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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发觉她被布埋了下去,一直无法喘息,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梦。
这梦也是反映其心境的,最近的活真的是太多了,她起床倒了一杯水喝,又听到秦霜儿那里????的,锦娘忙问道:“霜儿,你也起来了?”
秦霜儿笑道:“我是小日子来了呢。”
锦娘无语:“小日子来了,你还这么欢喜啊。”
虽然现在在周家,她们能用棉花和纸做更好的月事带,但总归和现代的卫生用品是比不了的,所以锦娘最烦的就是来事的日子,甚至会把自己的两个铁瓶都装满热水,觉得黏?的时候,到屋里洗一洗,生怕细菌入侵。
秦霜儿道:“快睡吧,我这就睡了。”
她赶紧到床上,盖上薄衾,心里没什么太大的负担,再等几个月,你们依旧是辗转各地的奴婢丫头,而我将不同了。
现在没身孕,一切最好了。
周慎之找上了二老爷,他还有些羞涩:“侄儿见她可怜,就想请二伯父帮帮忙。”
周二老爷年少时惯常在花丛中流连,但也不算纨绔子弟,毕竟他的家业被他打理的翻了数倍,他可是个精明人。
因此,一听侄儿这么说就道:“若真是个正经人,真的为你好,怎会让你在婚前纵容你?不过,这也不打紧,但你自己要有分寸。”
周慎之道:“自小,母亲对我管束颇严,父亲您也是知晓的,侄儿只把二伯父当成自己的亲父似的,二伯母对侄儿也有养育之恩。此番婚事,侄儿还要多谢二伯父帮忙,将来也会对新妇敬之爱之。”
“嗯,你放心吧,我听说她是外头雇来的,到时候我就说你们那边少个针线丫头,让她在你的房里伺候,将来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周二老爷倒是不怕大嫂心生芥蒂,这年头一个丫头罢了,大房的两位姑娘的嫁妆他可都是添了不少银钱。
周慎之大喜过望:“一切拜托二伯父了。”
周二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辈子举业不成,只能恩荫做个小官,你和存哥儿都是读书种子,一定要好好读书,千万莫辜负大人们对你的期望。”
“侄儿明白。”周慎之笑道。
周二老爷当然很会说话,她对吴氏说的是把针线房的丫头买了送给三房,是为了照应奚氏母子:“你和三弟妹关系素来不错,我上回看到帮你绣百子被的那个丫头挺能干的,所以找大嫂把她的契约拿来了,等大姑娘的嫁妆绣完,就让她过去,你
再挑一个,一起送去做屋里人。”
“怎么老爷亲自管这样的事儿来了?”吴氏生疑惑。
周二老爷搂着吴氏道:“咱们勤哥儿还这么小,你肚子里的这个尚不知阴阳,我的年岁大了,总怕护不住你们了,到底还有慎之啊。新妇和咱们无甚瓜葛,不会帮忙说什么,留两个人以防万一。”
这话听的人没由来的心酸,吴氏只觉不妥:“我们做伯父伯娘的,怎么好送屋里人给侄儿啊?”
“我们是长辈,原本我们送也很正常,况且三房拮据,若是买两个能干的丫头恐怕未必凑的出钱来。”周二老爷非常擅长经济。
无论是从利益还是从感情上,他都觉得要送,吴氏听了也觉得有理。
所以,陈娘子在针线房对秦霜儿说道:“你的契约还有五个月,如今你是先在针线房做完针线做一个月,就直接过去三房吧。”
秦霜儿没想到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脸上却还装的不知所措:“怎么三房的人把我要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说是让你和二房一个擅长庖厨的丫头一起过去。”陈娘子想来也是因为二房想送两个手艺人去三房。
锦娘看向秦霜儿,不知道她那些日子出去是不是为了奔走此事,但是她这样过去,恐怕真的从拿钱的雇工变成免费的保姆了。
方巧莲也小声对锦娘道:“要挑也是挑你过去啊?”
