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坐在床上,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施行於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
剛開始江遊心猿未栓,意馬未定,只是口中反覆誦經,沒有任何神異感覺,時間久了,反而更是心煩意亂。
古代修行之人,自幼便長期誦經齋醮,再加上那時候沒有網絡,每一個人所接觸的外界誘惑小,這才可以心靈澄淨,修行道法。
江遊作為現代人,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道門功法,初學乍道之下,自然摸不到門徑,等江遊在床上打坐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
自己雜念太多,如果古人的雜念時一陣狂風,那麽他的雜念就是十級颶風一樣,在心靈肆虐,尤其是在之前被耳邊囈語引導入癲狂狀態後,心靈好似已經蒙上一層厚厚的塵埃,一念之下,有十幾個念頭生出,想要驅除雜念就更難了。
他在屋中踱步,“要想一個辦法,先把自己雜念驅除了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放在一旁的勝邪劍,頓時有了主意。
“對了,勝邪劍的清音可以攻擊人精神,讓其思維呆滯,是不是可以可以幫我驅除雜念?”
一想到辦法,江遊立刻開始試驗,他盤膝坐在床上,把勝邪劍放在橫著用兩膝之上,再次閉目,剛一閉眼,腦中就出現了五彩繽紛,光怪陸離的雜念時,江遊口中輕呵,“清音!”
膝上的勝邪劍頓時一陣劍鳴,只不過這一次目標是自己,隨著勝邪劍劍鳴,江遊立刻就覺得自己大腦嗡的一聲,大腦好像陷入泥漿之中,思考速度大幅度變慢,呆滯起來,腦中雜念也一下子少了一半。
果然有用,欣喜的念頭剛一冒出,就被江遊趕緊按了下去,但現在的程度還是不夠,江遊發狠,直接把剩下的兩次清音的次數全部用了,勝邪劍接連兩次劍鳴過後。
江遊就覺得自己大腦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棍子,瞬間像一塊石頭一樣呆滯下來,腦中空空如野,隨著時間過去,這種狀況逐漸消退,當剛剛緩過神來的時候,他此時大腦極為清明,雜念一去而空,但眼看著雜念就要再次升騰的時候,江遊趕緊收束心神,集中注意力默念一起長生功經文。
這一次果然有用,他隻覺得隨著經文的默念,大腦這種清明狀態好像被拉長了一般,本來江遊在進入暗勁之後,身體對外界的感知能力變得極為敏銳,一旦有風吹草動,都不讓他警覺起來,但此時,身體對外界的注意力好像全部都收回體內,隻覺得身體好像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之下,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這種狀態似睡非睡,說是睡著了吧,他腦子清明,可以感知到自己身體的所有狀態,說沒睡著吧,此時心靈全部放空,升不起一絲一毫的雜念。
這個狀態如果被林清篤看到,便會知道江遊是入定坐忘了,這是大多數宗教都有的一種基礎修行方法,佛門叫入定,道門稱之為坐忘。這種狀態下人的身體邊回歸到道的自然狀態,會自主的調節自己的身體,如果配合相應功法,會使這個效果發揮到最大。
《莊子·大宗師》雲;“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西晉玄學家郭象:“夫坐忘者,奚所不忘哉?即忘其跡,又忘其所以跡者,內不覺其一身,外不識有天地,然後曠然與變化為體而無不通也。”
現代有專家學者提出心流狀態,便和其類似,但不等同論之。
江遊此刻便是處於坐忘狀態,一氣長生功不用心力驅動,自動在體內運轉,正是符合自然之道。
江遊用著勝邪劍取巧的辦法,當真是不知者無畏,驅除雜念絕對不等同於把自己的大腦搞得呆滯,要是這樣簡單,古代每個人都往自己腦袋上來上一棍子,豈不是人人都能達到坐忘?他之所以可以弄拙成巧, 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的精神力早經過多次提升,早已超出常人太多,但他有沒有練過相關的精神法門,用來收束精神,導致精神力長期外溢在外,所以心神難以安定下來。
他用勝邪劍的清音攻擊自己的精神,正是把那外溢的精神力給強行壓製回泥丸之中,故此,才有誤打誤撞的把自己的心靜了下來。
江遊這一坐,真是忘去了時間的存在,直接坐到第二天早上,直到腹中饑火中燒,才讓他退出這個狀態。
他一睜眼,有一種錯覺,好像整個臥室都隨著他的睜眼,亮了起來,相傳古代的道士,因為其修持精深,在洞穴打坐的時候,睜眼,有虛室生白的異像。
江遊此時當然不可能這樣,只是睜眼的時候感到眼前無比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木門上面的纖細紋理,耳中聽得見遠處其他鄰居的切切的說話聲。
第一次修煉就能有讓江遊如此耳聰目明,這讓他很是滿意,雖然久坐了一天,但身體絲毫沒有僵硬麻木的狀態,他起身,走向廚房,給自己做了米飯和番茄牛腩,直接狂吃五大碗米飯之後,才感有了飽腹感。
然後他出門在別墅區遛彎消食,等在轉回了自家別墅後,他就在院子中練習拳,劍。
常言道拳不離身,即便他現在拳法已經有了一定造詣,但只要三天內沒有練拳,定然會生出遲滯感,一個月沒有練拳,拳法就要往後退步了,只有到達化境,定住氣血,將拳法,神意揉進肉身,那時候,行走坐臥皆是練拳,就不用天天都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