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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终于在忙碌之余把经书抄完了,她亲自送去二房,也许是她救过吴氏的孩子,所以每次她过来,吴氏都会见她一面。
今日也并不例外,只不过吴氏靠在榻上,看起来这一胎怀的很辛苦。
“奴婢给二夫人请安,这一卷经文已经是抄完了。”她双手举过头顶。
吴氏让身边女接过,又笑道:“近前来说话。”
锦娘上前,见吴氏这般,不由得道:“二夫人身子如何?怎么看起来有些虚弱。”
“也没什么,是昨儿勤哥儿发烧有些咳嗽,我照看了半宿。”吴氏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身子有些吃不消。
锦娘劝道:“二夫人如今正有身孕,也要保重为上。四少爷不知怎么样了?”
吴氏笑道:“寻常小病而已。”
锦娘又多问了一句,又见到有位老妇人进来说勤哥儿的事情,她说的话都仿佛是一心为勤哥儿打算,但锦娘识得她,她就是那个和苗小娘曾经在假山后面说话的婆子。
嫣红的孩子,就是死于这内宅之中,若不然,分明她怀相不错,怎么最后会那般?恐怕和苗小娘脱不了干系。
锦娘等那婆子离开,思忖一息还是准备说出来:“二夫人,奴婢看这册经文对消除病痛业障,可否让奴婢私下给您念一册,否则再过些时日,奴婢出府了,再要念给您听,恐怕就不能了。”
以吴氏对锦娘的判断,这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丫头,从来不会仗着救过哥儿就拿大,此时仿佛是要说些什么,难道是家计艰难想求财?这也难免,她这个年纪的丫头,家中贫困,也实属正常。
故而,吴氏遣退了下人。
锦娘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苗”字,然后道:“我曾经在大少爷死之前,有一日送东西,看到方才那个嬷嬷和这个在一起偷偷说话。”
吴氏大惊。
“夫人,我开始念经了。”锦娘拿起经文,抹去水渍,真的开始念起来了。
这让吴氏想多问几句,也问不了,但她明白锦娘的为难,毕竟她是大房的奴婢。苗小娘若是知道她说什么了,对付她可就不好了。
念完经文,锦娘笑道:“奴婢针线房那里忙,就先回去了。”
“你等会儿。”吴氏也并不多问,要拿银铤赏她,被锦娘拒绝了。
“我抄写了一卷,您给我一吊钱就够了,我爹娘来了东京,将来若是不便之处,还想请夫人能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锦娘说出此事,并非为了讨赏钱,而是为了自己的良心。
吴氏莞尔:“你这孩子分的怪清楚的。”
但她没有依锦娘的,虽然没有给银?,但是拿了两根金银给她:“汴京居住大不易,你们日后出去,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花钱,行头也很重要。”
见推辞不过,锦娘方才收下。
等回去针线房后,饭还未曾吃几口,就听说她娘在西角门等她,锦娘匆匆扒了几口出去,才知晓不过月余,娘竟然办了这么大的事儿。
“您真的典了一处房?”
“那还有假,今日来是问你,喜欢什么样家什,是要顶柜还是闷户柜?还有书桌你是要买翘头案还是方桌带书橱的那种?”罗玉娥想自己若是有钱,肯定给女儿准备一间更好的闺房。
锦娘立马道:“我要带书橱的那种。可是你们银钱还够吗?”
