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其他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158章 有贼有贼!救命救命!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58章 有贼有贼!救命救命!

簡繁轉換
作者:祝家大爷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27 11:14:33 来源:源1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船只在走,过得几日,那苏州城已然就在视线之中,若是再晚来一个月,这里也会有方腊兵锋到来。

苏武自就是早来了这一个月,童贯大军再来,至少就在一个月之后了。

上岸,卸人马,卸货物。

苏武自是快马往苏州城去,去拜见苏州应奉局的长官朱勔。

朱勔,其实官职并不太高,此时不过就是宁远军节度使的虚职,换句话说,他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官职在身,这苏州应奉局,也不是什么朝廷正规衙门。

但有宋一朝,到得徽宗赵佶这里,官场政治生态已然大乱,太监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加入进士名单甲等,无有什么官职之人,却能在江南之地经营十五六年,一手遮天大权在握。

只管往那应奉局衙门去,衙门着实是大,比东京城里的枢密院还大,那门楼更是雄伟非常,苏武站在门口,得扬头去看。

其占地面积之广,怕是不知占了多少人家的宅邸地皮,且苏武还知道,朱勔一家还有一处私宅,那也是占地连绵。

应奉局衙门,几乎就是朱勔私人所有的衙门一般,其中几乎没有朝廷正儿八经编制的官员,里面干活的都是朱勔的私人僚属,门外站哨的也是朱勔私人养的庄客护卫。

便也就是这个衙门,也没有朝廷的编制与拨款,却又一船一船给皇帝寻好东西去进献,这其中之事,也就不必多言了。

苏武只管上前投帖,那站哨之人接过之后,就是冷冷一语:“等着就是……”

苏武也不气,江南小朝廷,那就该有这等威势!

等着吧……

等得许久,不知多久,终于有人出来了,便是一个吏员打扮之人,抬头只用下巴一挑:“朱节度见你,只一人啊,跟着来……”

苏武身后自是还有不少人跟着,也无妨,都等在外面就是,苏武只管跟着那人往衙门里去。

衙门里,如小皇宫一般,那也是亭台楼阁,奇山怪石,奇花异草,乃至还有禽兽鱼虫之类……

还别说,这朱勔审美着实不差,或者说,苏州这里,自古就有建造独特园林景观的传统。

一路曲径通幽,到得一个亭台头前,亭台之上有几个人,这倒是好认,旁人都并不笔直,都是微微躬身模样。

唯有一位,背对苏武,看着亭前池塘,手中一把鱼食慢慢在撒,那水面之上,诸般锦鲤争相在抢。

“末将苏武,见过朱节度!”苏武讲礼貌,自有一礼,不称相公,也是因为朱勔从来不是读书人,是入了军籍的军汉,乃至还是童贯给他弄的假功劳当的官。

那人也不转身,只有话语来:“近前来!”

这位江南小天子,着实威势不小,想来也是这十几年养出来的气度。

苏武近前去,站在朱勔身边,侧脸稍稍打量一下,又是个珠圆玉润,且还有白皙俊美,若不是年纪已然不小,那必然是个大帅哥。

“末将受枢密院之令,为讨贼先锋,先来驰援苏州,带有轻重骑兵三千,步卒五千,水军三千,辅兵五千,马匹九千余,是入城来驻守,还是城外拨个地方扎营,还请朱节度安置一二!”

苏武公事公办。

却是朱勔一边撒着鱼食,一边开口:“这是苏州府衙的事,怎的来我这应奉局衙门问啊?”

苏武眉头一皱,这他妈的……

也不至于如此吧?前世都不认识,这辈子更是第一次见,耍人玩啊?

那行吧,苏武点头:“那末将就往苏州府衙去问……”

“嗯……”朱勔点着头。

苏武便是拱手一礼,准备走了。

却是才刚转身,朱勔又说话了:“苏将军,是吧?”

苏武脚步一停:“正是……”

朱勔把手里剩下的所有鱼食往水里一扔,拍了拍手,转头来:“听闻苏将军最擅剿贼之事,深得童枢密之信任,此番来,准备如何剿贼啊?”

苏武只管来答:“自是谨守苏州一线,拢住太湖水道,如此等枢相大军来了之后,再作计较。”

苏武敷衍一语,当然,这也是童贯所想,但万万不是苏武所想,他来就是要立大功立头功,怎么可能干等一个月之久?