“我,那我肯定是不会去的啊。”锦娘摇摇头。
从此,秦霜儿干活比之前还慢吞吞了一些,心思也不在这些活计上,每日倒是很开心,她手里有三少爷给的十两银子,拿出一些还常常请小荷吃,二人时常连活计也不做了。
锦娘抬头看了看四儿:“你把边锁上,这里得针脚细密些。”
四儿答道:“好。”
锦娘把自己手里的针线做完,又开始抄写经文,她的事情也不少,完全不能停歇下来。在这种情况之下,锦娘去请教陈娘子做活,陈娘子也愿意教,毕竟现在锦娘这里完成的多,也能交差。
但锦娘只做自己的活计,多的她却不愿意做了。
还有最后几个月,她得站好最后一班岗,精进自己的手艺。
成功来的太突然,秦霜儿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自抑,她见锦娘她们几个灰头土脸的忙活着,更加觉得自己这件事情的非常好。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她想的十分透彻,甚至连苗小娘都暗中拉找她。
午饭还未吃完,她就去午睡了,陈娘子看着她的背影道:“也真是的,还真的准备在周府上干一辈子啊......”
不知怎么陈娘子想起当年在船上,何家的婆子说的话,说有人会留在周家,看来倒是金口玉言了。
蒋氏对这些倒是不在意,因为大姑娘要绣的嫁妆一大半已经是完成了,等大姑娘出嫁之后,三哥儿才成婚,并不影响送人过去。
绿缨还道:“也真是好笑,若是送擅长针线的,怎么也该是锦娘吧?”
“二房既然要她,做个顺水人情罢了,这有什么的。”蒋氏不在意这些,一个下人罢了。
二老爷擅长经营,对家里人慷慨,他两个女儿就得了人家几千两的添妆,俗话说拿人手软,平日吴氏对她这个长嫂又马首是瞻,莫说是送给下人过去,就是送十个下人过去也不心疼。
绿缨颔首:“您说的也是,这些日子二奶奶管家,她可真是雷厉风行,日后咱们府上可要焕然一新了。”
二奶奶先是严惩各处吃酒赌牌的习惯,对这个蒋氏支持,所以不少下人都挨了板子,连兰雪的亲哥哥都挨了几下,还有胡嫂子被革了一个月的禄米。
虽说锦娘和他们关系都不错,但是觉得这位二奶奶管的对,赌牌吃酒最容易出事情来引得家宅不宁,大房本来人口就越来越多,就应该如此。
可这些话当着兰雪的面就不好多说了,只是岔开话题说些旁的:“我们针线房现下开始缓了一些了,我们这些人若是将来去了别处,恐怕也个个都是能手了。”
最艰苦最累的活计都坚持下来了,以后再去别处,那就是手到擒来,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兰雪见她如此,又道:“恭喜你呀,没几个月你就能回家去,到时候重叙天伦之乐。”
锦娘也是如此想的。
只是没想到,此时珍儿过来道:“锦娘姐姐,你爹娘来了,在角门那儿等着你呢。”
“我爹娘?该不会是拐子吧?”锦娘觉得莫名其妙的。
从江陵到汴京,路程可不短啊,难道他们真的因为自己的信进京啦?锦娘揉了揉头发,心中热血翻涌,跑到了角门处,只见一对夫妇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等着自己。
“爹,娘,扬哥儿,你们怎么来了?”锦娘非常震惊。
魏雄搓着手,一脸笑意,可又不知道说什么,罗玉娥则道:“我们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留在汴京,本来你爹是不同意来的,是我,我决定一起来的。像你说的,江陵比不得汴京好挣钱。”
说完话,罗玉娥见女儿黑眼圈,头发都油了,皮色还没在家的时候好看,很是心疼:“我的儿啊,你的脸怎么变成泥巴颜色了?”