罗玉娥挠挠头:“还幸亏我拦着,你爹比我想用的还多。”
“娘,我给十贯的交子给你们俩这些日子的嚼用,还有布匹蜡烛铁汤瓶这些我去拿来。”她心里很清楚,其实典房把手里的银钱用光很不明智,但她的父母就是这样,她们未必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人,甚至缺点一大堆,有时候还重男轻女,可终
究,她们也很爱她。
无论是她要读书,还是当绣娘,甚至是考文绣院,让她们过来汴京,举凡她要做的,她们都满足她。
罗玉娥见她拿了东西出来,又问东问西,锦娘解释道:“这铁汤瓶是装热水的,可以保温,避免浪费柴火,还有这几根蜡烛给家里用,还有一份文房四宝给弟弟用。另外,娘,弟弟读书要紧,我的那些家具什么的靠后,反正我如今也还有几个月
才回去呢。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若她是男子,肯定会读书的。
“他的事儿容易办,家具可得提前去打,你的钱你自个儿留着,等这几日忙过了,我和你爹就去找活儿去。”罗玉娥早就想好了法子。
锦娘摇头:“娘,之前您还说和我爹去寻铺子做生意呢,这十贯交子你们去钱铺取出来用,若是不够,到时候再找我拿些用。你们这把年纪去做大伯和?糟,还得受气,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块五两的银?。”
“太多了,我不要。”罗玉娥赶紧摆手。
还是锦娘硬塞给她的,罗玉娥才收下,她又说起冯胜不赞成:“你这位姐夫好一顿说我们,好似挺瞧不起咱们似的。不过呢,他嘴上这般说,还是让你大姐姐过来一趟,比你二叔一家强。”
冯胜是何等性格,锦娘也不是头一日知晓,眼睛往上的人,用现代的话说精致利己主义,极度厌蠢,喜欢爹味指教。
要说多坏也不至于。
锦娘只道:“我在汴京也少与她们往来,每次去都不空手,巴巴的叫我去,对我也没什么特殊对待。娘,别想着亲戚们多就觉得互相扶持,咱们一家子还是靠自己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瞧不起咱们,可有人也瞧不起他。”
也不知怎么回事,旁人说的话罗玉娥未必听的进去,但只要锦娘说的,她就觉得很有道理。回去后和魏雄道:“锦娘给了我十五两,这可是她一年的月钱,咱们俩明儿把女儿要求的样式让木匠打出来,再给儿子找蒙学去。”
魏雄乐呵呵的:“哎呀,这可太好了,本来还说钱不够用,铺子还没找到呢。”
“铺子咱们过些时日再说,去岁做了一年生意,前年帮我弟弟帮了一年的忙,人都要累垮了,还舟车劳顿的过来汴京。”罗玉娥瘦弱,身体肠胃一直都不是很好。
家里魏雄平日看起来很勤快,但是不动脑,罗玉娥聪明一点,可是她身体不是很好,而且她现在满脑子就想让女儿回来,帮女儿好好调养身子,旁的日后再说。
想到这里,她又拿出铁汤瓶:“女儿说用这个可以把热茶装起来,两三日都是热的,这般可以省多少柴啊。你赶紧把柴劈了,我们现下就试试。
魏雄想装死,被罗玉娥一脚一踹,立马起身去新厨房烧水。
罗玉娥哈哈大笑,又对扬哥儿道:“你姐姐要你快些去读书呢…….……”
扬哥儿看了看外面:“娘,外面下雨,儿子想在家里玩儿。”
“你呀......”她对儿女总是没有脾气。
那边冯胜还怕人借钱,不曾想荣娘回来道:“二叔母说锦娘拿了十几贯给她们,我去的时候,她们正带着扬哥儿去蒙学呢。
冯胜撇嘴:“你妹妹原本就生的一般,挣的也不多,偏还把钱拿到家里用......”
荣娘暗道,不管怎么样,锦娘妹妹还是很幸福的,二叔夫妻纵使有千般万般不好,但是对儿女不错。
锦娘也是这般想的,她爹娘在身边,心理上给了她很强的后盾,所以她状态也好了许多。
而陈娘子和她们也都提前把手里的活计完成了,蒋氏一人赏了一吊钱,锦娘她们睡了几天几夜才恢复过来。
这个时候离大姑娘出阁已经只有一个月了,秦霜儿提前去了三房,她对针线房没有任何留恋,就那么离开了,只是陈娘子喊了过去,帮助她把活契改成了死契。
就连方巧莲都觉得她不划算:“若是死契,她日后都不能拿这么些钱了。”
“那有什么法子的,这是她自己愿意的。”锦娘就是劝别人,也得别人愿意听啊。
方巧莲又看向锦娘:“还是你好,你爹娘都来汴京了,将来你们都是汴京人了。”
也许只有最后一个月了,大家都不必再藏头缩尾了,锦娘也笑道:“巧莲,你日后还去蜀绣坊吗?”
方巧莲摇头:“我在来京之前,家中已经为我说了一门亲事,我的未婚夫在江陵府衙做押司。”若非是确定锦娘不会回江陵,她也不会把这些说出来。
押司是衙门里的书吏,他们虽然被士大夫阶层看不起,但也属于官吏阶层,他们也享有免役的特权。穿长衫(虽然只能是黑色),和秀才一样可以结一根长长的儒缘衣带,脚蹬靴子书吏同时掌握着一定的权力,甚至书吏在供职一定年限后,经过
考核,证实在职内没有过错,就可以得到升级为官的提拔。
押司可谓是在地方上非常有势力的,锦娘连忙恭喜道:“真是恭喜你喜得良缘。”
在这里她已经很清楚了,方巧莲帮何夫人做内应,就比如何三公子为何能甩开梅盼儿,打听二姑娘的喜好,看周家是否真殷实,二姑娘可否有隐疾………………
但做这些的回报,便是能嫁得押司人家,她又有绣花的手艺,和周家人熟悉,有何家人做后盾,将来日子不知道多滋润。
方巧莲笑道:“还不是大人们安排的,我有什么,之前他也只是衙门一个小吏呢。”
“多的话我也不会说了,反正就祝你日后平平安安,夫妻美满,嗯,早生贵子。”锦娘呵呵直笑。
方巧莲要上前呵她痒,锦娘连忙躲,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二人正闹着,见一眼生的婢女进来道:“陈娘子可在?二奶奶有事唤她过去。”
锦娘忙正色:“陈娘子在前面庑房。”
那婢女又出去了。
锦娘对方巧莲道:“该不会让咱们最后一个月还做衣裳吧?”
