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慵懶的午後,我從繁瑣的生活中再度爬起,回望23年前那場青春的狂歡,三個月的時光更像是一場自由噴薄的派對。它本身混亂,無序,甚至破爛不堪,可誰讓那時年齡正好,風華正茂;誰讓那時前途似錦,意氣風發。
於是,黑人外教憨態可掬,馬來先生儒雅飄逸。比肩兄弟豪情萬丈,少年無端互訴衷腸。每時每刻,都在炙熱飽滿中凝結,鬥轉星移,又在未知遙遠中消散。大家歡天喜地的奔赴憂傷,卻還未等夜色褪去,黎明就已緊鑼密鼓的喧嘩起來。
馬上就要離開英迪了
可他(她)們還在這裡呀
說好了要去爬長城和香山
不需要任何理由,就這樣出發吧
長城上的殘垣斷壁
倔強的伸向遠方
我對她說,我會回來找你的
我的聲音被風刮得支離破碎
你的笑容綻放的更加絢麗多姿
你問我剛才說了什麽
於是我轉身
對著斷臂殘垣大喊
長城,我會回來看你的
這話像極了多年之後,我在奧克蘭機場,透過碩大的航空站玻璃,凝望窗外那曾經熟悉而又飛速變得日漸陌生的點點滴滴。
我也像當年一樣,對著它默默的呐喊,
新西蘭,我會回來看你的。
而我至今再未回去,就像再也回不去的英迪,再也無法拚湊起的她的樣子。
我再次登上長城又如何?她和英迪一樣,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