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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72章 枢相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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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祝家大爷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27 11:14:33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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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哪一路军在南的问题,童贯不答,却来反问:“子卿,你便来说说就是。”

苏武沉思一番,便来开口:“依下官之念,自还是咱们在杭州城南更妥当。”

“为何?”童贯又问。

苏武便也接着说:“杭州大城,墙高而宽,城池之内,贼众极多,破城实难,若是当真以强攻破城,那更是会损失惨重,那谭稹着实不可信也,唯有咱们在杭州大城之南,才能真正击退南边来支援之贼,只要击退几番支援之贼,杭州城内之贼军心就会慢慢溃散,如此,方好破城!”

刘延庆闻言就道:“话语虽是如此,但咱们既要击来支援之贼,又要攻城,一旦贼人把大军都放城南,那谭稹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苏武一哂:“他啊?刘老总管,当渔翁那也是要有实力的,便是给他机会,他当也是不中用!”

苏武已然早有过见识,就说此番同来的京畿禁军,其中许多部曲,也是昔日高俅带着去剿梁山的京畿禁军,甚至也是苏武发给回家路费的京畿禁军,想靠这些人打破城池,那真是笑话……

其实童贯本也不想带这些京畿禁军,为何还是带了呢?因为这件事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不是他想不带就能不带的……

若是靠辛兴宗一部,四五千人,他当真能把家底都交代在江南?辛兴宗若真是这样的人,也就不会如此去捧臭脚了。

攻城之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说难呢,若是城坚墙高,守城之人意志坚定,那不论攻城的军队如何精锐,必是一场成本极高的消耗战。

反过来说,只要守城之人意志不坚,那再如何城坚墙高,也并不能起到多少效果。

童贯点头来道:“子卿之意,就是不可强攻,只当智取,以消解杭州城内贼寇军心为主……”

苏武点头:“然也,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如今杭州城内,天子罪己诏已然传去,那方腊之人心已然有所松动,只待围城,再行那些赦免贼众之策,只说从贼不究,只惩主贼之类的话语,那便更可撬动人心,只待那援军在城外连连败得几场,城内贼众,人心溃散就不远了……”

“嗯,苏将军当真善谋也!”刘延庆也在点头,苏武这话,自是太有道理,安内之战与攘外之战,人心之道上,大有不同。

如今在这江南富庶之地作战,后勤补给这些事,不必过多担忧,那就可以长久打算。

童贯也说:“此来苏武先锋,已然连挫贼人锐气,贼人必也早有人心惶惶,再以攻心之道,想来围城也要不得太久,就依此计。”

童贯说着,也看众人,只看众人是不是也都认可,只待看得一圈,皆是点头模样,便也笃计行事。

童贯看完众人,心中莫名也有些别样感受,只又看了看众人,还看了看苏武,又想头前在大帐之中的苏武主持话语的那些事,这种感受就越发强烈了

到底是什么感受呢?

好似苏武在这军中,威望不小,似这西军的汉子,好像也都对他颇有拥戴……

感受真切之后,童贯微微一笑,心中好似也有欣慰,还真也是乐见其成……

只待众人散去了,童贯自有独留苏武不走,倒也没什么事情要说,就是要与苏武闲谈一二。

只听童贯慢慢来言:“此番,你算是把那谭稹得罪得死死的了……”

苏武点头:“我自不惧他……”

“倒也不是惧不惧怕之事,我却也为你担忧而已……”童贯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左右两手之袖口。

“枢相,人事不过如此,他既是到这里来了,那必是代表无人来抢的……他既来抢,咱自就不愿被他抢,那总要有人得罪他,老刘将军年岁颇大,家业也大,他自不能来做这些事,那我年轻,年轻人懵懂无知,只在乎一时意气相争,岂不也正好?”

苏武此时,自不说那些装傻卖乖的话语了。

童贯点点头:“你啊,人心通透非常,不似这二十出头岁的年纪啊……”

苏武再说:“下官得枢相提携,下官岳父更是枢相座下门生,若说别人,自还有改换门庭之路,只说下官与岳丈,却是无有,一说恩情,一说人事,下官岂能不是那冲锋陷阵之辈?”

