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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论?剑大会的头筹,那?就不稀奇了,是?一件本该如此的事情。
一想?到这,哪怕薛铮远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微生溟心头隐隐生出火气:“风息谷教不出头筹是?风息谷无能,小?师妹能拿头筹是?她?自己?的本事。不尽宗里没人教她?练剑。莫须有的高帽,我可不爱戴着。”
听了微生溟的话,玉蝉衣也蹙了蹙眉,原来薛铮远竟是?这样觉得的?
微生溟继续说道:“有我这个师兄在,只多给她?添了些烦心事。剑道于修炼上从未教过她?什么。哪有做师兄的会在论?剑大会之?前,天材地宝都不给自己?的小?师妹找一样的。”
停了停,微生溟又补充:“在蓬莱时,花的还是?她?的灵币。蹭吃蹭喝蹭住,又蹭了她?的剑回去。你要是?觉得,她?是?我教出的剑道第一,不如换你来做我师弟,看你跟我混上几年,能不能当上剑道第一。”
薛铮远:“……”微生溟这话,他是?半个字都不敢答应。
听不见薛铮远的回应,微生溟闲闲掀了掀眼皮,看了眼薛铮远:“薛道友,别搬出我来,掩盖你自己?的无能。不想?下?次论?剑大会再被小?门派里出来的修士比下?去,回去之?后,就该好好教一教你们风息谷的弟子。”
薛铮远想?驳斥又不知从何处驳斥,手上的茶杯握了又握,几度松开,显然是?被微生溟攻讦得不轻,但少谷主的涵养还是?有的,他不会像泼皮无赖那?样,做出将茶水泼向他人的事情,最后,薛铮远只是?紧攥眉头,脸色更沉了些。
一旁,玉蝉衣颇觉有趣地发现,有些时候一旦事不关己?,而?是?在一旁看起热闹,心情和置身其中?完全不一样。
譬如微生溟这张刀子嘴,说话总挑着别人心头最隐秘的痛处,以?前在刚认识她?时,他也总踩着她?的痛处说她?,叫她?不知道多少次有被他窥中?心事,自背后窜起脊骨发凉的感觉。
今天听着他用着比对她更甚的刻薄与一针见血,说着薛铮远那?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思,玉蝉衣发现,她?不仅再没有脊背发凉的感觉,竟然还开始幸灾乐祸了。
茶壶不知道何时到了玉蝉衣的手里,她?施施然将微生溟面前的茶杯斟满了。
“师兄,喝茶。”玉蝉衣道,“润润喉咙。”
她?一双眼睛扫过微生溟的唇瓣,形状姣好,说出来的话还难听。
真是?举世难寻。
微生溟一时受宠若惊,捧起杯子喝茶,却没有再说什么,反倒闭口不言了。
薛铮远也喝起了茶水,默了片刻后,竟然道:“是?我愚拙了。不该有此偏见。”
说完,他悄悄打?量微生溟,心里惊起的波澜依旧难以?平息。
一千年前,自心魔缠身后,微生溟销声匿迹,但在他销声匿迹那?些年,巨海十洲却兴起了一些关于他的传言。
传闻中?的微生溟,要么死了,要么魔怔了,流离失所?,不知所?踪……那?些年众说纷坛,但没有一个下?场是?如今这般,他还活着,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与常人无异,还能刀尖利嘴地把他气个半死。
那?么……微生溟的心魔是?消解了吗?
薛铮远掠视了微生溟两眼,从外貌上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他从未听说过微生溟身上有那?么可怖的胎记,那?他颈间的胎记是?否和心魔有关?
在微生溟茶杯放下?后,薛铮远主动提壶为微生溟倒了一盏茶,思忖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贸然打?听微生溟心魔的事。
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不问,单是?微生溟还活着这个消息,就是?个大新闻了。
此后,三人又聊了些对各自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宴席就散了。
离开酒楼后,薛铮远并?没有要离开千月岛的意?思。
玉蝉衣对他的行踪和目的好奇,见薛铮远没有要回生州风息谷的意?思,她?便说自己?也要在千月岛多逗留一些时日?,随后与微生溟同薛铮远住到了同一家?客栈,又做了邻居。
夜半,明月高悬空中?,地面影子交错落拓。玉蝉衣在房间内,看似是?在打?坐入定,实则是?将影子放出去巡逻盯梢。
盯梢的对象,自然是?薛铮远。
只不过无甚好看,薛铮远只是?在房间里闭目冥想?,不曾离开,也不曾做什么事情。
玉蝉衣很快将影子收回来了。
这时,法袋里的传音石响了起来,玉蝉衣睁开眼睛,拿起传音石来,听见是?巫溪兰的声音。
离开不尽宗时,玉蝉衣同巫溪兰说过,若宗门内有什么事情或者异动,就要传音告诉她?。
没曾想?,玉蝉衣只是?离开了不尽宗几天,还真就发生了点事情。
听完传音石的内容,玉蝉衣唇边不自觉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正此时,房间门口晃来一道影子,站在那?儿,似乎是?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师妹。”
“进来吧。”玉蝉衣应道。
微生溟推门而?进,见玉蝉衣正将传音石放在耳边,他等着她?将传音石取下?后,问:“要继续盯着薛铮远吗?”
“暂时不必了。”玉蝉衣摇了摇头。
薛铮远就在隔壁,但凡他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耳朵以?及神识。
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再行盯梢之?事,反而?古怪。
若不是?仗着她?操控影子的本领,她?刚刚也不会出去巡上一巡。
哪怕此刻微生溟站在她?的房里,玉蝉衣也分了点心神,留心着隔壁的动静。
微生溟能留意?到玉蝉衣对隔壁那?间房间的注意?。在住到这家?客栈后,看玉蝉衣选了薛铮远隔壁的房间,他就猜到了玉蝉衣想?做什么——她?依旧想?盯着薛铮远。
他也大抵能够猜到,玉蝉衣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么在意?薛铮远这个人。
她?真正在意?的,是?薛怀灵的死因。
在江言琅与沈笙笙两人在不尽宗向玉蝉衣提起薛怀灵已死时,玉蝉衣曾经错愕万分,有片刻失了神——这是?微生溟早就留意?到、之?后一直记在心里的事情。
那?时他便觉得古怪,一个几十岁仙龄的小?修士,若是?会知道薛怀灵这个人,率先知道的,应该就是?薛怀灵之?死。
因为那?是?薛怀灵一生中?最为人称道、也最被后世铭记的事情。
玉蝉衣作为一个后来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薛怀灵、好奇薛怀灵,却又不知道对方已死的事情?甚至在听到对方已死时,如此震惊。
可若是?玉蝉衣是?陆婵玑,那?她?就有曾经在一千年前就和薛怀灵相识的可能,会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