锦娘看她娘和弟弟,娘的皮肤嫩的完全能掐出水来,更别提弟弟了,眼睫毛又长,小脸白的跟豆腐似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在这里算是很白的人呢?只是近来就歇息两三个时辰,其余的功夫都得做针线。”
“啧啧啧,就是家里的牛也没这么辛苦的啊。”罗玉娥看女儿这般,忍不住吐槽。
锦娘跺脚:“娘,您小点声音说,免得被人听见。对了,你们打算在哪儿落脚,等我明日告假去找你们?”
他们当然是准备去荣娘那里,罗玉娥还道:“当初你大伯父出事,为何能得到赔偿,都是你爹去找到他曾经禁军的同袍,否则就他帮忙偷车马行的马去卖,早就被下大狱了,只是你爹从来做好事不留名罢了。我们先去荣娘那里歇脚,明日你过来
再一起说话。”
锦娘告诉了她们地址,又叮嘱爹娘:“你们若是在人家家里住就小心些,不要太麻烦了,快些找牙人凭个屋子。”
“好,对了,锦娘我们给你带了霉豆腐,你以前在家的时候不是最爱吃蛋炒饭配这个么?”罗玉娥赶紧拿了罐子出来。
对于爹娘这样乡下长大的人而言,她们就觉得咸菜是好东西,几乎每一顿都得吃各种各样的咸菜。腌制的萝卜、茄干、芥菜,还有挂的腊肉腊鱼,都是她们最爱的。
锦娘接下,看着她们雇的车辆离开了。
又说罗玉娥上了马车,对魏雄道:“没想到女儿这般辛苦,你还埋怨说我不该卖了宅子过来,可我不卖,到时候闺女照顾不了,儿子也看顾不了。”
“咱们手里有本钱了,在江陵觅一处地方做生意,肯定比背井离乡的好啊。”魏雄不愿意改变。
罗玉娥则摇头:“你懂什么,咱们一家人在一处比什么都强,况且如锦娘而言,汴京的确繁华啊。再说了,你弟弟一声不吭就到了汴京,”
且不说魏雄和罗玉娥夫妇如何到荣娘这里,荣娘如何安置她们夫妻,就说锦娘之前出门直接找吕小娘好说话,现下虽然二奶奶协助管家,但还得请蒋氏示下。
可蒋氏这里正好有客,绿缨悄悄和她道:“是夫人娘家族兄,蒋家本籍杭州府,原本之前任县令,如今进京做官,他的夫人正在里面说话。”
“那我就等会儿。”锦娘道。
里间,蒋氏正和族嫂刘氏说话:“嫂嫂,放哥儿中了开封府的府元,我是真的为他高兴,如此,我们蒋家也后继有人了。对了,他可有许亲?”
