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Cindy,她們什麽時候再來啊?
Cindy說,看把你急的。
深圳仔依然旁若無人的走來走去。我記得,兩個女孩兒來的那天他也在,但閃了一下就沒了。我感慨,一個對女人都不再感興趣的男性,該是多麽的無趣和可怕。
我則顯得翹首以待,坐立不安。車輛如約而至時,我又極力克制自己的興奮。但再次見到Julia和Grace時,克制與矜持又被拋之腦後。
她們依然熱情滿滿,我也同樣笑容燦燦。車上多了兩個男生,一個司機,一個坐在副駕駛,友好洋溢的衝我和Cindy打招呼。
我真應該記住他們的名字,但該死的內存總是不夠用,還分出了一大半給了Julia,收集整理儲存她的音容笑貌。
這兩個男生是我的施洗人,半年之後合力把我按進了盆裡,完成了對我的救贖。我落湯雞似的從水盆裡爬起來,臉上衣服上不斷落下的水滴,在他們以及周圍人看來,正是洗去的罪惡。他們高聲歡呼,齊聲誦讀,祝賀天堂裡又多了一位兄弟。
但此時此刻,這位將來的兄弟,正無時無刻不走在通往對Julia的無盡遐思和想象中。當然,我的目光沒有那麽放肆,隻趁她毫無察覺之時伺機偷襲顧盼神離——她懈怠時我貪婪,她熱情時我飽滿。
車並沒有開往 Training center,而是去了一所大house。 House的女主人也是韓國人。這讓當年少見多怪的我多少有所震驚——一個東亞國家怎麽有這麽多人皈依基督?這種感覺在之後一次又一次的經歷中不斷得到驗證。
由於是新人,女主人一家以及在場的所有人(竟然幾乎都是年輕人)對我和Cindy的到來呈現出超乎尋常的歡迎。Cindy竟然眼圈發紅:異國他鄉,孤身一人,如此禮遇。我想任何人置身其中,都難免感同身受,當然深圳仔除外。
那一晚的氛圍特別好,至今在我腦海中魂牽夢繞,揮之不去。那也是我第1次品嘗到了韓國拌飯的味道。這讓我想起了homestay家一望無際的三明治。三明治灰頭土臉被拉來示眾,而homestay一家人的形象迅速被米飯的香氣所取代,繼而飄散的無影無蹤。我至今依然清楚的記得,自己端著第二碗拌飯,遙望Julia那不依不饒的眼神。眼神相遇時,她會抱以溫柔明媚的微笑。這時,有人已經抱起了琴,大家不經意間圍成了圈,歌聲在拌飯中響起——開玩笑了,我沒有那麽的不體面。
我也裝模作樣的拿起了歌單,鸚鵡學舌般低聲吟唱,美食在胃裡運化,美人在眼前閃耀,就這樣任憑福音一點點流進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