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0年6月的正式離職到2001年3月的終於啟程,中間歷時9個月。9個月間,父親為我辦理離職,父親給我聯系中介準備材料,父親和我奔赴京城聯系學校。他馬不停蹄的奔波,我馬不停蹄的憂傷。他在俗事中披荊斬棘,我在憧憬中跌宕起伏。
最終,2001年3月,這道未來大餐正式出爐。而我像一位重要領導,只在剪彩時閃亮登場。從父親手中接過了開幕致辭(那是他花了幾個夜晚寫成的對兒子的殷殷希望和祝福),隨手翻看了幾下,就束之高閣了——夢想就要啟航,新世界已張開懷抱,鋪天蓋地充斥著每時每刻,哪有時間再在感慨感動中徘徊?
所以這種情感的不對稱,在送別時尤為顯得涇渭分明:一邊是父親的囑咐叮嚀母親的不舍悲傷,另一邊是兒子的躍躍欲試與迫不及待,使得送別顯得既短暫又漫長。
後來,他們一定是默默無言,相互攙扶,走出了候機大廳。從此,共同走進了若乾年的忐忑不安,輾轉難眠,和對未來的茫然無措。而另一邊,飛機由BJ起飛,中轉香港,中轉悉尼,滿載必然到來的璀璨與光芒,飛向奧克蘭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