气踢打……

男人肩膀挨了一下，一时间恼火万分。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个只顾脱了裤子享受，根本没注意上头的情况。等发现她不动了，这才抬头去看。

“死了？”男人气急败坏，赶快提起裤子。“你疯了你，咱们是来找乐子的，老子可不想被砍头。”

出了人命男人吓坏了，若是女人受不了自己上吊他不怕。那时期只是□□的话，跑了官府不会大力追查。可出了人命，且是被掐死的，可是会下工夫找凶手的。

男人提着裤子就跑，亲手掐死的那个也开始了后怕。他没想弄死她的，是她反抗的太厉害了，他一时失手。

“等等我。”

俩人全都跑了，她没去到京城就死在了路上。魂魄游游荡荡飘去了京城，她心里的执念是丈夫，她不信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她不信他真的会抛弃糟糠妻。

被杀死的怨愤，一路飘荡间在逐步增加，怨恨累积。一直到她亲眼看到丈夫跟新婚妻子在一起，终于达到了顶峰。

狗男人为了荣华富贵，攀上了吏部侍郎的女儿。原本青色的魂魄在她仰天大笑后泛起了黑色的气息，怨气升到顶峰。

“情丝怨、”王会长喃喃低语：“她不止是情丝怨鬼，她身上怨气滔天，是集合了多种不甘在一起。可是，此举有违天道。不管她来多少次，都只是借着宿主害人而已。”

言心点头，害死那么多人，再入轮回是不可能了。她好像也根本不在乎能不能重来，到此时了眼眸里依旧只有愤恨。

“你看到了，我害的都是狗男人。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戾气深重，她在瓶子里浑身都在冒黑气。王会长被吓的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个普通瓶子被她冲破。

“冤有头债有主，是谁负了你你找谁，怎么能随便害人呢？”

那俩男人也摇头，转而对言心道。这回十分客气，一直无法说出口的俩字也顺利说了出来。

“大师、这该如何处理？”

王会长恨恨开口：“打的她魂飞魄散吧，这种执拗的留着始终是祸害。”

另一位点头附和：“是啊。这种的决不能留，只会是祸端。”

言心没说怎么处理，这俩也没敢放肆的指手画脚。能举手间制服千年情丝怨，用一个普通的瓶子将她困在，手里还有传说中溯回镜的女孩子，绝不是一般人。王会长忽而想起之前的赌约，这回面对言心姿态谦卑尊重。

年长的男人弯腰低头语气恭顺。“大师，可随时到玄学会来，我将位置交接给您。”

卫云开翘起嘴角，开心的比他做成生意都高兴。还敢鄙夷我阿姐，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工夫，我阿姐分分钟秒掉。

王会长蔫头耷脑，面对卫云开嚣张的半仰着头有些无奈。卫少，你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你知道嘛。不都说卫少你矜持高贵嘛，看来传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