苏武再多直白,已然就把话说到最根本了。

童贯叹了一口气去,看着苏武,慢慢来说:“本还多有担忧,担忧你那岳丈大人……怎么说呢,就是担忧他手段不行、道行不够、智计不妥,担忧他接不住这些事,甚至我有时候也想,当真把他推到身居高位,是不是会害了他,有时候,不到那疾风骤雨中心里去,反而安全,自自在在当个不大的官职,一辈子这么安安稳稳过去了……”

童贯说到这里,顿了顿,苏武也不插嘴,只起身拿起茶壶,给童贯的茶盏里添一些热茶。

童贯当真也喝了一口,再来说:“便也想着,把他推到那个位置去,当真是对的吗?如今看着你,看得今日之你,我这些担忧,倒是去了一大半,有你在鹏远之侧,许就合适了,你呢,有手段,有道行,有智计,这些都比旁人高一截,极好。”

“枢相谬赞了,下官终究年轻,见识浅薄。”苏武答着。

“本想夸你许是天生知之,但人哪里有天生知之的?你啊,就是聪慧,什么事一看就懂,一学就会,这是天赋,倒也不夸你了,免得你当真有那骄傲骄纵在心,官场之道,权柄之道,只有个如履薄冰,且一辈子没有尽头,没有的想要,有了的又怕失去,便是如我这般好似到了尽头,却也还想要许多……”

老童贯是越说越走心。

苏武也问:“枢相还想要什么?”

老童贯笑了笑:“我先问你一事来,你说,自古……就是从上古而下,有竹帛青史以来,都有哪些阉宦之辈留了名?”

苏武没多想,只管一答:“嗯,太早之前,似也没有宦官一说,只到秦时有赵高,算了留了恶名,到得汉时,宦官就更是臭名昭著,史书里没有一句好话,到得唐时,高力士,倒也不好说好恶,却也是大名在史书……”

“是啊,真说起来,有吗?宦官没有什么真正的好名,子卿啊,你说,我此时此刻就死了,史书之中,我该是个什么名声?”童贯也问。

苏武自是答不了其他,只管又是一语:“那自是好名传扬!”

童贯摇摇头:“不一定,不一定啊……史书是谁写的?史书不是你我之辈写的,是蔡太师王相公之门生来写的……我死了,他们活着,他们的门生要记事,你说……哈哈……”

苏武还真没想到此节去,只答:“那当也不是什么恶名,总归枢相一任掌兵,到得而今,也多是好事,没出什么纰漏吧?”

童贯又道:“是啊,没出什么大纰漏,努力维持着,想方设法维持住,如此而已,史书之中,真想想,倒也说不得有什么大功勋,乃至也无甚真正的功勋值得大书特书,总不能剿了几番内贼就是什么丰功伟业吧?”

苏武慢慢听明白了,人呐,都是复杂的,当真不是几行字能写透一人一生。

只听童贯再来言:“若是我没有个丰功伟业,只管是让那些人随便记随便写,说我在西北有得有失,说我剿了几个内贼,再说我如何如何不好,甚至也说我在军中揽权,若是将来有了什么事,岂不也是我把这大宋的军伍带坏了,自都是我之罪也!”

苏武陡然一惊,国破家亡这种事,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错吗?

大宋武备废弛,是童贯一任导致的?别人都没错,就是因为童贯一人,把整个大宋一百多万禁厢弄得一塌糊涂?

自都不是这个道理,童贯虽然在这些事上有责任,童贯自也摆脱不了这些责任,但国破家亡,这大宋上到天子,下到朝臣,上到祖宗,下到子孙,哪个没责任?

苏武知道童贯要说什么了,其实多少有些悲哀。

只听童贯来言:“所以,我要做一件事来,一件真正的丰功伟业,让那些执笔之人,怎么也绕不过的丰功伟业,我童贯阉宦一个,无卵之辈,无儿无女,也无人在意,但我自己在意,历朝历代而言,但说阉宦,到我童贯这里,当留好名大名,谁也磨灭不了的好名大名,此我所欲也!”

苏武明白了,攻辽,收复燕云十六州!