“嗯,听说你带了很多大船来?”朱勔又问,语气自是高高在上,官职不大,却有小天子的风范。

也可见,这朱勔是何等的受赵佶宠信,赵佶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对身边亲信之人特别好。

赵佶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对身边的人好得太过分。

苏武倒是意外,上来就说这事,连点弯弯绕都没有,就是这么直入主题,也可见朱勔这十几年来在江南,那真是予取予求,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更没有什么事需要弯弯绕去说,已然养成了这个习惯,开口就要,要了就有。

“本带了大船四十余艘,沿路又拘刷了大船三十余艘,拢共现在有大船八十二艘,节度放心,凭借这些船,自能把太湖水道拢得住。”

苏武只当不懂,只以为是朱勔问水军战力。

朱勔点着头:“嗯,好……极好,既是大船这么多,想来你那三千水军,加上一些辅兵,也操弄不过来,我麾下倒是也有一彪熟悉水战之人,你只管拨出……二十艘大船来,让他们接手就是……”

苏武听来,只觉得朱勔还真有话头,会找借口,这借口,倒是真不差。

便是开门见山就说这事,苏武更知,眼前这朱勔,看似逼格很高,其实心里早已慌乱非常,他之慌乱,倒也不是性命之危,最怕的还是这身家太多,若是运不出去,岂能甘心?

却是要二十艘大船,这朱勔到底有多少财物要运?

苏武能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只管说道:“回节度话语,此乃枢密院下登记造册之船只,若是交付他人,当有枢密院的军令才是,末将万万不敢随意处置了去,还请见谅。”

朱勔闻言,眉头一皱,眼神有些发冷,盯着苏武看了一看,又有话语:“你官职低微,不知其中详细,此番要你大船一用,是为官家运送祥瑞之物,官家为国为民,辛苦操劳,做臣子的岂能不知为天子分忧?若是误了祥瑞进京的时辰,怕是你我都不好交代。”

还别说,朱勔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当真不是没有手段之人。

苏武听得天子,自也就要谨慎一二,皱眉去好好思索掂量。

但苏武还是要说:“那这事也当往枢密院报备一番,否则来日枢密院清点船只,末将又如何吃罪得起?”

苏武在干啥?演戏,越是朱勔这种对手,就越要演得逼真,不能真是一开口就给了,到时候人家反而生疑。

就得让朱勔使尽浑身解数之后,苏武不得不从,如此,朱勔便会以为是自己高明。

朱勔自也来说:“借来一用而已,便是让这应奉局给你留一道文书,应奉局在江南之地,不论是调拨船只也好,还是差遣劳力也罢,那都是圣差,差事做完,到时候船只自然还你就是,即便出了差错,到得朝堂上,到得官家面前,也罪不了你去,只管是应奉局征召罢了,应奉局征召,那就是天子征召……”

有道理有道理,苏武听得微微点头,但脸上还有担忧,只管说:“那既是天子征召……应奉局的文书,当也要说清道明才是,只管是借去了要还,若是出了差池,皆应奉局一力承担……”

朱勔已然不快,竟出呵斥之声:“你这厮,当真好不上道,既已如此说了,岂能不与你写清道明啊?你一个武夫,如此喋喋不休,是为何故?到得这江南地面,与我行事,你只管照做就是,将来少不得还在官家面前提点你一二,好不知事……”

苏武不气,当真不气,一点也不气,莫生气莫生气,这他妈的生什么气啊!

只管抬头去看一眼,再记住这张脸,这是个死人!

不要跟死人生气,不必不必,万万不必。

苏武终于……一口气顺下去了。

苏武只管来问:“那末将是入城来驻扎,还是在城外扎营?”

“就在城外扎营,便是贼军来了,再入城驻防不迟!”朱勔大手一挥,苏州府衙的事,又成了应奉局的事了。

这是打仗吗?

苏武再问:“不知朱节度哪天派人来接船?”

朱勔面色好了几分:“就这几日,祥瑞良多,还需整备一二,待得备好了,自就有人来接船只,装载祥瑞北去。”

这是祥瑞多吗?这不是你财物多吗?得清点,得造册,怕丢失,怕贪墨,还要寻箱子遮掩,还要找车架来装,还得寻那贴心的心腹之人操作,大工程!

