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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在他?们?中间蔓延着。
到现在都无人捉摸出玉蝉衣的剑招风格,只能说她确确实实剑招多变,令人无法?捕捉其固定?的出招路数。
没有人能摸透玉蝉衣的变化,就无从攻克她的破绽。
他?们?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一种由内心深处生发的恐惧。
相似的恐惧。
一个剑修,若是手中剑未出鞘,就先恐惧,必败无疑。
拿起了剑,最该先去杀死的,就是心中的恐惧——这是自一千年前,就在太微宗的剑修中间流传的一句话。不知是出自哪位长老之口,因其一语破的,被奉为?金科玉律。
在杀死心中的恐惧之前,他?们?都不可能战胜玉蝉衣了。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之间沉默的时间变得更长了些。
这时其中一人忽然一拍大?腿:“坏了……只顾着琢磨玉蝉衣了,忘了来?不尽宗是做什么?的了!”
“今日,你有留意微生溟在做什么?吗?”他?问自己的同伴。
对方也是脸色煞白地摇了摇头:“没有。”
完了,只顾着看剑去了。
另一人默了半晌,硬着头皮道:“也……也没什么?。反正微生溟最近安分得紧。就说他?今天也在树上扮死尸好了。”
“……嗯。”
“你们?就是这样糊弄的?”冷不丁听见李旭的声音,两?弟子一怔,忙低头认错,“师兄,恕我们?办事不利。”
李旭看着他?们?,想着方才听到的对话,眼底暗沉,不知是在想什么?。
隔了一会儿,他?说:“所幸不尽宗那,不只有你们?在。”
这阵子,玉蝉衣几乎占据了太微宗所有弟子的心神。要么?因败在玉蝉衣手里而备受打击,要么?发奋图强刻苦练剑,要么?则是满门心思放在了攻克玉蝉衣上。
全都忘了,他?们?在炎州的目的,是微生溟。
微生溟依旧行踪难定?,这半年他?一共离开了不尽宗四次,每次离开后很快就找不见他?的踪迹。
颈上的修罗印记却蔓延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可怖。
李旭拧起眉头。
他?没指望这些满心都是玉蝉衣的剑修弟子还能记得监视微生溟的任务,因此在巫溪兰开辟新的灵田后,特意派了两?个师弟过去帮忙打理。
这两?个在药田帮忙的师弟,才是他?真正派去盯着微生溟的两?双眼睛。
而他?,好像也是时候亲自再去不尽宗一趟了。
-
不尽宗。
玉蝉衣正在拿着笤帚,清扫地上的落叶。
虽说她可以?用灵力将地上的落叶清理干净,但她喜欢手里握着东西的感觉,笤帚握在手里的触感和剑在手中的感觉很像,扫地沙沙沙的声响落到耳朵里舒服极了。
院中那颗巨大?的藤兰树上,垂着一片黑色的衣角。扫到这里时,玉蝉衣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便知道是她的师兄又将自己挂在树上。
这半年她沉迷练剑,常常忘了周围人的存在。好像她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自己这个师兄。
正想清清嗓子,和他?说上几句话,耳朵里忽然捕捉到自远方传来?的脚步声。
心想着也许又是太微宗的人找过来?,玉蝉衣放下了笤帚。
这半年以?来?,在不尽宗附近活动的太微宗弟子已经和她切磋了个遍,其中能赢过且曾经赢过她的,只剩了段小丰和李旭。
这次来?的,应该就是他?们?二人其中之一。
可等到那道脚步声来?到不尽宗外,看到门外出现的那道身影,玉蝉衣却感到一阵意外。
并非是李旭或者段小丰中的任何一个。
那是一张生面孔,看面容已经有了些年纪,他?身形魁梧,面生茂髯,身穿粗布短褐,是一位看上去仙龄颇高的修士。
玉蝉衣问:“敢问道友有何贵干?”
那修士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眼道:“不认识我了?”
玉蝉衣又盯着他?仔细看了两?眼。
她在脑海里努力回想,最终和一张面孔对上了。
“是你!”玉蝉衣惊道。
是那个店铺老板,给她卖剑的人。
玉蝉衣的心噔地一下就提了起来?。
“不错,还记得我。”尹海卫似乎很满意玉蝉衣的反应,但他?那一丛茂髯之上的眼睛和眼角深深的纹路早就历遍风霜,看不出息怒,嗓音也偏磁沉平淡,尹海卫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把剑给我。”
他?那双手上遍布老茧和刀痕,是一双和主人一样,一看就知道历经沧桑的手。
玉蝉衣脸色一变,下意识想将自己的剑往背后藏一藏,又想起自己既不是太微宗弟子,又没有给对方哪怕一个子的灵币。忽然就失却底气,犹豫中脸垮下来?,不情不愿地将剑给了出去。
剑给出去那一刻,比割她的肉还痛。
尹海卫拿到那把黑中透红的剑,抬起来?借着即将西下的日头最后那点光看了它一眼,又放到耳边,用手指敲击了两?下,仔细听碰撞声。
做完这些,他?拿着剑,走到院子里的桌旁坐下,目光一遍遍打量着这柄剑的剑身。
玉蝉衣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剑,也坐过去,期期艾艾问:“道友,给你多少灵币,愿意把这柄剑卖给我?”
她已经用惯了这柄剑。哪怕没用惯,只要是她用过的剑,玉蝉衣都会对它们?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哪怕是之前师姐给她找来?的桃枝不再被她当作剑用了,她也将它们?放在同一个花瓶中,插得错落有致,漂漂亮亮地摆放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常常用灵力拂之,给它们?滋养,绝对不可能丢掉其中任何一枝。
“多少灵币都不卖。”尹海卫重重哼了一声,他?往院子里的树上剜了一记眼刀,“你那师兄真是个黑心烂肝的奸诈小人,用如?此不入流的招数帮你骗走了我的剑。”
“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灵币,我可以?想办法?……”
玉蝉衣咬着唇,正想再说点什么?再争取一下,那尹海卫又哼了一声:“说了多少灵币都不卖,就是不卖。这柄剑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多少灵币都不卖了。”
嗯?多少灵币都不卖是这个意思?
玉蝉衣一愣,有些不理解。
“承剑门卖剑,价高者得,我卖剑,谁对剑好谁得。”尹海卫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个一指高的小葫芦来?,抬了抬眼,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玉蝉衣:“这柄剑,你对它倒是尽心。平时没少用火洗布擦拭、用灵力养护它吧?”
玉蝉衣:“这不是剑修该做的吗?”
“有些剑修,只想从剑中获得力量,倘若那柄剑无法?带给他?们?期许中的暴力,就会被他?们?视为?废铁,弃若敝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