就这事,一旦做成,那还真别说,按照常理而言,童贯岂能不是上下五千年,第一个真正青史留名的贤良宦官?

那还真是开创了一个先河,前无古人已然就做到了,兴许还后无来者……

原来六七十岁的童贯,做许多事的动机在此……

只是苏武知道,一切……想得过于美好……

此时此刻,苏武说得好坏,或者说,苏武太知道其中好与坏了。

好,自是人都要有点追求,六七十岁,还有这份锐意进取,有这份大志……

坏,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大宋上上下下,包括童贯,显然缺乏这份自知之明。

乃至,以童贯为代表的许多人,都在上头,头昏脑涨。

不做评价,苏武只管来说:“枢相大志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童贯摆两下手,却又来点头:“你那岳丈鹏远呐,将来要靠你,你当自强才是……”

苏武不说那场面话了,只道:“谨记枢相教诲。”

“好了……如此几番言语,便是我这前事后事,都想定了,心中再无多少担忧,只管去做了……”童贯挥着手,便是要结束话题了,让苏武自去。

苏武起身一礼,有一言:“下官年少,着实有些难与枢相对谈这些事来……”

“不是要与你对谈,只是与你说说罢了,我说出来,你听下记下了就是,去吧去吧……”童贯兴许,当真就是想找个人说说……

苏武是最合适不过的倾听者。

苏武点头,出门而去,心中有些沉重,若是不认识童贯,不如此熟识,只管骂童贯是北宋六贼,只管骂童贯这也做得不好那也做得不好……

苏武也知,这么骂童贯,那也是正确的认知,童贯许多事上,就该担这份罪责与骂名……

但如今这般……其实,童贯又当真值得苏武去共情一二。

终究是那句话,菜是原罪,菜,就该被骂。

想不得太多,先做眼前事吧,就要开拔,回营寨去,还有无数忙碌……

每一次开拔,无异于一次大搬家,打仗,真是麻烦事,麻烦不已,让人头秃。

杭州真不远,只管大军就去,十几万人前线行军,注意事项良多。

苏武在学,从刘延庆身上学,学得很认真,西军那一套,才是真正对外作战的那一套。

西夏党项,也以轻重骑兵见长,也会快马突袭,山川伏击……

只看那刘延庆如何行军,苏武也不断开口去问。

刘延庆也当真传授,只说行军到得狭窄之处,一定要派快马先过,也要往两侧高点派人去瞭望……

若是过了狭窄之处,定要放慢脚步,要做防御准备,让后军慢慢跟上,万万不可脱节,随行的车驾,放两翼最是稳妥,若是遇袭,步卒当在车后稳住阵脚。

也看刘延庆如何派遣游骑,如何运用骑兵,也还说,游骑当怎么间隔而发,如此,有时候哪怕没有确切军情,只看游骑回来的间隔,也可推敲敌人行踪……

还说这般广阔之地行军,不该长蛇而去,正面当宽,两翼当壮,慢慢往后收窄,如此,临阵调动最是方便。

……

如此种种,便都是临阵行军之要素,许多也是刘延庆在长辈那里学来的……

路上多是这般闲聊之语。

苏武甚至在马背上拿出炭笔来记,苏武越是这般记,刘延庆越是愿意说,不免也是一种成就感……

杭州大城,已然慢慢出现在眼前,杭州城池之大,也是不可想象之事也,虽然不及汴京之广,但依旧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之城池。

二十年前,赵佶刚刚登基的时候,崇宁年间,户籍统计,杭州城内,共二十万三千五百七十四户,城内人口,已在三十几万之多。

而今,只怕已经接近四十万了。四十万人口的一座扁平城池,其之广大,再用高墙围起来,着实壮观非常!

