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坐医 第1505章 蚕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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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边沐基本已经可以接受从“晖康”医院被迫离职一事。

成天在“数医”工程各种杂事里打转转，现如今的边沐对于数学概念的理解早已今非昔比，在他看来，人这一辈子，或倒霉、或走运，背地里一直隐伏着一条“函数指数”式的发展链条。

走运系数一旦获得某种突破，成功、成功、再成功……任谁拦也拦不住！

人要陷入倒霉的怪圈，则被迫踩踏上另外一条“霉运”链条，失败、失败、再次失利……再有手眼通天的贵人相提携最终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闲暇之时，边沐借助各种算筹没少核计这件事，与以往有所不同，边沐越来越习惯站在数学角度重新观照过往为啥总是踩踏“滑铁卢”那种霉运红线。

久而久之，对于钱小通的感念之心无形中淡化了许多；对于林护士等人“临阵反水”的忿恨自然也消解了许多。

不过……

“晖康”医院那边有两个人边沐始终难以彻底释怀。

直到此时此刻，那位崔副院长边沐始终不予原谅，边沐平素很少记仇，然而，唯独那位崔副院长是个例外，将来大家相忘于江湖也就罢了，但有狭路相逢那一天，边沐铁定要“意思”一下的！

另外一位就是当时那位院办女主任，直到今天，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边沐依然倍感亲切。

边沐心底对那位院办女主任一直深怀感激，想着将来但有机会，一定得好好表示表示。

边沐心境最为灰暗的那些日子里，那位院办女主任给予他最大限度的尊重，为此，边沐对她一直深怀几分敬意。

虽说那份人情是以钱小通的深厚人脉为背景的，那边沐也认人家的好！

“哎呦！您好！别来无恙！”电话里，边沐赶紧客气了一下。

“呵呵……你现在可是了不得！谈笑间，一座巍峨的国医馆已经悄然矗立在丽津最繁华的闹市区，在我印象里，像你这么年轻的怕还是头一位呢！”

“侥幸而已！全靠大家的帮扶，当初离院的时候，要不是您手下开恩，经济方面我可就损失惨重啦！伤元气的！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啥事啊？”后面候诊患者还不老少呢，顾不上寒暄，边沐直接问了问。

“本不该这个钟点打扰你的，实在是老人病情有些危重，我爱人一亲戚，她父亲突然发病，这会儿正在我们医院留观呢！能找的我们已经求遍了，基本没什么好办法，我知道……就算你来了怕也是回天乏术，我家那位亲戚坚持说你思路向来清奇，毕竟是亲爹，好歹也得再努力一下，你说呢？”

“没问题！眼下凶险到啥程度？”满口应承下来，边沐随口问了问。

“突发脑中风，口歪眼斜，面容不整已好几个小时了，舌僵如铁，语言功能基本丧失，神情恍惚，六神散乱，左眼还能睁开点，眼科同事说尚能成像，恐怕已经不认人了。”电话里，那位院办女主任连忙大致介绍了一下患者病情。

“哦！手脚什么的，肢体方面有什么明显异于普通中风症状呢？”

“右手偶尔抽搐几下，这阵子算是控制住了，右手情况更糟糕，仿佛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似的，我们这儿一位老主任说右边肢体可能已经失电了，他们的行话，可能是生物电什么的已经不起作用了，双脚特僵硬，冰凉冰凉的，把他女儿，就是我爱人那位女亲戚吓得呀……差点儿背过气去，这么说吧，整个人就跟那啥似的……你懂的！”

“‘蚕僵’？”电话这头，边沐脱口回应道。

“对！我们这儿的中医科主任也是这么说的。”

“陆式远吗？”皱了皱眉头，边沐沉声问道。

“哟！还给闹误会了！自从上回咱们分手以后，我也换了个地方，离家近点，方便照顾一下我妈，薪酬方面还能多少多拿点，近期，职称问题也解决了，我现在调到市3院这边了，还是原来的岗，院办！老本行！”电话里，院办女主任将自己近期的工作调动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恭喜啊！市第5人民医院吗？”

“是的！我平时挺闲的，哪天路过不妨上来坐坐。”

“好说，好说！发个定位吧！假如他们判定的没错的话，真要在短时间之内出现‘蚕僵’现象，老爷子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高压多少？”

“用上药，排了不少尿，这会儿……我看一下啊！143，低压86，血氧92，血氧一直上不来，这会儿正用着无创呼吸机，体温32度，整个人僵得……我看着都瘆得慌……”压低嗓音，电话里，那位院办女主任将病人基本生命体征简单通报了一下。

“这会儿正输着液了吧？”电话这头，边沐问道。

“是的，要不要采取点什么紧急措施？”

“不用，不用！市5院，中医科相当了得的！那可是贵院的强势大科室呢！应该有点办法吧……”电话这头，边沐不由嘟囔了几句。

“唉！平时看着还行，这会儿谁知道……可能老爷子病发太过突然，程度也重，所以……”

“好吧！我这边还有一些病人……我尽快啊！不介意吧！”

“你既然都这么坦然了，心里应该早有成算了，作为亲戚吧，只要24小时之内能保老爷子半条命，我爱人那头我也就好交代了，先谢谢啊！”

“客气！大体判断下来……72小时之内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对了，大小便失禁现象有没？”

“有些小便失禁现象，大便……没发现，对了，我家那亲戚好象提过一嘴，说老爷子长年便秘，你说，是不是跟那方面有些关系。”

“大便失禁跟便秘一般扯不上多少关系吧，呵呵……床单上失汗现象严重吗？”边沐继续追问道。

“来的时候我没在急诊那边，这会儿衣服都换过一遍了，我看看啊……好象没什么异常，算是基本正常吧！”电话时断时续的，边沐估摸着对方正在做床前检查呢。

“那这样！你先在那儿守着，我这边尽快！你问问你家那位亲戚，老爷子平时最忌讳、最讨厌什么水果，你们想办法弄点那种水果汁给搁病床床头，不是让老爷子闻味刺激老人家，事后我再跟你解释，这就安排护士们准备吧！”

“好嘞！还有其它吩咐吗？”

“不敢当！先就这样吧，我尽快赶到！”说罢，边沐把手机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