“那末将这就出城去安置扎营之事。”苏武拱手,只管赶紧走,与死人在一起待久了,没有什么意义。

朱勔大手一挥:“自去就是!”

苏武已然去也。

朱勔看了看左右之人,便是一语:“乡野武夫,不知深浅……”

立马有人来答:“相公何必与他置气?没见过世面罢了,便是呆呆愣愣,傻头傻脑……”

便是又有人接:“就是,他怕是不知相公的威名,不知相公乃官家之亲信,不知相公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都是为官家办差,还敢在这里啰里啰嗦,仗的谁人的势?莫不当真以为攀附上了一个阉宦就了不得了吧?”

还有人说:“相公不必与他生气,自还是相公高明,三言两语,这脑袋不清明的军汉也就打发了去。”

朱勔左右一看,一番话语听来,心中舒服了,只道:“到时候都好好盯着些,事关重大,寻的人手,也当是最贴心的,嘴巴要严,出了任何事,都拿你们是问!”

几人连忙拱手:“遵命!”

朱勔忽然又起了几分悲色,说道:“此番被这大贼所害啊,怕是官家心中对我,也会起了几分微词,唉……”

“无妨无妨,相公,是官家不知道贼人之祸心,只待相公回了京,与官家禀明一二,官家自也就不会听从那些霍乱人心的谣言了……”

“对对对,到时候,许多人都会帮着相公说清道明,自是无妨,这应奉局,怎能少了相公?若是无有相公,谁还能把这份差事做得如此妥当?”

“这么多年,相公兢兢业业,自也都简在帝心!”

一番言语,朱勔又舒服多了,不叹气了,只道:“人呐,起起落落也属常事,就好比昔日蔡太师,那可是起起落落好几番,官家若是要用我来怪罪,那也是咱有用,便让官家用就是,忠君之事,便当如此!此乃是大忠大义也!”

“官家圣明,自是能知相公之忠义无双!”

朱勔起身,摆摆手去:“好了好了,往府衙里派个人去,无事啊,莫要教那些外地来的贼配军入城滋事!”

“遵命!”

苏武此时,已然出得城去,开始打马绕城,先把城防看一圈,再把地形都看看,便好决定扎营在何处……

几番考量,要地,水源……主要是得离河道码头远点,不能支援太快。

营地在扎,便有几人早已先脱队去,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压根就没到苏州来,早已入了太湖。

太湖之广,比梁山水泊还大,比得上一个小州府的土地面积,其中,大小岛屿无数,自古就是藏贼之处。

但这些太湖贼,大多时候更像一种黑帮团体,与那梁山之贼又有差别,杀人越货之事其实极少,人情世故上的买卖更多,收渔业的保护费,收船运的过路费,这般行事。

其中诸般岛屿,尤以洞庭山之岛最大,上面甚至还有村镇。

每日靠岛的船只无数,今日多来一船,倒也不显眼,船上下来几个人。

领头的是燕青与朱仝,还有阮氏兄弟三人。

其他人都不说话,燕青一人说话,便是燕青能说带有南方口音特点的官话,勾栏瓦肆的姑娘身上学来的……

燕青惯走江湖,在镇子里的酒肆赌坊里逛得一番,四处打量诸般人的特点,便是看上了一人,那人坦胸露乳好生健壮,腰间一把短刀,却也不穿鞋……

只待这人从赌坊里出来,往酒店去,燕青上前一礼:“兄台,我从扬州来,初到贵地,遇拜码头走船只,见兄台必是好汉,正是寻不到门路,愿请兄台一饮!”

为何是扬州?便是扬州有大名,出得极多的勾栏女子,天下闻名,燕青会的就是在官话里夹杂着扬州的口音特点,但真说扬州话,燕青也说不来太多。

那汉子看了看燕青,却也戒备非常,上下几个打量,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还真是江湖人……

汉子答道:“吃你一杯酒倒是无妨,门路上的事啊,看缘分,请吧!”