此时城内,还多有二三十万之贼,也可见此时城池之内的拥挤。

当然,也还不知城内有多少人直接间接,死于屠刀之下。

南路大军,并不靠近城池去绕,而是离城池远远去绕,此稳妥之法,若是城中贼军出击来打,便是留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北路军,慢慢再来,就在杭州城北开始下寨。

许久之后,南路大军绕到了城南去,便也开始下寨。

城池之上,挤满了观看之人,苏武等人不知,就在官军开拔的那一刻,方腊已然就不在杭州城里了,已然往睦州桐庐方向去了,那里是方腊起兵的大本营之处。

而留在杭州城内的人,正是太子方天定。

其中还有猛将,四大元帅之一,南离元帅石宝,石宝其人,强横非常,故事里,斩将多人,急先锋索超就死在他手下。

更还有二十四大悍将之人,战将极多。还有大将吴值以及麾下一批人。

这杭州城内,其实贼军之势,很强,精锐不少。

方腊军,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是方腊对麾下众人掌控力不够,前些日子,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去与苏武拼命。

其实,此时方腊之战略,也是对的,依托坚城防守,只要朝廷大军攻城不克,久拖之下,援军再来夹击官军。

如此,甚至并不需要如何打败官军、杀伤官军,只要官军坚持不住一退兵,战略之势异也,军心之态,立马反转。

其实,也暗合了一个道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三条里,方腊如今大战略上,其实就犯了一条,就是“称王”太早,也就把手中最大的利益分出去太早,导致座下之人,皆都成了“封疆大吏”,有自己的地盘,也有自己的利益。

但方腊也是无奈,原始股东太多,势力壮大得太快,蛋糕若是不分,兴许更摁不住人心。

只待苏武把营寨慢慢下好,十几万人,是围不住这座杭州大城的,即便再来十几万,其以人数而言,实也围不住。

但也有围困的办法,那就是土工作业了,挖,沟壑纵横之下,再来拒马之类的东西层层阻碍,便是少数人,也可以围困大城。

杭州城外,立马就成了巨大的工地,到处在挖。

这就是战争的基本操作,永远在挖,一直在挖,挖到即将短兵相接的那一刻为止。

只道军汉是刀枪舞得好,其实锄头使得更好。

杭州城内,反而一片寂静,各军各部,都集结在了一处,随时等候调令来差遣。

如此,反而让杭州城的百姓喘了一口气,这两个月来,几乎就是三四十万杭州百姓,伺候着二三十万贼军,予取予求。

至于说怎么伺候……那自不必多言。

百姓们终于喘上一口气来了,却也还为许多事发愁,那就是吃饭……

太子方天定频频下令,要留一口饭给百姓吃,却是这命令又如何做得到呢?

人,总要活下去,许有那少数人,还藏得住一些粮食,还能撑一撑,大多数人,已然开始四处求食了,更还有一些本是富贵或者官宦的人家,男丁皆亡,女眷不谈,家宅也成了贼军的拥挤住所。

杭州城内,说是一片寂静,其实是一片死寂……

连哭声都没有了,连鸡鸣狗叫之声也不闻……

这就是战争之苦……

许还有一线希望,便是城中慢慢皆知,朝廷大军在围城了。

也怕,朝廷大军若是要胜了,也怕这些贼军歇斯底里之下,更做些什么事来。

杭州府衙,本是方腊之皇宫,此时是太子方天定之中军。

众多文武官员,也在一堂。

有南离大元帅石宝坐镇,倒是人心还算安定,太子在上,更是显出威严来。

太子方天定在说:“诸位,此番,正当勠力同心,共同奋战,胜,则诸位前途广大,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若是诸位懈怠,败,则眼前所得,皆不过梦幻泡影,本太子,自与城池共存亡,且看诸位了!”

石宝自是一语:“死战就是!”

众人当真也是面色坚定:“死战!”

人心,虽然弱了头前不少,其实,还在!

眼前这些人,都是最早揭竿而起之辈,那时候揭竿而起,不是实在无奈,谁又愿意?

已然走到这里了,这些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之辈。

又到了危机之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不论众人心中,而今的圣公方腊是不是雄主,此时命运就在一起!不为旁人拼命,也当为自己拼命!

方天定心中,此时也信心更多,欣慰看向左右,慢慢来说:“诸般军事,本太子坐镇中军调度,临阵之事,一应托付南离大将军之手!”

石宝起身一礼:“得令!”

