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可能对南大不太了解,南大她前身……”许江河不答应了,一通渊源解释。
结果师傅嗯嗯点头,说:“噢,原来还是这样啊,但现在人家都说清北复交清北复交,阿拉说实话啊,阿拉三嗨人眼里,复大才是这个。”
师傅比了个大拇指,他还骄傲呢?
淦,合着我白解释这么多了?
许江河无语,不想说话了。
沈萱一直看着他笑,最后还是她,说了一句:“师傅,其实他高考分数比我高的。”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许江河受用的瞥了沈博士一眼。
结果师傅表示不能理解了:“那他怎么不填复大呢?那不亏吗?阿拉复大……”
“行了行了,师傅,你好好开车吧,我谢谢你!”许江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然后身边的沈博士又是捂着嘴笑不行了。
很快,下车了,师傅停表撕单,许江河直接掏出一张一百的,说:“师傅,你说一句,南大不比复大差,我就不要你找钱了。”
这话一出,也正要掏钱的沈萱都傻住了,瞪着眸子看着许江河。
师傅接过大钞,说:“小伙子,阿拉复大呢确实……”
“行了行了,师傅你还是找钱吧。”许江河赶紧打断。
师傅一愣:“找就找!阿拉复大就是……”
下车后,许江河在夜风中凌乱郁闷,沈萱是彻底的绷不住了,扶着路边梧桐树,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啊。
“你还笑?”许江河不高兴。
“不笑了不笑了……”沈萱摆手,可下一秒:“咯咯咯哈……”
可笑着笑着,她看了一眼正郁闷着的大男孩,看着那张侧脸,突然眼神就滞住了,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很快,沈萱轻吸了一口气,说:“好啦!走,你先去酒店办入住,把行李放进去,然后我们赶紧去吃点东西。”
说着她看了一眼手机:“才刚过十点,还不算太晚,我跟室友打过招呼了,她们给我留了门。”
许江河微微一愣,旋即点头:“行,我先办入住,吃什么你赶紧做决定,我请客,不差钱儿!”
沈萱嗯嗯点头,还是不自禁的露出了笑意,不差钱儿是去年春晚的小品,火了一整年了。
打车是直接到酒店的,许江河进去办入住,上楼放行李,沈萱便坐在大厅的休息区等着。
一个人等待的时候,她没有笑意。
低着头看着地面,愣神一会儿的沈萱拿起自已的小背包,拉开一个口子,最上面就是上次夜里看雪后许江河买给她的那顶线帽,质量不是很好,这个冬天还没过完,就起了好多毛球,或许可能是自已带的太勤了吧,除了洗晒,只要起风了她都会戴着,上课,上自习。
但这一次,在车站等待的时候,沈萱还是把它收起来了。
当时很忐忑的,只是看见人群中的许江河后,看见他脖子上空空的,那一刻的沈萱心空了一下,却也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在审视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慢慢的也不得不去承认和接受许江河所表现出来的那份犹豫不定。
还要再主动一点吗?沈萱担心那不是勇敢,那是给对方更大的压力和负担,所以她有时候连期待都不敢表露的太明显了。
有问题的。
一直都存在问题的。
哪怕沈萱一直克制着自已不往坏的方向上想。
只是,那个人,就是明知道他是有问题的,却依旧对此无可奈何。
那次金陵看雪之后,一开始都还好,但慢慢的,沈萱感觉自已不主动联系他,他似乎只有在想起自已时才会想起自已,来个问候或者电话,之后又回归若即若离。
距离始终是距离。
过往始终还是过往。
那段时间沈萱试着让自已放空一点,尽量不去想这些,认真上课,认真自习,闲暇时自已出去走走,或者看一本书。
她不喜欢那种内耗的感觉,因为那不是办法。
可是她却又做不到……
再想想,他很忙,那么拼,那就先这样吧,退回好朋友的位置,彼此都把自已的本职事情先做好,就……不强求了。
哪怕……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走!沈博士!”这时,许江河从电梯里出来,手一招。
思绪中的沈萱被抽回,她闻声看去,还是控制不住的露出笑意,跟着起身,响应:“走走!”
徐汇这边的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或者说整个大沪上就是如此。
冬日,深夜,没什么比一顿**滚烫的火锅更加合适了。
两人找了一家火锅店,许江河请客,但沈萱也没真的点太多,最后还是许江河自已炫了一堆。
烫火锅的时候,沈萱吃的还是很斯文,但也没有主动替许江河控制火候捞东西投喂。
不过话题很多,聊得很开心,这家伙还是那么的没吃相。
果然嘛,他果然一副不知不觉的样子。
可他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啊!
吃完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沈萱主动说她得回去了,问明天上午许江河有没有什么安排,没有的话就听她安排。
许江河说好,都听你的。
那一刻,沈萱愣了一下神。
但很快恢复正常,她得回学校了,执意没让许江河送她,说自已打个车就行了,时间不早,让许江河早点回酒店休息,看起来都很疲倦了。
目送沈萱上车离去,站在路边的许江河沉默了良久。
酒店离着不远,他准备走回去。
路过一家深夜便利店,许江河突发奇想,进去买了一包烟,出来点了一根,结果还被呛着了,索性就给灭了。
三十来岁的沈萱,和十八岁的沈萱,归根结底还是同一个沈萱。
三十来岁的许江河,和重生回到十九岁的许江河,原原本本更是同一个许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