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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岔道走!”
“这次拐右!”
王昂真就放开心神,什么都不想了,就依着关芨的话,让左拐就左拐,让右走就就走,乖顺谦雅,一如往日的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他还有了时间,看同他一起跑的姑娘。
姑娘面色酡红,鬓有微汗,精气神十足,连骂他的样子也那般可爱:“看我做什么!看路!”
当然要看你。
以后都看着你,都听你的,好不好?
官署房间里,祝卿安眸底光影明灭,一次次起局,一次次灭象,他的手指已经有些颤抖,但尚能坚持。
想来对方肯定不太行了……但他还能撑!
火生风起,风自火出,风火家人卦,能成!
王昂你记住——
听你老婆的话,听你老妈的话,你会赢!
第48章
“噗——”
山外某处房间里,田予吐了口血。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侍者大惊失色,试图扶他起来。
田予却摆了摆手:“无碍。”
缓了一会儿,他撑着矮桌坐好,仍然力竭站不起来,却低低的笑了,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表情越狂戾——
“好个祝卿安,到底还是小瞧你了……竟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
怎么可能呢?
这人到底哪儿冒出来的,修炼了多少年,师承是谁,怎会有如此天赋,这等年纪便有这等功力!
“可惜了……”
他伸手抹去唇边血迹,抬眼看了看天边:“天色已晚,暮光侵蚀,万虫皆息,时不在我。”
闭眸小歇了片刻,他让人上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交给昌海侯,他会知道怎么做。”
之后想了想,并未让人收拾,他继续提笔,又写了一封:“这个,交给祝卿安……悄悄的,别让侯府的人知道。”
……
今日两边对抗,萧无咎一方和背叛者一方算是比较克制,因为都心有顾虑,或是不想暴露,或是不想牵连定城百姓,唯有王昂这里,两个命师你来我往,布局解阵,于悄无声息处,打的十分激烈。
普通人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知今天的晚霞特别绚丽,在天边铺染出绚烂色彩,又经风吹拂,变化的特别快。
有年长的老人说,曾经某一年夏日,暴风雨来临前,就有过这样的壮丽景观,可今日这天气,风平浪静的,哪来的暴风雨?所以只能是……
“吉兆!必须是吉兆!咱们中州要发了!”
“那是,有侯爷,有四将,现在又有了小先生,有了公孙大人……中州不好都没天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家里闷头干活的停一停,出来看一眼啊!”
遭遇各种惊险,历经停不完的生死局,命都快跑没了的王昂,突然觉得浑身一松,一直跟着的霉运好像不见了,再没有飞刀流箭,也没有突如其来要摔的跤……幸运好像也不需要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手,看看左右的人,以及不远处,也跟着停下来,呼吸微促的关芨。
此处正是府衙大门。
仿佛只是瞬间,追踪他的人全部被拿下,萧无咎和谢盘宽分别拎着一个人,扔了过来,吴宿收拢所有中军,清查道路,安抚百姓,而始终不见的翟以朝,也押了一个人过来。
“……原来如此。”
萧无咎和谢盘宽齐齐有声。
这三个人,单拎哪个出来都没有问题,过往履历清白可查,可结合三个人一起看,就发现其实很巧妙。
第一个和第三个关系很近,却不认识第二个,第二个和第三个公务上联系很紧密,却与第一个无关,三人在九年前,皆是不为人知的小兵,走到如今,也不见互相扶持的迹象,平日做事看起来都很正派,也没犯过什么错。
萧无咎之前不是疑过刘副将,但始终查不到关窍,找到这第三人,疑问倒是迎刃而解。
非常意外的方向,跟平时的习惯思路大不相同。
“趁天还没黑,即刻入衙堂审吧。”
萧无咎发了话,无人反对,遂这堂审,立刻就开了。
做为参与事件的当事人王昂关芨,自也一起进堂,围观百姓们想看热闹的,也没被赶走,祝卿安就更不可能走了。
他脸色有点白,唇色也浅淡了许多,五月开始热的天气,他竟然还披了件外衫,小老虎都抱不住,任它趴在地上,给他暖腿。
萧无咎相当不赞同,眼神示意手下,将他请去休息。
祝卿安却不肯走,双手扒着椅子边,瞪萧无咎:我不走,我还行,我要看!
萧无咎:……
没办法,他只能着人配上软垫热茶,软垫让祝卿安坐着靠着,热茶让他捧着喝着,尽量舒服点。
堂上主审是公孙文康,老爷子目光如炬,话术炉火纯青,根本没拉扯几下,三个人就招了。
没办法,抓都抓现行了,证据链也理出来了,而且他们仨往堂前一跪,彼此一看,直接都暴露了,还装什么呢?
“我们也是没办法……”
三人断断续续讲说当年的事,原来是因为他们三人任务出了纰漏,不小心引发小危机,他们又不敢说,就酿成了大祸,大祸已然铸成,自己不想死,就只能甩锅给别人,正好前方斥侯有信……
他们就藏了起来,编了封别的,想堵住这个口子。
结果直接弄的定城临危,至于战后被夷狄逼着出卖消息,也是身不由己……
他们说当时不是故意的,石定太出色了,他们只是想活,只犯了那么一次错而已,这些年也一直战战兢兢做事,有意弥补,为和夷狄通的消息担惊受怕,他们那时也不想害石定的,以为他那么厉害,一定能扛过去……
“所以你们就因为他出色,他厉害,他好,坑了他?”
关芨眼泪落下:“他就是为了你们这些不当人的东西……不惜污了自己名声,慷慨赴死?”
堂前一片沉默。
关芨擦了泪,深呼吸:“我同他认识,是在战场上,那年,我十四,差点也死在了那里,他救了我,周遭没有旁人,也没别的条件,他无法把我放在别处,托付给谁,只能亲自带着我横穿战场……”
“他带着我,走过火海,历过险局,哪怕重伤濒死,他都没放开我,让我替他引走追兵。”
“他分明可以过得好的,只要答应同我走,天大地大,四外无人,我有手有脚,他也有本事,只要改名换姓,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在哪里生活,怎样过日子,他被你们那么冤枉,他可以避开这一切的……但他没有。”
“他知道我对他生了怎样的情愫,但他处处回避,并不回应,我逼到他近前,他实在避不开,才对我说——身已许国,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