方天定再来言:“且看朝廷大军两路,到底哪一路是那主力之兵,石元帅就往哪一边去。”

“自该如此!”石宝皱眉答着,便是心中也知,而今来的朝廷之军,与昔日江南之官军,那完全不一样,心中压力,也非常大。

城内贼军在议事。

城外,南路军苏武,迎来了一群人,从婺州而来,此番倒是没那么翻身越岭了,只因为苏武已然到了杭州城南,婺州就在杭州南边。

而今各地贼人,多是龟缩在城池之内防御,并不乱走。

所以,婺州这一行人,来得不难。

都是婺州王禀派人寻来的一些旧部,也有一些新招募而来的青壮,其中旧部一千三四百人,青壮竟是有四五千之多。

其中,苏武更是见到了一人,宗泽之子宗颖,还有宗氏一族,老老少少几十人。

宗颖其人,接触下来,不是那般跳脱之辈,看起来像是个敦厚老实人一般,一路来风尘仆仆,见到苏武,也是大礼在拜:“拜谢将军救命之恩,我宗氏一族老小,定铭记在心。”

苏武只管去扶,也是有些感怀在心,这宗氏一族,当真算不得什么富贵人家,若是抛开此时宗泽来说,这一家子,只算得殷实。

一家老小,都并不那么养尊处优,从面容面相就能看得出来,多也是皮肤黝黑之辈,便是代表这一大家子,虽然应当是有自家田地可耕种,但并不能养得许多人脱产读书。

苏武问道:“我便派人先把你们送到湖州去,在那里有船,你们上船北去,到东平府与宗相公汇合,盘缠之事,自不必担忧,如何?”

苏武此语,自是情义,但也有私心,把宗泽一家老老小小都迁到京东,这是一件很有深意之事……

宗颖转头看了看自家老老小小,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再拜将军照拂之恩。但……我就不去了,我愿就在此处随军,愿将军身边走动,我熟读圣贤,做个刀笔吏,自当堪用,如此也算小小报答一些将军之恩情,还请将军……”

苏武点着头:“也好也好……那就这般吧!”

苏武已然就这么安排了,其实,正合心意。老的,终究要去也,少的,都带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便能共情,利益也在一起绑定,来日……

只待这边安排好了,自还要去安排那几千婺州来人,操练之事,苏武不必多管,王禀定是好手。

军械甲胄兵刃钱粮,苏武当管,只管大手挥去,军中及时雨,自是不会差。

王禀这个差充的婺州兵马都总管,在童贯来了之后,自也就不再差充了,正儿八经就是,而今王禀麾下,又加了旧部一千多人,青壮四五千人,便也就真有了这兵马都总管的实力。

也可见王禀在婺州的名望,这些青壮汉子,其中还真有不少是那好汉之辈,当真一招就来,一呼百应。

真说起来,王禀岂不也是婺州呼保义、义乌及时雨?

若不是世事大变,王禀这辈子,大概也就是个小小的步军都虞侯了,也登不上历史大舞台。

如此去想,其实宋江,兴许也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梁山大贼怎么都要起,若是宋江不在贼中,而在官府,张叔夜又是那知人善用之辈,宋江若是崭露一些头角,以抗贼立功。

张叔夜再重用一二,高俅也到,童贯也来,宋江一个小小吏员,如王禀这般道路,岂不也有一份前程?

当然,这些都不能假设,只是做个对比罢了。

挖,接着挖,挖了一天又一天,先挖得三四天去,也是要打造攻城器械,京东、西北之军,都是带了工匠的,攻城器械,都要现场来建。

南边在挖,北边也在挖。其实东西两面,也都在挖,壕沟要纵横交错,联合来去。

倒是谭稹挖得有些急了,只在中军大帐里抱怨:“怎的那南边久久不动?莫不是在等我先攻城?他倒是想得美,想坐收渔翁之利不成?”

辛兴宗也点头来说:“兴许,他们当真是在等咱们先动,只待咱们攻城,贼军都被引到北边来,他们再攻城,自就是声东击西之计也!”

其实,也是分兵分早了,是谭稹迫不及待,按理说,该是先打破杭州之后再分兵,如此才是最合理。

也是这杭州城太大,南北相距着实不近,走路要走很久。

谭稹便是更说:“我等自不中南路之计也,他们不攻城,咱们也不攻城就是,哪怕约定去攻,也当他们多使力气。”

辛兴宗心下大喜,立马点头:“正是此理!”