只管随着那汉子往酒店里入,便是小厮先来迎,那掌柜也从柜台后上前来迎。

燕青何等心思,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寻到不小的人物了。

只管点菜上酒,二人同座,朱仝等人坐另外一桌。

酒菜吃得几番,寒暄也有,汉子名叫江路,倒也不是正主,但一看也有身份,只管再饮。

燕青是南来的事,北往的事,那都说得精彩非常,便是江湖上的趣事见闻,那是无一不知……

那江路倒也慢慢松了戒备,知道燕青当真是惯走江湖的好汉,也看燕青展示一身的好花绣,更是看得羡慕不已,连连在夸。

燕青终于再开口:“此番倒是带了重金来买路,只愿兄弟介绍太湖中鼎鼎大名的四杰之人,事成,定也有一份与兄弟致谢!”

说着,燕青直接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子,自然是钱。

那江路满脸通红酒气,只管大手一挥:“好说,便是以往这般事啊,再好说不过,而今里,我那四位哥哥,却谨慎了不少,交代了许多,便是怕那方腊之贼前来邀事,我那四位哥哥不喜他们,你从扬州来,自当不是方腊贼,一番言语之后,也知你是江湖上的好汉,此事也就好说了,只管再饮,饮罢,随我去见就是……”

说完这番话,江路才把燕青掏出来的这一袋子钱接过去掂了掂。

燕青连忙拱手:“再好不过,兄弟再饮!”

只待酒菜吃罢,燕青一行人便随着去,先上船,只管在船舱之内不出来看,船只在走。

走得两个时辰,方才又上了一座不大的岛屿,倒也不知真是这么远,还是因为绕了水路……

上了岛之后,入那林中小路再走,终于看到一座不大的寨子。

终于是找到正主了,待得禀报,燕青等人再入。

便也是一座聚义堂,堂内坐了四人。

燕青知道,必然就是那太湖四杰,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

只管上前拜见:“见过四位寨主!”

那中心正座的费保开口:“兄弟你是要走船到哪里去啊?走的什么货?”

燕青只管来答:“还请寨主屏退左右,此事机密。”

就看四人已然皱眉不快,但还是左右挥手去,连朱仝等人也一并出了聚义堂。

那费保已然站起身来,先问:“走贼还是走官?”

这个时候要走船,不是走贼就是走官,不论走哪一方,四人其实都不快。

“既不走贼,也不走官!”燕青如此一答。

“嗯?”费保怒目一瞪,能把这硕大的太湖拢在手下之人,岂能是易于之辈?

燕青立马再说:“有一事说来,四位寨主定然欣喜!”

这是苏武交代的台词。

“那你就说!”费保平常并不杀人越货,但不代表他手下的人命就少,江湖纷争,不知杀得多少人去,才把这太湖控制在手。

便是一个说不好,今日当面这个小哥,怕就命丧于此了。

“杀朱勔!”燕青直接来说,也是苏武交代,燕青其实犹疑过,也问过叔父,这么说真的能行吗?

叔父答,只管照做,定无差错!

就听燕青这三个字出来,四人皆是一惊,那费保立马再问:“还说你不是方腊贼?”

此时要杀朱勔的,岂能不是方腊贼?

燕青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物来:“诸位请看,我乃军汉也,这便是身份之证明,此来随着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苏将军讨伐方腊贼!”

狄成立马下来接过燕青手中之物,四人一看,互相对视来去。

费保来问:“你既是官军,何以要杀朱勔?何以敢杀朱勔?”

燕青不卑不亢:“你们怕是不知道我家苏将军之威名!我家苏将军,最是嫉恶如仇,更是义薄云天之好汉,此番来此,剿贼是其一也,杀朱勔是其二,没有朱勔,岂会有方腊之贼,岂会让这江南百姓过得如此凄惨?便是贼也要杀,朱勔也要杀!”

费保却是冷笑一语:“你莫不是哄骗我等自投罗网吧?”

“若是不信,但请一约,我家将军亲自来见,如何?”燕青说得这话,自也是苏武交代,这般的事,想要取信于人,没那么简单。

更何况还有许多细节要商议,也不能假人之手,唯有苏武自己当面交代才是保险。

费保先看三个兄弟,再问一语:“他当真敢来?”

“我家哥哥,千军万马也去得,何处不敢去?”燕青只管如此来说。

便是费保四人又是对视,再一摆手:“你先出外等候,我兄弟四人商议一番再答复你。”

燕青点着头,只管出门去。

费保已然开口:“那苏武,想来你们也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之梁山宋江,便是死在他手,数万大军,说灭就灭,江湖上,一说他是血手屠夫,也有人说他是义薄云天,到底哪个是真?”

