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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咎斩钉截铁。
祝卿安:……
行吧。
二人离开房间。
门外守卫五花八门,谁的人都有,看到’势单力薄‘的两个人,颇有些蠢蠢欲动,但认出是谁,又按下了蠢蠢欲动,没人敢动。
来到大街上,食肆酒楼倒是不少,祝卿安问萧无咎:“想吃什么?”
萧无咎:“随便。”
怎么又随便了,你不是饿了?
奈何祝卿安也不熟悉这里环境,不知哪家店好吃,只能缓下步子,先观察看看。
没走多远,他突然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年轻乞丐,呃,好像不是乞丐?这个耳相,形状规矩色白润,长大又肉厚,这大耳垂,任谁都会说一声福气,这样的人,会是乞丐?
慢走两步,换一个角度,看到脸,他更笃定,这人乞丐不了一点!
男子很年轻,大约刚刚及冠,身上还有未退的少年气,眼睛特别亮,特别透,神非常足,这眉眼,加上鼻子气势,山根,鼻梁,颧骨,有力的下颌骨,搭配表达能力极强,情商也不错的嘴型,这是个典型的商人相,帅,会哄人,还会很有钱!
不过现在么……
这么灰扑扑,是遇到事了?
年轻男子绕到一棵大树后,偷偷摸摸拜那里的神龛,非常虔诚,还把一张纸条递了进去,磕头跪拜。
正好此刻风起,那张纸条被吹了出来,他没注意到。
角度刚好合适,祝卿安手这么一捞,还真就拿到了,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生辰八字,随手推了个紫微命盘——
好家伙,他就说这人不是乞丐吧!
“主……阿咎哥哥快!”
祝卿安拽住萧无咎:“先别吃什么宵夜了,此人紫府同宫,田宅化禄,福德宫父母宫旺,穿成乞丐模样定是流年逢煞,不是遭人骗了,就是自己作死,他妥妥富二代,你快去掳……不是,救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而且这个人的命盘,大利南方,观其气质,应该就是南朝的人,关芨不是一直烦恼商路打通就差南朝,根本打不进去么,有了这个人,必将迎刃而解,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萧无咎:“他好像跑了。”
拜了神就跑,偷感极重,像是怕被人看到。
“那还等什么,追啊!”祝卿安跺脚,“商路就是钱,钱就是粮,是兵器,是一切资源,有了就可以搞大事了,你不是一直想征别处?”
萧无咎看着年轻男子衣角消失,视线滑过巷口:“倒也不着急,这家酒楼似乎不错?”
祝卿安:……
主公你怎么了主公!你的事业心呢!真就饿成这样,马上要饿死了么!
“行吧,那你先进去吃,我去帮你追人!”
祝卿安恨铁不成钢,提起袍角自己跑去追。
萧无咎一个手慢,没抓住,眼睁睁看着人跟灵活的游鱼一样,进了街巷。
“反正你都说随便了,就随便吃吧,我马上回来!”祝卿安边跑还边交代,“我似乎同他有缘,出不了事,你放心!”
萧无咎:……
他的军师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过……也刚好,能顺便办点事。
他不疾不徐跟上祝卿安的路,顺便循着记号,穿越街巷。
……
另一边,冯留英和齐束也离开了湖心岛,齐束提出邀请,请冯留英吃饭。
冯留英:……
吃什么饭,你的家乡菜么?狗都不吃的东西,你请我?
不过今日与会确是有些收获,那个叫知什么槐的,看起来温柔好说话,实则行的都是挑拨之事,他这段位的一眼就能看穿,这人似乎和萧无咎那个军师祝卿安,聊的很微妙?
想想这三个月来的流言……
冯留英觉得,他是得认真琢磨琢磨要不要信这个,是不是把那个祝卿安抢过来了。
遂他肉疼的重新提了个建议:“要不,我请你?”
齐束一脸了悟,高深莫测:“哦,有求于我。”
冯留英:“什么玩意儿?”
齐束意味深长:“不然你肯掏兜?”
冯留英:……
他看了看天色:“这时间,宵夜还早,晚饭也早已经吃过了,何必去酒楼浪费粮食,要不咱们喝个茶算了?”
“也可——”
“算了,”冯留英突然想到,这人喝茶品味也不怎么好,刚刚会上那一杯腥红,看到的人都沉默了,“茶也喝腻了,要不咱们站这吹会儿暖风?”
齐束:……
论抠,还是你牛。
“你说请客,请的是西北风?”
“老齐你这就开玩笑了不是,”冯留英翻墙上了屋顶,示意他也来,“这分明是四面八风。”
齐束:……
不过避开人聊几句而已,他们都会武功,四外视野又佳,确保不会被偷听,没酒没茶也就算了,反正耽误不了多久。
二人坐定,冯留英讳莫如深:“那个祝卿安……蕲州侯应该听说过?”
齐束眼底微闪,从容坐定:“凉州侯不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怎么,改主意了?”
祝卿安,他当然是最熟悉的,还曾短兵相接,差一点就掳走了,这回……他定不会再失手。
冯留英:“今夏雨丰,多地遭遇涝灾,我这凉州都遇到了数十年未遇的暴雨,死了不少人,你那边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可独独中州,雨下的那么大,一点事没有。”
所以,是那个命师祝卿安的功劳?
齐束:“何止水涝无事,我的人探听到,秋收之际,祝卿安突然建议提前抢收,侯府上下竟也听了,组织百姓立刻抢收,还要快要急,百姓们被催的十分辛苦,还没来得及骂人,就发现这抢收抢的好,刚抢完,大雨就来了,一点损失没有……”
“还有攻理城,是祝卿安挑的天时,建议的战术?”
“别忘了叙城的主动投靠,也是祝卿安算到的时机,以商路掐到了别人脖子……”
第一次,冯留英和齐束有了共同语言,默默伸手,碰了碰拳头。
冯留英眸底精光微闪:“……兄弟,要不要合作一把?”
齐束做考虑状:“倒也行,萧狗看的太严,一个人恐成不了事……”
冯留英哪里看不出,这孙子一向迷信,怕是早有想法,要搞事,正好自己这也有点起念,当然要立刻哄上帮忙,好加大成事概率。
他做沉吟状:“那有个事得说清楚,真要抢到了人,到时候归谁?”
“瞧你这话说的,”齐束慢条斯理,“人家是有本事的命师,肯定让他自己选啊,你我之间,他心向谁,就跟谁走,逼迫是没用的,这样的人,若不服你,也会跑,遂……咱们各凭本事,如何?若都不行,就把他关起来,谁想问事的时候,谁去拜访……总之无论如何,得把人先带走,怎能便宜了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