“我现在听说做针线都发昏。”方巧莲敬谢不敏。
锦娘摊手:“这也没办法,也许等咱们俩出去了,就不会这样总受制于人了。”
做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自由吗?
没有自由,即便权势富贵又如何,成日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情,那又有什么好?
果然,二奶奶找陈娘子是让他给周存之做衣裳,据说本来她们在外面找裁缝做了,但是周存之嫌弃太俗气,裁缝手艺差,之前知晓她们在赶制新娘子的衣裳就没有找她们,如今嫁妆既然已经绣完,就让家里帮忙做了。
陈娘子推说自己病倒了,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压力过大,本来腰就有问题,这次做完,直接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这活计就落到锦娘身上,毕竟锦娘是唯二曾经替周存之做过衣裳的人。
其实经过两天的休整,锦娘已经是精神抖擞了,上回她已经去过尺寸了,倒是不必再去。二爷和二奶奶既然都没发话做什么样子,锦娘就自由发挥了,她心目中周存之这样张扬的性格最适合穿红袍,缎子做圆领袄儿,缎子在胸前,两肩绣团
花,袍子两边开岔,愈发能显示出他身材高大。
方巧莲见锦娘略加思忖之后,就开始拿模子开始印上去,似乎马上就有了主意,她忍不住道:“你又可以开始了?”
“是啊。”锦娘觉得自己没什么创作瓶颈,只要是她想要去做的事情,立马就有兴趣。
方巧莲道:“我真是佩服你,真的厉害紧了。
锦娘摇头:“和真正的大家差的远了。”
甚至她还在想若是周存之穿这身会怎么想?是时候该做一件属于他的人生衣裳了。
若她能开一家店,全部由她自己自主发挥就好了。
也就这么想想,早上把衣裳裁出来,中午就去找兰雪玩儿,正好她说家里有客人来,锦娘就帮她点茶。虽然最后运匕她还是不擅长,但是前面点茶那可是相当的熟悉了。
“是谁来啊,你们这般隆重?”锦娘也没听说有客人来啊。
兰雪道:“仿佛是蒋家郎君来了,你不知道咱们二爷和蒋姑爷关系很好,两人还一起去参加文会呢。”
“看来人生之际会,真的是无常。”大姑娘虽然要嫁入宰相家里,但王三郎君举业不成,二姑娘嫁的何三公子,本是姨表作亲,何家比周家官位低,按照正常的,周家能够拿捏何家一辈子,可何家却有二姑娘把柄在手。甚至是苗小娘闹的沸反盈
天,还生了小郎君,最后三姑娘竟然嫁的最好。
官宦人家,一表人才,还学问极其好。
兰雪却笑道:“你呀,别只看外面。你不知道这位郎君本是京中六爷的亲儿子,他家原本三个儿子,蒋郎君排行第二,那位六爷屡试不第,蒋二郎君是自己跑去杭州读书,自个儿把自个儿过继了,蒋六爷夫妇本来不同意,但后来被宗族压着
同意了。”
锦娘惊呼:“还有这一出呢。这人可真狠心,要我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她自家就是再破,那也是自家,别人家再好,那也是别人家啊。
兰雪接过她点好的茶来运匕,只是道:“所以我说这里面水深着呢,连自己爹娘兄弟都能抛弃,他日飞黄腾达,什么不能丢?”
也是啊,锦娘如此想着。
苗小娘也是这般跟四姑娘说的,她还道:“你现在也不小了,也该上心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也该常常做些针线给你爹。”
“好,女儿正在给爹爹做鞋呢。”四姑娘微妙的能够感觉到苗小娘的说辞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她是想要自己多往大夫人那里去,现在却只要她讨好父亲。
难道是这个时候就发现了大夫人把嫁妆都给两位姐姐了?
