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電氣網鍋碗瓢杓連滾帶爬紛紛就緒之後,三個革命者又陸續回到彼此封閉的世界中,各自為營互不干擾老死不相往來。吃飯不在一塊兒吃,上學(其實都在語言培訓中心)不一起走,晚上不道晚安,只在上廁所期間偶然碰上勉強道個Hi,隨即又讓自己消隱在銅牆鐵壁內。
這不是我的初衷。深圳仔的言行始終如一,這副德性隨他去吧;貌似開朗的Cindy也如此拒人千裡,著實讓我感到意外。當然,從一開始我就從未把她當做潛在的交往對象,但男女搭配搭夥聊天兒乃人之常情,怎麽也未如約而至呢?
Cindy貌似很忙。她把隨叫隨到整裝待發活蹦亂跳的我拋諸腦後,卻著急忙慌扒完晚飯迫不及待網上聊天兒,穿梭遊離於各個不同話題的聊天室裡。我望著右邊緊閉的房門,又瞅了瞅左邊房門的緊閉,轉身回房,又一扇門在身後關上。既不喜歡遊戲,也不喜歡網聊,習慣逐漸固化為信仰,信仰演化為性情,至今堅貞不屈的恪守。
但當時的我還是平添了幾分落寞。如果說homestay的冷漠疏離,更多來自語言與文化;而我與他們的隔閡則更多來自興趣與本真——不考慮功利因素,年輕人的交往只是性情使然:你要麽帥要麽能玩的來,其他的都不入我的法眼。
我隻好再次拿起新概念2,跟著錄音看課文,準備6月份報考的大學雅思入學考試。這回,我可以把聲音放得很大,這回,我可以不再擔心有人敲我的房門,因為他們各自都正戴著耳機,在虛擬的世界裡馳騁縱橫。只有我遊蕩在真實的臥室,寂寂時走到真實的庭院,默默裡遙望真實的月光,於無聲處細細品味這份真實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