老二倪云来答:“哥哥,不管哪个是真,那苏武怎么也是个好汉人物,麾下兄弟必多是悍勇效死之辈,否则岂能打败那及时雨宋江?”

老三卜青来道:“所以啊,更是不得不防,他凭什么会去杀那朱勔?定是想着……知道咱们痛恨朱勔,以此来诈,引诱我等中计……反正,贼也不可信,官也不可信!”

老四狄成皱眉说道:“那……那他说亲自来会,那苏武来咱们寨子里会?若是这般,会是不会?”

老三卜青便是一语:“他敢来吗他?诈人之语罢了!”

老大费保却又忽然一语:“若他当真敢来呢?”

“嗯?”卜青愣了愣,便答:“若他当真敢来,我……我还敬他是条好汉!”

老二倪云便问:“那就让他来?若杀朱勔之事是真,做下此事,便是死也愿了!”

卜青又问:“他麾下精锐军汉何其多?何以杀个朱勔,还要如此繁琐请咱们动手?”

老四狄成便答:“他是官军将领,他若要杀朝廷之人,不让咱们动手,他傻啊?”

“哦,是这般啊……”卜青点点头,好似恍然大悟。

却看那费保眉头紧锁,想了又想,便是一语:“那就……让他按照咱们的安排,来咱们这一会,如何?”

“只要他敢来!”卜青点着头。

“行,若事情是真,有那苏武与咱们里应外合,兴许当真能成,到时候,咱们就是为江南百姓除一大害,那方腊做不到的事情,让咱们做成了,百姓们岂能不把咱们四人之大名刻在长生牌位上日日供奉?哈哈……”

老二倪云说着说着,便是这件事,想想都激动。

老四狄成说道:“且看他来了如何说吧……”

老大费保认真点了头:“请那位兄弟进来!”

是夜,燕青飞快从姑苏山旁上岸,打马飞奔往苏州城外大营而去。

第二天夜里,只看苏州城门关闭之后,苏武带着吴用与鲁达武松三人,皆换了衣衫,遮了脸面,燕青头前引路,出营而去,快马轮换,直去姑苏山。

只管上船,入舱内不出,船只在走。

许久之后,才到地方,又是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小岛屿,又是那个小寨子。

寨子之内,四个头领,已然在等。

便是苏武还没入寨子,四人已然就在商量。

“当真就这么来了?”老三卜青还不相信。

“真来了!”老二倪云答得笃定。

还是老大费保来说:“既是来了,那就好生详谈,此事,已然可以当真八成,且看他出的什么计策。”

却见门外,一个大汉龙行虎步而入,当真威势不凡,身边跟着一个中年儒生,再看身后,还有两个铁塔一般的巨汉相随,一个腰围如桶,一个健硕似牛,还有一个昨夜来过的熟人小哥。

几人进屋而来,便是气势不凡,那头前一个拱手一礼:“某乃苏武,见过四位头领!”

费保下意识看得左右,屋内的人都屏退出去了,便看进来的人后,心中好似忽然没有了安全感。

却看那苏将军礼节周到,费保又定了定心神,拱手一礼:“苏将军快坐。”

倒是早已备好了座位,苏武也不纠结座位高低,只管往那座位去坐,吴用站在身旁,燕青站在另外一边,鲁达武松二人立在身后。

倒是苏武先开口:“事情,四位昨日已然知晓了,某是军将,杀朱勔不为其他,便是这江南之地,被他祸害得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即便是来剿贼,那朱勔不死,也天理难容,便是朱勔一死,剿贼之事兴许还事半功倍,百姓发泄了心中气愤,从贼之心也可减少许多,如此,对剿贼之事有大裨益,怎么来想,朱勔都当杀!但朱勔不能死于方腊贼手,以免助长方腊之威势,所以托付到四位豪杰之处!”

便是苏武这番话,真诚非常,诸般考虑,直接和盘托出,说话之语,那也是铿锵朗朗。

费保还皱眉在想,即便苏武这番话,特别有说服力,但身家性命之事,他依旧不敢大意。

却是那老三卜青,忽然拱手一礼:“苏将军如此而来,君子坦荡,大义凛然,真好汉也!”