看来是的。
听女儿这般说起,苗小娘略感欣慰:“如此甚好。
周大老爷可不会闲着,嫣红病了之后,蒋氏没有再安排人伺候,但是二老爷怎么好看哥哥守活寡,立马买了一对绝色双胞胎舞姬送给她哥哥,听说一人就花了快一千两。
那两个虽然还未有名分,但是比苗小娘年轻,更受宠,苗小娘知道自己现在虽然还能分些宠爱,可是早已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了。
好在她部署得当,若是勤哥儿出了点什么事儿,吴氏本来怀相就不好,恐怕到时候就会一尸三命都有可能。
四姑娘知晓苗小娘应该是开始部署了,其实若非这府邸里人人都对苗小娘视而不见,她也不会这般,大夫人宁可让吕小娘管家也不让自己的小娘管,分明娘是那般讨好她,打帘子,帮她洗脚甚至之前二少爷惹爹生气,娘也帮过忙的。
她看过书,若非吴氏自己蠢笨如猪,御下不行,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收买了呢?
这世道但凡给别人一条生路,别人怎么可能会那般?
再说,说起恶,二老爷比小娘恶心百倍,她们人人都厌恶苗小娘爬床,但是二老爷却亲手送美妾给大老爷,还送美婢给三堂兄,却没任何人抨击?就连大夫人那般刚强的人,竟然也不说什么。
可是,四姑娘也不想娘和上辈子似的,她从旁劝道:“娘,咱们家里的男儿都是读书种子,女儿听闻宰相韩琦就是庶子,最后为其母请了封诰,您不必在于一时,只要好好的培养弟弟,将来您不会弱于任何人。”
苗小娘则笑道:“你弟弟我自是信任的。”可她心里很清楚,那可太难了,以后的事情她不信。
况且,便是做了进士的人,多少穷困的进士还舔着脸到二老爷的印子铺借钱,出门才有一身好衣裳。
女儿年纪,还不知道官也不好做啊,看姑太太还不是嫁的进士,没有一幅身家,最后下场如何呢。钱才是最重要的。
四姑娘就不好说什么了。
可苗小娘自以为胆子大的时候,却得知她安排的那婆子竟然被赶了出去,连勤哥儿身边的另一个乳母也被换了。
四姑娘也听说了,据说是吴氏觉得她二人看顾不力,说是陪勤哥儿拿布条勒着脖子玩儿,差点让哥儿透不过气来快窒息。
据说那婆子都快被打死了,也只是一口咬着她不是有意的。
被二老爷送交官府,以蓄意害人之罪名。
让四姑娘佩服的是,从头至尾,她竟然都没吐露出是苗小娘干的。苗小娘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这婆子的女儿生的好,原本是大少爷的妾,大少爷死后她告发了邓小娘,结果出去还是被一些恶霸流氓骚扰,这些人当然是苗小娘的哥哥安排的,
安排人骚扰她,再救下她女儿。如今婆子的女儿嫁给了她介绍的人家,若是婆子吐露出来,那她女儿的下场她就得掂量一二。
这等隐蔽之事,过后再去查探就很难查,吴氏只查到那婆子家里找到一包银子,可这些银子也并不能证明是苗小娘做的。
吴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产下孩子再去查苗小娘,哪里知晓苗小娘又有了身孕。
周家闹出这等事情之后,锦娘也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那婆子被遣了出去,勤哥儿算是安全了。
锦娘的衣裳也做好了,特地让人送去周存之处,周存之试完这套衣裳,就要立马脱下来:“这若是穿上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娘们儿。”
小厮忍着笑道:“小人倒是觉得这身不错。
“这谁做的啊?”周存之很不满。
小厮道:“是针线房的锦娘,她的针线活可是没的说的,小人接过来的时候,她还嘱咐说这次的团花是她花了颇多心思做的。”
周存之都快气死了:“这个胖丫头是不是把我当成她的玩意儿了?还做这个。”
小厮吓的缩了缩脖子。
“去把她给我喊过来。”周存之咬牙切齿,这可是他准备去宰相家行卷穿的衣裳,全毁了。
锦娘很快就过来了,见周存之生气,她连忙道:“二少爷别生气,奴婢当时做这件衣裳的时候,正在看二夫人送给我的《诗经》,正好翻到《齐风?猗嗟》,猗嗟上第一行便说“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这不就是您么?那些太
过清浅的颜色,反而显得淡的无趣,相反这红色一穿,岂不是有‘一庭残月海棠红‘的意思,显得您愈发是鹤立鸡群,出挑的很。”
她一边说一边看周存之翘起嘴唇,得知自个儿成了。
果然,周存之道:“算你说的有理,只是日后做衣裳,还得先问过我的意思。”
锦娘讷讷称是,又心道没几天我就要离开周府了,你就是想找我做衣裳也找不到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