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彤興致勃勃拉許淑嫻去挑面具。
她以前就想拉顧元奉戴,可顧元奉不愛戴這個,覺得人家畫得醜,戴上去有辱他那張俊臉。
尤其她還說要戴一對兒的,他就更不樂意了,撇下她轉身就走。
現在想想,他估計早就覺得她煩了,年前才會脫口說出解除婚約的話。
這會兒顧元奉之所以死咬著不肯去取回婚書,想來是發現自己居然成被退婚的那個,覺得丟人,堅決不願意。
等他回過味來指不定得怎麽作妖。
也是她年前那段時間正在氣頭上,想得不夠周全。要是她把事情解決了再與柳文安往來,就不會被顧元奉拿住把柄威脅她了。
只是那種時候她哪裡想過什麽周全不周全呢,就隻想著……
她不要他了。
別人也挺好。
紀雲彤把掃興的事摒出腦海,認認真真地把那成對的面具往許淑嫻和自己臉上比劃,問許淑嫻相不相襯。
許淑嫻覺得什麽都和紀雲彤相襯,紀雲彤就算戴個青面獠牙的面具也肯定好看。
她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而且看向紀雲彤的眼神熠熠發亮,仿佛她是世上最好的寶貝。
紀雲彤還是第一次聽外人這麽直白地誇自己,心裡有點美。她以為只要自己喜歡自己就夠了,沒想到被別人喜歡的感覺也挺好。
兩人都沒約別人,紀雲彤隻帶了綠綺,許淑嫻也隻讓幾個丫鬟婆子遠遠跟著,挑好面具後便手挽著手一起賞燈去。
燈會上到處都有猜燈謎的地方,各家出的花燈也都別致好看,紀雲彤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感覺都挺喜歡。
她猜謎其實也還行,不過今天說好要讓許淑嫻給她贏的,她就隻負責在邊上興致勃勃地說自己喜歡哪盞。
許淑嫻顯然也下足了功夫,許多燈謎她都是掃一眼便能解出來,哪怕是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拿到的花燈她也不虛,引得眾人一陣喝彩。
直至許淑嫻挑穿了幾個燈謎擂台,紀雲彤才終於得了盞自己最喜歡的,開開心心地提著它去找地方歇腳。
她倒是不累,就是怕許淑嫻口渴,畢竟全程都是許淑嫻在解燈謎。
兩人在沿街茶樓臨窗的位置上坐下,齊齊摘下面具透了口氣。
茶還沒上來,紀雲彤愛不釋手地拿著新得的花燈看來看去,末了還跟許淑嫻說要是她們那本筆談本傳到她手裡來了,她一定要把許淑嫻今天的厲害表現全寫在上頭!
許淑嫻道:“都是圖個樂子的謎題,沒人會出得太難,你要是想解肯定也能解開。”
紀雲彤也是從小受名師教導的,雖然她認為自己樣樣都沒怎麽學,她的學識卻肯定超過世間許多男子。
許淑嫻聽她表哥兼未婚夫提到過,紀家那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紀大郎突然成了張學士門下愛徒,絕對不可能是光憑他自己的本事。
她這表哥在外人面前相當守禮,私底下卻愛跟她分析各家情況,其心思的曲折程度堪比山路十八彎,她聽著都覺得累。
估計是在外面當君子久了得找個人嘮嗑嘮嗑,而她的嘴巴向來又嚴實得很,絕不會跟旁人說起他的這一面。
柳家表哥說他私底下也見過紀兆豐幾次,他天賦不高也不低,性格木訥得很,唯一的優點可能是學得非常踏實。
這樣的人要是沒人提點,說不準一輩子都是個埋首書堆的書呆子。
不能說紀兆豐以後一定沒大成就,但絕對不可能把時機抓得這麽準就是了。
許淑嫻聽後就想到了紀雲彤。
如果紀雲彤是個男子的話,興許隻消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能平步青雲了,哪裡需要去扶持自己資質平平的隔房堂哥。
只可惜她沒生為男子,縱有本事也無處施展。
兩人歇息夠了,便去河邊賞燈。
金陵城中河流交錯,每到上元節不僅街上熱鬧,水上也熱鬧得很。
此時有好事者租了船隊掛滿彩燈在水上競相追逐,宛若火龍在河面掠行,看得眾人驚歎連連。
紀雲彤正好走在橋心,見狀扶著欄杆看看這條火龍到底有多長。
這時一艘船從橋下竄出來,船上玩得很歡的好事者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不是魏竟這位小國舅又是誰?
魏竟同樣注意到橋上的紀雲彤。即使紀雲彤戴著個面具,他也把人認了出來,邊朝她招手邊歡喜地喊道:“紀三!紀三!”
不少人的目光都隨著他這聲叫喚把目光轉到橋上,只見橋上立著兩個衣著鮮亮的少女,戴著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面具,看不清具體是什麽長相。
只不過有的人光站在那兒就能叫人油然生出好感來。
紀三是誰?
哪個是紀三?
紀雲彤並不在意對別人投來的探究視線,笑著應他:“這是你弄的船隊?”
魏竟一臉驕傲,積極地想要尋求紀雲彤的認同:“對啊對啊,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紀雲彤實話實說:“你這陣勢有夠熱鬧的。”
魏竟馬上讓船隊齊齊調頭,興衝衝要再給紀雲彤欣賞一遍他搗鼓出來的“火龍”,說是讓紀三滿意了就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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