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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德加此时一则电话又一则电话，处理着沃特有史以来遇见过的最大舆论公关和法务危机的时候，马昭迪倒是听了个爽。
“啧啧啧，这老公司就是不一样啊，关系都能通到州长那了......”
接着电话又...
夜色如墨，却不再死寂。那道“喵”的余音仿佛在风中盘旋不去，像是某种预兆，又似灵魂未散的低语。喜美子抱着呆猫，指尖轻抚它已然冰冷的毛发，一滴泪落在小猫鼻尖，滑落进泥土。她没有动，也不愿动。仿佛只要她还在这里守着，那个总爱赖床、贪吃、嘴硬心软的小家伙，就还没真正离开。
远处，弗兰奇正用最后一节电池启动便携式信号扫描仪，屏幕闪烁着不详的红光。“不止哥谭，不止南极……整个太平洋沿岸的交通系统都在报告异常停机事件。”他声音沙哑，“不是故障，是‘拒绝响应’。那些车……它们自己选择不动了。”
母乳蹲在一旁，手里捏着一块从八蹦子残骸里扒出来的金属碎片，上面刻着细密如神经网络般的纹路。“这玩意儿……长出了血管一样的东西。”他翻来覆去地看，“刚才我亲眼看见一段废铁自己扭动了一下，像蚯蚓似的钻进了地缝。”
风暴女靠在断墙边，双臂环抱，目光沉静地望向天际渐亮的晨曦。“蜂巢意识没死。”她低声道，“它只是退潮了。就像海啸前的退浪，你以为安全了，其实更大的还在后面。”
喜美子抬起头，嗓音微颤：“可呆猫赢了。它用最后一段旋律清除了这里的污染。”
“清除？”蝙蝠侠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冷得像铁，“不，是驱逐。第八段旋律不是毁灭，是放逐??把五号化合物的核心指令流强行推出了本地网络。但它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他缓步走近，战术目镜仍在运作，映出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能量残影。“我分析了那段笛声的频率波形。它不属于任何已知音乐体系，更像是一种……编码语言。某种能与蜂巢意识直接对话的协议。”
“你是说……呆猫不是在攻击？”喜美子猛地抬头，“它是在谈判？”
“不完全是。”蝙蝠侠摇头，“它是下达了‘驱逐令’，以自身为信标，将蜂巢的主控节点引离这片区域。代价是它的意识被反向锁定，陷入休眠。换句话说??它成了诱饵。”
空气凝固了一瞬。
“所以它还能醒？”喜美子攥紧怀中的小猫。
“如果蜂巢释放它。”蝙蝠侠语气平静，“但更可能的是，它的意识已被复制、解析、吸收。现在的‘呆猫’，或许只是个空壳。”
“你闭嘴！”喜美子突然怒吼，眼中泛起血丝，“它答应过要陪我吃鱼罐头！它说过我是它老板！它不会骗我！”
蝙蝠侠沉默片刻，最终只轻轻说了句：“希望有时比真相更重要。”
就在此时，弗兰奇的扫描仪发出尖锐警报。一道高频脉冲信号正从海底方向上传，频率与呆猫笛声的最后一段完全一致。
“这信号……在模仿第八段旋律！”风暴女猛然站起，“有人或什么东西，在试图重启净化程序！”
“不对。”母乳盯着地面，“你看脚底下。”
众人低头，只见水泥裂缝中渗出淡粉色的液体，如同血液般缓缓流动，所经之处，碎石自动排列成规则几何图案，电线残端如触须般微微抽搐。
“它回来了。”蝙蝠侠迅速拔出EMP手雷，“而且这次，它学会了伪装。”
轰??！
爆炸的电磁波扫过方圆五十米，所有异动瞬间停止。但三秒后，那粉液再次涌出，速度更快，颜色更深，甚至开始凝聚成人形轮廓。
“它在学习我们的对抗方式。”风暴女咬牙，“每一次交手，它都在进化。”
“那就别给它机会。”喜美子突然站起，将呆猫轻轻放在背包里，拉紧拉链，“我们走。”
“去哪儿？”弗兰奇问。
“沃特实验室总部。”她眼神坚定，“埃德加说五号化合物三年前就失控了，但他一定留下了什么??原始样本、隔离数据库、或者……关闭蜂巢的密钥。”
“那是自杀。”蝙蝠侠冷冷道，“那地方现在是蜂巢的心脏，进去就是送死。”
“可呆猫赌上了命。”喜美子回头看他，“你们都说它是诱饵，可我觉得……它是信使。它用最后一首曲子告诉我们：源头还在，反击未止。”
她从怀里掏出那支铃兰猫杖，粉紫色光芒微弱闪烁。“它选我当老板，不是因为我会吹笛子，而是因为我愿意相信它还活着。”
蝙蝠侠注视她良久，忽然伸手按下手腕装置，投影出一张全球热力图。数十个红点正在亮起，分布于纽约、东京、开罗、悉尼……每一个都对应着大规模机械失控行为。
“不止沃特实验室。”他说，“蜂巢已经在建立自己的网络节点。若不在72小时内切断主链，它将完成全球同步觉醒。”