便是辛兴宗知道,一旦攻城,他自是先锋了,没有第二个人选,麾下四五千兵,也舍不得。

再看在座,京畿众人,也都在点头,这些人倒也不一定是舍不得兵马,更是有那惧战之念,这般去攀高墙,那杭州城墙何其高大?

这是能攀爬得上去的?

也说一语,攻城之战,诸般故事里,那都是手段百出,那都是精彩纷呈,要么引水要淹,要么挖地道而入。

其实,历史上的攻城之战,没有这么多办法,都是强攻硬来,这才是常态。

那些手段百出,不过是历史上少有的凤毛麟角,所以大书特书,城池之处,本就是要地之处,选址之上就有无数考量,一般情况下,怎么可能轻易被水淹得?

再说这城池之坚,许多人对城池的坚固程度有误解,什么投石机几下就砸塌了,挖墙角几下就挖塌了,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若是如此,历史上那些坚守城池连年累月的事,还怎么能发生?难道主帅都傻?

一说唐之张巡,那般精锐之叛军十几万,睢阳守到吃人了还能守。再说王禀,正是纵横天下的金国大军何其精锐,八个下不得太原。

也说蒙古铁木真,大军更是精锐非常,在属于金国的燕京城下,也是连年不得克,再说南宋襄阳,更也是如此。

这才是历史攻城之战的常态,那就是奋勇之城池,如同天堑。

再说题外话,哪怕……是火炮时代,坚固的城池依旧是天堑。

甚至,哪怕到得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古老的城池城墙,在现代火炮的倾泻打击之下,那也依旧坚挺非常,依旧不知要多少人命去堆,其中战例,太多太多。

这才是城池城墙的坚固程度!

苏武眼前,面对的城墙,就是这般的城墙。

苏武来去巡了这杭州城墙无数次,都是皱眉在头,望而兴叹。

苏武也改变了头前的一些认知与念想,说是西军快速衰弱,是因为在这江南一行,盆满钵满而回,富了,所以怂了。

再来一想,许也是无数精锐之兵,被消耗在这江南城墙之下了。

苏武甚至能想到,西军汉子如何效死,而一心求胜的童贯,一心要去发动对辽战争的童贯,又是如何不在乎人命去催促攻城。

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所载,都是怎么赢,没去记载那些精锐之辈爬墙的死伤,只说王禀打进去了,没说王禀带着哪些人,死伤多少才打进去的……

这大宋本就不多的精锐之兵……

苏武其实,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攻坚战场之难,也想,宋军伐辽,并非全是丢盔弃甲之事,也是打进过辽国燕京城的,只是一切都错过了。

这种可惜可悲之事,许多人都有罪,童贯更是大罪也!

历史,时时刻刻,总有两面。

又过三日,是要攻城了,攻城器械已然不算少,攻城之战,也要开始发动,倒也不为一战而胜,而是战事要一个开始。

只要开始了,压力就要给到,杭州之援军,也就会来。

只待中军来议,童贯倒也并不多言,只管去问苏武:“此事,你先来说说。”

童贯似也有意如此,好似在帮助苏武建立某种在军中的权威。

苏武也不矫情,只管来说:“诸位同僚,咱们不是北路那些庸碌之辈,咱们是来建功立业的,这战事当开,攻城自是要战,如此,城内之人都会惶恐,外面之援军才会来援,围点打援之法!”

苏武不是商议,当真就是略带命令之意。

众人也在点头,刘延庆更是一言:“围点打援之法,好词,贴切!更是好计策!只待把援军尽数打散了去,城内之人,便是再无指望,要么长久受困慢慢等死,要么就只有出门来放手一搏,着实高明!”

这是认可!

只看众人,皆是点头,这办法着实是好,苏将军,当真深晓兵事,更也爱护军将士卒!

苏武朗朗再言:“只问,何人打头阵去?”

苏武眼神左右一扫!

只看无数人与苏武眼神对视而来!

(兄弟们,今天略少一些,八千六,年节之时,真是连追订之人好似都变少了……最后一天了,月头月尾,习惯性求个票,拜谢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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