“许了,是彭家的女儿,她家原籍西京河地府(洛阳),父亲任都水监监丞。”刘氏提起未来儿媳妇直夸她贤惠人好。
蒋氏却知晓这都水监可是肥差,本来她还想要不要把三女儿嫁给族侄呢,没想到……………
但她也是官场上的夫人,哪里能让刘氏看出来,要说蒋放本是六堂兄的儿子,后来被族中过继出去,据说当初为了过继,刘氏和六嫂闹的不可开交,但终究刘氏胜出,谁让她丈夫是进士,六堂兄却只是个屡试不第的读书人,家业凋敝。
偏刘氏和六嫂还是表姐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因此,蒋氏见锦娘要出去,就有些埋怨:“你们不是说正忙着吗?怎么又要出去。”
“回大夫人的话,是奴婢的爹娘从江陵过来,奴婢怕她们安置的不好,所以想去探望。您放心,我手中的针线昨日夜里已经赶制了许多。”锦娘心道这就是受制于人的苦,什么都得看人家的心情。
蒋氏“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等锦娘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才让绿缨去处理。
锦娘这次便是雇的一辆车去的,她在果子行买了一篮果子,又买了两只烧鹅过去。
荣娘她们凭的院子不大,所以昨儿爹娘和弟弟一家三口住的憋仄了些,但她们很勤快,一早上就帮着叠床铺被,生怕把人家的东西弄脏,还特地让魏雄买了早点和肉。
见锦娘过来,一家人不免哭了一场。
荣娘还道:“婶母是不知道锦娘多客气,每次来都不空手。”
罗玉娥拉着女儿的手坐下,不免问起她在府中的事情:“你那信上写的太少了,娘也是实在不清楚。”
见人家一家要说私房话,荣娘借故出去了,锦娘就把在周家的一切都说了:“起初活计还好,周家这样的人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人家了,可是女儿也被罚跪过,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个叫善姐的,被剥了裤子打了板子赶了出去。咱们这些人是无时
无刻不得看人家脸色,陈娘子的腰因为做针线都直不起来了。”
“啧啧。”罗玉娥又要拉女儿的裤腿看,听锦娘说已经大好了才放下心。
她也有话和锦娘说起:“娘把家里的宅子卖了一百五十贯,还亏了三十贯,在你舅舅那店里干了一年,我们俩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的,赚了一百八十多贯。我们俩带着几百贯上京,我和你爹会做笼饼,会做豆浆,还会做煎夹子,咱们的日子肯定
会过的红红火火的。”
“嗯,娘,您跟爹若是想找人凭宅子,可以找我日常去找的那位程中人。”锦娘也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不过,她也提醒罗玉娥和魏雄:“我考文绣院的事情,你们别和人家说,若是考中了还好,考不中就平白惹人笑话。
罗玉娥点头:“昨日来的晚,也没机会说什么。”
到底在人家家中,锦娘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忙道:“你们若是凭了宅子就带信给周府西角门那里,到时候我来寻你们,如今周府事忙,我今日出来都吃了好一顿排揎。”
见女儿这般小心翼翼,罗玉娥扳着手数着:“还有五个月,娘和爹早些寻摸到住处,等你出来,就再也不必受气了。”
锦娘提醒道:“娘,京中吃食倒好,只宅铺挺贵的,您慢慢寻摸,也别急。”
可罗玉娥是个急性子,她昨日在荣娘家里住下,荣娘的丈夫看起来那样笑着,却言语中颇有种看不起她们的意味,年纪轻轻就指教起她们来了,她们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久住。
这一日虽然跟打乱仗似的,但是一家人竟然要聚在一起了,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锦娘跟做梦似的。
爹娘有三百多贯,她有一百多贯,说起来也有五百多贯了,等将来她进了文绣院就好了。
只有短短几个月了,锦娘心情也很是开心,
又说,蒋氏那位颇有出息的族侄放本已经有了未婚妻了,可那未婚妻却得了急病去世,周大老爷和蒋氏连忙去了蒋家,并成功给三姑娘定下了亲事。
“真没想到后来居上的竟然是三姑娘,这蒋大郎君为今年开封府的府元,偏和咱们家有亲戚,这般真好。”秦霜儿自己的事情有了着落,也有闲情逸致点评府里的事儿了,不似之前惴惴不安。