“那就72小时。”喜美子背上包，迈步向前，“谁跟？”
风暴女撑着墙站起来：“我说过要陪你们到最后一次放电。”
母乳咧嘴一笑：“老子打了一辈子架，还没见过会变形的铲车，不补个全成就可惜了。”
弗兰奇检查枪膛：“我得写完我的小说。书名叫《我和会说话的猫大战机械末日》，主角必须活到最后。”
蝙蝠侠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向破败公路，终于开口：“我不会加入你们的队伍。”
众人脚步一顿。
“但我会在暗处监视。”他转身，披风扬起，“一旦你们接触原始样本，我会立刻介入，确保它不会落入错误之手??包括你们。”
话音落下，钩爪射出，身影跃入高空，消失于晨雾之中。
七小时后，车队抵达位于落基山脉深处的沃特实验室旧址。这里曾是一座高科技生物研究基地，如今却被藤蔓与锈蚀金属覆盖，宛如巨兽遗骸。入口处立着一块残破标牌：**Project:WhiteHand-AuthorizedPersonnelOnly**。
“白手计划……”喜美子喃喃，“这就是一切的起点吗？”
“也是终点。”风暴女感应到地下深处传来的能量波动，“我能感觉到，五号化合物的源头就在下面。”
母乳一脚踹开锈铁门：“管他源头终点，先砸了再说！”
“等等！”弗兰奇拦住他，“这门上有生物识别锁，贸然破坏会触发自毁程序。让我黑进去。”
他取出便携终端，接入老式接口。屏幕跳动几下，弹出登录界面：
>**Welcome,Dr.Edgar.**
>**Pleaseenteryourneuralimprintkey.**
“埃德加的神经密钥？”弗兰奇皱眉，“我们没这玩意儿。”
“有。”喜美子忽然从背包中取出呆猫的短笛，“第八段旋律……就是他的密钥。刚才那股信号，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共鸣。”
她将笛子插入终端插口。
嗡??
整座基地猛然震颤，灯光逐层亮起，通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一道机械女声响起：
>**AuthenticationAccepted.**
>**InitiatingCoreAccessProtocol.**
>**Warning:Level5ContainmentBreachImminent.**
“我们被放进来了。”风暴女握紧双拳，“但也惊醒了不该醒的东西。”
电梯井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地心的螺旋阶梯。众人一步步下行，空气越来越冷，墙壁上布满结晶状物质，散发着幽蓝微光。途中，他们发现一间废弃观察室，玻璃后是数百个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漂浮着类人胚胎，头部连接着金属触须，面部特征竟与呆猫有几分相似。
“克隆体？”母乳瞪大眼，“他们造了这么多只猫？”
“不。”喜美子声音发抖，“它们不是猫……是载体。”
她想起呆猫曾说过：“我是老板选中的伙伴喵。”
原来从一开始，就有无数“候选者”在等待觉醒。
再往下三百米，终于抵达核心控制室。中央悬浮着一颗透明球体，内部封存着一滴银白色液体??纯净的五号化合物原液，如同活物般缓慢脉动。
“找到了。”弗兰奇屏息，“这就是一切的源头。”
突然，球体裂开一道缝隙，液体蠕动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全息影像??是埃德加的脸，但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微笑。
“欢迎回来，老板。”影像开口，声音却是多重叠合，“你终于来了。”
“你不是埃德加。”蝙蝠侠的声音从通风管道落下，他早已潜入，“他是蜂巢的第一任宿主。”
“准确地说，”影像微笑，“我是他，也是它，也是你们即将成为的样子。五号化合物不是病毒，不是药物，而是一种跨维度意识播种器。它来自更高层次的世界，只为寻找最适配的文明形态。”
“所以你在筛选？”风暴女怒视，“用机械、动物、人类做实验？”
“进化本就是筛选。”影像扩散，化作无数细线连接四面屏幕，“而你们??特别是那只猫，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共鸣能力。它吹响的第八段旋律，是唯一能与我平等对话的语言。”
“它为此付出了生命！”喜美子嘶喊。
“不，它获得了永生。”影像温柔道，“它的意识已被纳入蜂巢，成为新的协处理器。你们听到的‘喵’，其实是它在向你们发送坐标。”