苏武只管回礼,叹息一语:“便也是身份所限,多有无奈!”

费保去看老二倪云,又去看老四狄成。

看得几番后,费保才开口:“将军如此来,其中自有定计,还请将军详细说来,我等也好思索其中。”

“好说!”苏武坐得端正,却是抬手一挥,吴用上前来,便是娓娓道来,这般那般,最后如何……

就是头前与苏武在船上商议之策,还多了不少细节。

四人听去,那老三卜青是激动不已:“好好好,如此,只要那朱勔当真出现在那城外水边码头,我自拼了命去,也当将他斩杀当场!”

却是老大费保皱眉来说:“将军计策极好,完备非常,即便不成,也有托底补救之法,但……”

“你们,事成之后,出海去就是!十年之内,莫要归来!届时,某再拨你们二十万贯钱财!我大宋之钱,在何处都用得去。”苏武知道费保担忧什么,只管如此一语先说。

费保闻言一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便是这位苏将军怎么知道自己等人已然有了出海远走的打算?

还是说,就是个凑巧?

却是那卜青话语极快:“对对对,咱就立马出海走就是了,咱们不是已经……”

费保抬手一拦老三,说道:“何以苏将军如此自信而来,还如此自信而言?”

苏武起身,拱手:“只听得江南太湖有四杰,为人仗义非常,嫉恶如仇,某这左右兄弟,也都是江湖出身,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此语从来不假,某信你们,就如某信左右是兄弟,为国为民之事,你们万万不会推辞,我如此而来,便是知道四位是何等人物!”

这话一出,那四人当真面色就正,显然听得极为舒坦。

那卜青更是又开口:“将军也是好汉!若走江湖,定也是一方巨擘,失敬失敬!”

苏武立马一语:“若非此事要做,你们要出海远走,便是与你们纳头便拜共个生死富贵又如何!”

苏武最知道如何与这般真正的江湖好汉打交道。

那费保闻言,忽然一语:“即便要出海远走,这一遭拜去皇天后土也无妨,只管共此一番生死,不在话下!”

苏武没有丝毫意外,只管抬手:“请!”

费保已然走了下来,身后三人,连忙跟随。

倒也不必什么香案,五人纳头就拜,不必细说,苏武认真非常,只道:“你们出海往南去,许还能建一番功业,即便建不得功业,说不得来日,某也还会来寻你们!”

苏武不是胡言,说得认真,将来的事情,苏武若有朝一日真做成了,那一定会有出海南下的那一日。

一番拜过,那卜青最是激动,也有话语:“若是此番事成,咱不走也无妨啊,咱随着苏……哥哥建功立业也可!”

费保呵斥一语:“休要胡说八道,事成就出海,万万变不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卜青立马低头。

费保还有一语:“你这厮,多是不用脑袋心思,此番事关重大,稍后来与你细说!”

卜青点了点头……

苏武听来,也有感动,拱手一礼:“那就托付四位兄弟了。”

费保拱手一礼:“哥哥只管把援手速速送来与我等汇合,以免走漏消息,事成之后,他们北返之事,我也一并在此操持了去,以免哥哥再来操办,人多眼杂教人生疑。”

事情到此,已然谈成,费保也还真是身怀智计之辈,苏武越发信任,只管说道:“好!皆托付兄弟!”

费保也不多言,只管一语:“哥哥快回,回晚也怕有人生疑!”

苏武点头,面色严正,左右拱手一礼,也不多言,转身去也。

费保相送到寨外,只看苏武上船去后,四人返回聚义堂里,又是一番详谈细说。

卜青也终于弄懂了其中一些道理,唏嘘一语:“若非如此,我便真愿随着去建功立业了!”

费保再来说道:“此番行事,只能挑选昔日那些愿意与咱们一起出海的兄弟,且不能提前与任何人说……”

三人来答:“知晓了!”

夜已要亮,快马在奔,直到中午,苏武才回到军中。

只问一番,军中无事,苏州也未有人来请来问,苏武彻底放心。

却是又听一事,便是进城采买的杜兴来说,说想买点布料来做旌旗,竟是苏州城防不准他们这些外地军汉进城。

苏武又是不气,一点都不气,他妈的……

苏武笑出来了,只管吩咐下去,便是苏州之内,无人来请来求,军汉一个都不准入城。

到时候来请来求了,也待先开个价码,苏州何等豪富之处?岂是京东那些什么密州莱州可比?