锦娘听她把周府称为咱们家,其实就已经猜到些许了,只是她太傻了,活契变成死契让人家捏着,如今还只是丫头的身份进去三少爷房中,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小娘,甚至等新妇进门,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活路。
就像翠纤,妥妥的通房都被赶出去了。
但她面上也为三姑娘欢喜,无论如何,周家这几位姑娘里,三姑娘是她一开始就替她做衣裳的姑娘,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她也上门去道了一回喜,说起来三姑娘今年正好十三岁,正是豆蔻少女的模样,眼眸中透露出少女的羞涩。
还有旁边的吕小娘不知道多欢喜。
有个过了省试的未婚夫,就意味着等她出嫁后就是进士夫人了,蒋家还是夫人娘家,比什么都强。
在宋朝,进士可是香饽饽,听说榜下捉婿有时候甚至还能打架打起来。
道贺的人走了之后,吕小娘也在盘算嫁妆,之前老太太给大姑娘两千两嫁妆,在二姑娘这里就偃旗息鼓了,恐怕还得公中出,若能有五千贯,就很周到了。
“三姑娘,娘真是为了你高兴。”吕小娘搂着女儿,动情的哭了。
三姑娘其实那次在后花园见过蒋放一眼,眉目俊朗,英气勃勃,男子气概十足,不似旁的男子太过白面书生,算得上是才貌双全了。
这样难免让二姑娘嫉妒,觉得她母亲偏心,这般好的亲事为何说亲给了别人?但女儿家怎么好讨论这些,只越发孤僻,变得古怪多了。
若是以往大姑娘还能开导她,如今大姑娘即将出嫁,又得自己做些针线,还得学习庖厨、礼仪、管家,自个儿都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去?蒋氏倒是怕二女儿不自在,悄悄送了一幅头面给她,还喊了她过来宽慰,又说自家打
闹可以,但出去外面都是一家子,况且三姑娘和她们都很亲近,姊妹一起有何不好?
在蒋氏看来,她的压箱底都给了亲生女儿,将来三丫头成婚也是公中出银钱,她在三姑娘的事情上只是出了些力,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三丫头嫁给自己娘家族侄,给儿子拉找助力,也安抚了吕小娘。
可她怎么说,二姑娘都执拗起来。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然而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魏家也发生同样的事情,魏雄和罗玉娥夫妻本来是去赁房子,但是没想到赁房子的那个人因为急着回乡,手头差钱,所以想典房子。州桥夜市本是汴京最热闹的夜市,这里臭水巷的宅邸虽然老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巷口有一口井,宅子
虽然不过二三十步,但两间大屋,一间小巧的花厅,能容纳下一张饭桌和书桌,便是茅厕和厨房也尚能够用,若是卖房和地一共八百多两。
但若是典出去十年,就得三百贯,这笔钱是要一次性支付的。
罗玉娥一下就动了心,尤其是里间大屋的光线太好了,女儿若是做针线,想必是极好的,更何况女儿在别人家里做奴仆,天天受苦受人排揎,家中若是有一处房,人家也好说亲。
程牙人心知肚明,他见这锦娘还有个弟弟,又加码道:“罗娘子,实话告诉你,这州桥附近还有位黄举人和苟秀才坐馆,他们两家的蒙学最有名了,出了好几位神童,只招收附近的子弟,外面的人便是想来都进不了。
这罗玉娥立马下了决断,拿出三百贯典了这处宅子,又花十贯托程牙人办了官契。
官契拿到手,但这房子的厨房得做一下,还有这里只有两间屋子,她们把朝向最好带大窗户的给了女儿,另一间还要找人用木板隔成两间,这又花了十贯,手里的银钱几乎花空了,但她们一切都觉得很好,甚至一心指望锦娘回家团聚。
但这些让冯胜听的直皱眉头:“花三百贯典了十年,活脱脱的傻子一家人,还把手里的钱都用光了,那她们用什么做生计?若是拿这些钱觅一处店铺好生做生意,等赚个十年八年的,都可以买一处宅子了,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
荣娘去过臭水巷那里,只道:“二叔和二叔母是劝不动的,她们正领着人粉刷呢,二叔母还说把这个给锦娘妹妹做嫁妆呢。”
“典型的穷鬼,典房又不是买房,臭水巷虽然在闹市,可那是穷汉们住的地方,所以我说她们没见识。”冯胜越说越是起劲。
荣娘被吓的讷讷不言,仔细想丈夫说的倒也无错。
只不过,二叔夫妇把带来的银钱在这处典来的房子花了个精光,恐怕没嚼用了,还得找她们借,到时候借还是不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