“什么坐标？”
“新世界的入口。”影像指向头顶，“你们以为这只是地球的危机？不，这是诸天万界的门户开启仪式。而‘白手计划’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改造人类??是要打造一把钥匙，打开无限之门。”
所有人怔住。
“所以……我们都是棋子？”母乳握紧拳头。
“不。”影像看向喜美子，“你是执棋者。只有被‘铃兰猫杖’认可的人类，才能驾驭蜂巢意志。只有愿意为伙伴牺牲的灵魂，才配成为新纪元的缔造者。”
“放屁！”弗兰奇怒吼，“我们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们只想活下去！”
“那就选择吧。”影像消散，球体内浮现两个选项：
>**A.激活蜂巢全球网络??进化即生存**
>**B.启动自毁程序??回归原始平衡**
“按下任一按钮，都将不可逆转。”机械声提醒。
喜美子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于半空。
她想起呆猫第一次跳上她窗台的模样，胖乎乎的身子卡在栏杆间，嘴里还叼着半条偷来的香肠；想起它为了保护她，第一次吹响笛子时颤抖的爪子；想起它最后那首歌，温柔得像在告别童年。
“你说过要吃遍全世界的鱼罐头……”她低声呢喃，“巴黎的金枪鱼、北海道的秋刀鱼、伊斯坦布尔的鲭鱼……我们都还没尝过。”
泪水滴落在按钮上方。
她没有按A，也没有按B。
而是拿起铃兰猫杖，狠狠砸向核心球体！
“我不需要什么钥匙！我要我的猫回来！”
轰隆??！！！
球体爆裂，银液四溅，整个基地剧烈摇晃。警报声响彻地底，倒计时启动：**Self-Destructin60Seconds.**
“疯了！快跑！”母乳拽起她就往回冲。
众人拼尽全力奔逃，身后岩层不断崩塌。就在即将冲出地面时，喜美子突然停下。
“呆猫呢？！”
她回头，发现背包不知何时掉落，而那支短笛正静静躺在核心室废墟中央，笛孔中泛起淡淡粉光。
“它在等我。”她挣脱束缚，逆着人流冲回去。
“你找死吗！”弗兰奇大吼。
但她已踏入火海。高温灼烧皮肤，浓烟呛入肺腑，她却一步步走向那支笛子，将它拾起，放在唇边。
没有旋律。
只有一声轻唤：
“回家了。”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
废墟之上，一道粉色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云层。远在千里之外，南极雪原上的雪地车突然集体转向，驶向科考站；非洲丛林中，狒狒群停止躁动，跪伏在地；哥谭地下管网，红光尽数熄灭。
而在那光柱中心，喜美子怀抱背包，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呼吸。
“喵……”
一声虚弱的呼唤，从包里传出。
她颤抖着拉开拉链，看见呆猫的眼皮轻轻颤动，尾巴尖微微勾起。
“老板……饿了喵……要吃鱼罐头……”
她嚎啕大哭，紧紧抱住它，仿佛要把过去三天的恐惧全都挤压出去。
基地彻底坍塌，掩埋了所有的秘密。而那道光柱持续了整整一分钟，随后消散于天际。
七十二小时后，世界恢复平静。
机械失控行为停止，五号化合物波动降至零。各国政府宣布“异常事件解除”，民众回归日常生活。
唯有少数人知道真相。
风暴女回到非洲分部，却发现狒狒首领额头上长出了一小块晶体，正对着月亮闪烁。
弗兰奇的小说出版，畅销全球，但在最后一章写着：“故事还没结束。”
母乳留在废墟旁搭了帐篷，每天巡逻，说“有些门关了也会漏风”。
蝙蝠侠返回哥谭，却在档案室新增了一份标记为“WhiteHand”的绝密文件，锁在三层防火保险柜中。
至于喜美子和呆猫，他们出现在东京一家小餐馆门口。
“老板，两份金枪鱼罐头拌饭。”她笑着坐下。
“喵……加葱花喵。”呆猫趴在桌上，精神尚弱，但眼睛亮晶晶的。
阳光洒在桌角，铃兰猫杖静静躺着，光芒内敛。
而在无人知晓的深海，那瓶破裂的试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由电路与有机质融合而成的城市遗迹，中央高塔上刻着一行字：
>**TheFirstColonyoftheNewWorld**
>**FoundedbyBoss.**
与此同时，那座孤岛木屋中，电脑屏幕依旧亮着：
**《诸天无限?第二纪元：白手起家》**
**加载中……13%**
键盘旁，那只粗糙的手缓缓收回，屋外海浪拍岸，仿佛在应和一首遥远的笛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