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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做这事情明明是相召南一家人的请求,结果出事之后,相召南那样绝情,直接撤资,置身事外,将他们陷于无法挽救的境地。
“大哥,我要见大哥……”桑也掀开床被就要下床,结果浑身无力,差点跌坐在地上,好在张姨手疾眼快把他扶住,才免得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耶耶啊,桑先生说了,让你不要管这些麻烦事,你只管好好养伤,别留下了病根。”
“我——”桑也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之后又想动身,结果差点又摔倒,“咳咳,咳咳……”
他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有信息素依赖症,恨自己为什么一颗心扑到相召南身上,恨自己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症状加剧!
他就是拖累大哥的废物!
他掩面,悲痛难抑。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从纤细的手指缝里溢出。
“耶耶,别哭,当心哭坏了身体……”张姨搂着他,把他当自己孩子看待,一遍遍抚摸他单薄的后背为他顺气。
桑也默默哭了小半个小时才收住,靠在床头。哭劲过了,他便想着干正事。
他问张姨,他手机在哪里?他联系公司律师看看情况。
张姨却说,医生交代不能给你手机,说是怕屏幕刺激眼睛,产生疲劳,阻碍了眼睛伤口的痊愈,再者是怕你情绪激动影响恢复。
张姨那一副打死也不给他手机的神态让桑也只能缓缓摇了摇头,无奈地让步:“那张姨帮我去买点吃食吧,我有些饿了。”
显然张姨有些怀疑,精明的眼神扫了扫他,“我去了,你别偷偷玩手机,行吗?”
“我是那种人吗?”
得了这句话,张姨才一步三回头离开VIP病房。
张姨刚一出门,桑也便做起来东张西望。他在用目光搜寻手机可能的藏身之地。
VIP病房说到底也只是比普通病房安静些,宽敞些,还是比不上家里繁琐复杂,他一眼望去,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位置。
床头柜?
他弯腰抽出床头抽屉,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只剩下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盒子了。
那个小盒子只有桑也拳头大小,再怎么也不可能藏下手机。
但桑也被一种无端的念头控制住,打开了小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的亚克力立方体,因为透明,桑也没有揭开它的盖子也能清晰看见里面的东西——一抹灰白色。
像是细沙混着石子。
那是什么?
不知为何,桑也蓦地感觉心空了一下,熟悉的感觉唤起他的记忆。
是……
他的手不自觉颤了起来,捧着盒子的力道不由自主加大。
两个月大的孩子刚刚成型,火化之后只留下了指甲盖大小的粉末。
“耶耶?”
走廊外传来张姨的声音,桑也把盒子放回远处,掖了掖被角。
“我在医院门口买了份白粥,怕你觉得没味,还配了袋白糖。”
“白粥啊……”
桑也小声道,他不喜欢清谈的,就算要吃粥,也得是皮蛋瘦肉粥一类,白粥哪行啊?
张姨当然知道他这声呢喃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平时吃得味重,但刚做了手术,哪能吃辛辣的?这一顿先吃点白粥,垫垫肚子,好了我再回家给你做大餐,成不?”
桑也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就是想要张姨哄哄他,得到了满意的回应,自然也不再推拒。
……
失去了腺体的Omega,很难定义他现在到底是Beta还是Omega。
他没有属于Omega的能产生、释放信息素的腺体,但又比Beta多了个生殖腔,后颈侧还有一个微微凹陷的空荡。
失去了Omega信息素,他身上的外伤好得格外艰难。
换做以往,就算在情热期把自己挠成了血人,情热期一过,立马就能痊愈,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这是Omega的特异之处。
看起来很不错,但用凌星的话来说,也不过是“让Alpha玩弄起来更没下限而已”。
桑也深以为然。
但真正失去了这样的特殊性,看着自己身上处处伤痕连结痂都困难,他又有些怅然若失。
站在病房浴室的大镜子面前,他撩起病号服,露出纤细的腰腹,只见上面布满了血痕,还泛着红色,没有结痂,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渗血。
桑也用指尖戳了一下,疼得他立马缩回了手,放下衣摆,稍稍弯腰捂着肚子。
原来正常人对疼痛是这种反应吗?
前两天他实在没办法下床,一直卧床修养,今天终于恢复了点力气,他央着张姨放他去见他哥。
张姨被他缠得没办法了,只好松口,把手机给他,还帮他联系了负责这件事的律师。
律师告诉他:“您作为桑总的亲属,是可以直接去探望的。若是定罪移交到监狱,按照S市监狱的规定,半年才可以探监一次,那时候再见面就不容易了。”
得知可以去见大哥,桑也肯定高兴,但听律师后半句话,又觉得这人真不会说话,怎么就考虑起进监狱的事情了。
“你还是我哥的代理律师嘛,怎么说这些……”
律师似乎有些尴尬,沉默了片刻,找补道:“当然,能无罪释放肯定是最理想的结果。”
坐在车上,张姨不知怎么突然问他:
“耶耶啊,出事到现在,怎么没见着相先生呢?不来探望探望,总得打个电话问候下吧?这样不管不顾的,像什么样子!”
桑也淡淡回答:“可能在忙吧。”不过张姨这话确实提醒到他了,他重新给律师打电话:“麻烦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一起带来。”
挂断电话,回头看见张姨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她焦急得不行:“耶耶啊,你可千万别因为我说的一句话冲动,离婚可是人生大事。”
桑也笑着说:“不是,跟你没关系。我早就决定要离婚啦。”
张姨表情愣住了。
她连着“哦”了几声,僵僵地把目光移开。
也对,结婚这么多年,她都没怎么见过相先生,总是耶耶一个人回到别墅,一看就是受委屈了。
……
看守所只让桑也和律师进去了。
桑也见到桑守安的时候,桑守安正坐在一个密闭的小房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小小的桌子,和两张板凳。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扑向桑守安。
“还这么爱哭呢。”
桑也从他怀里出来,“哥,到底怎么回事?”
桑守安穿着看守所统一的衣服,蓝灰色,虽然宽松,但穿在他身上却不显松垮,反而很有型。在看守所待了几天,他的精神似乎并没有受挫,只是下巴上冒了些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