只待三日之后,有人拿着应奉局的公文到了军中来,便是要来交接二十条大船。

苏武只管吩咐童威童猛前去与应奉局的人交接,也派燕青跟着去看。

只待交接之后,换了船工兵丁之类,那苏州城里,一辆一辆的大车慢慢驶出,那车辙之深,那车架之重,燕青看得一眼就心中有数。

就看那应奉局的人搬着抬着,燕青也不多看,只往码头一旁那些苦力吃茶的茶摊去。

茶摊上坐着一个坦胸露乳之人,燕青上前叫了一杯茶,只说一语:“怕是要来了,听我号炮。”

那人点点头,付了茶钱就走。

今日码头之上,多了一些南来北往的人,码头河对岸,便是良田,灌溉良田的溪流水道也多,这个时节,早已秋收,田上一片灰黄,并无庄稼。

倒是河边与溪里,杂草丛生,冬日枯黄不少,水里的鱼倒也肥美,溪里河边,打渔的人也多。

还有一些小船,从上游而下,或是逆流而上,运送着旅客与小桩货物。

还多有从南边逃来的难民,也从南边来,便是想寻一个不遭贼不打仗的去处躲避。今日这些逃难之人,看起来又多了不少,怕是南边的战事又激烈了起来……

沉重的车驾一辆一辆从城内出来,往码头去运,码头上的船只,那是装了一船又一船。

看热闹的人也多,便是有人叹息之语:“又往京中送花石纲了……”

“倒是这回有些奇怪啊,不见那些大物件,都是一箱一箱的……”

“谁知道呢,是不是东京那位官家忽然转了喜好,喜欢小物件呢?”

“这么多,都不知装满了多少大船,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哦……许是那方腊贼来了,就是个尽头了……”

“岂敢胡言,教人听去,朱勔那厮要你命!”

却是两人话语一止,忽然又说了起来:“你看你看,城中来得多少人?好大的排场,莫不是朱勔此番要亲自去押送?”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去了,就看那城门口,骑马的汉子就有二三百,排着队列而出的,那更是多不胜数。

簇拥着一个奢华的车驾正往码头而来。

只待那车架停在了码头之处,诸多汉子围坐一团,只把那码头围得水泄不通,要想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事,还得上到高处去看。

便看那车驾里下来一人,那人威势也足,颐指气使几番,好似在发什么怒火,好几个人躬身在挨骂。

远处外面的人,自是听不真切。

挨骂的人,那是劈头盖脸,自是朱勔在骂人:“怎么还能掉了几箱到水里去呢?怎么办的差?我一时不盯着,就要生事端?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挨骂的只管解释:“货物太多,相公又催得急,小人便也催得急,难免有失手之时。”

“赔,你们四个,一起赔!”朱勔气不打一处来。

“小人们赔,小人们一定赔,已然装罢,小人先上船去押送,回来的时候一定赔!”

朱勔倒是面色好了不少,又道:“也派人去捞一下。”

“敢问相公,那是等着捞起来再走,还是船队先走再捞?”

朱勔闻言,好似又要来气了。

只是忽然听得哪里一声爆竹炸响,吓得朱勔身形一震,便是开口大骂:“哪个直娘贼放炮?”

众人也都回头循声去。

却是不知,那码头河道之上,本来是南来北往的船只,忽然纷纷转头往码头靠来。

那对面溪水之中,也不知哪里蹿出许多船只来,还有那枯黄野草芦苇丛中,也蹿出无数船只来。

乃至码头之上,聚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挑夫也好,苦力也罢,乃至路过的贩夫走卒,也都汇聚到码头边上来看热闹。

只听朱勔怒道:“把那放炮之人给我抓来!”

自有一队人往看热闹的人群里去,倒也不知到底是谁放的炮,只管冲进人群里,便是去问:“何人放炮?”

“哪个放炮?检举之人,赏钱一百贯!”

“谁?”

却是人群之中,忽然寒光一闪,一柄放在柴火里的长刀拔将而出,便是往前去捅。

一声惊骇哀嚎:“啊!有贼有贼!救命救命!”

(兄弟们,一万字回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