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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意将所有妖邪与魔宗在澜鸦城为非作歹的卷轴抱在怀中,刚准备起身,一暗卫自门外慌促而来。
“少主不好了,有弟子察觉到魔宗气息,追踪而去竟看见一个魔修进了九雾的住处!”
“现在事情闹大了,不光是宗门其他弟子,就连戒罚堂青云长老也动身向着妄虚峰去了。”
紫衣紧皱起眉:“怎么回事,宗门怎么会混入魔宗之人!”
“少主......?”他一转头,玄意已然消失在原地。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虚峰而去,为首的戒罚堂长老面色冷然。
“我看到了,那人就是进了九雾师妹的住处,并且与九雾师妹看起来还很熟识亲昵的模样。”
“我也看到了,九雾师妹还抱了那人。”“
“长老,九雾自出关以来行事无所顾忌,不仅时有与男弟子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如今竟还与魔宗之人沾染,实在是有辱门风。”成芸抱着手臂。
她身后的女弟子也道:“没错,我们万树宗是天下第一剑宗,又不是什么合欢派,名声都让她给败坏了!”
戒罚长老身侧有一身姿高挑的女弟子,她缓缓皱起眉:“两位师妹说话也太难听了些,我们万树宗又不是什么古板守旧的宗门,男女之事并未刻写在门规里,更何况,如今我们并未亲眼见到九雾师妹与魔宗之人有牵连,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你们
如此着急定罪,是否太过牵强?”
另一旁的逐云也道:“我先前的确与九雾师妹单独下山游玩,但九雾师妹行事皆有分寸,与我亦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如今事情还未查清,慎言。”
他说完,身后许多弟子附和道:“确实啊,是我约九雾师妹观雪,同门之中不能看个雪景吗?”
“没错,我送给九雾师妹的发簪她都没收,怎么就有辱门风了!”
“够了!”戒罚堂长老青云呵斥道:“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像什么样子!”
青云看向先前追踪魔宗之人的几个弟子:“你们可确认那人进了九雾住处?”
“我等见那人行踪诡秘,便跟了上去,追踪途中被那狡猾的魔修甩开,但循着那人身上的血腥气一路跟到九雾师妹住处,而后九雾师妹便伸手抱了那人,还将他带进了房中,我们留了两人在九雾住处外守着,其余人去寻各位长老。”那弟子恭敬
道。
青云面色一?:“既有人守着,人就跑不了,去看看便知。”
当众人行至妄虚峰,留在此处看守的几人走上前来:“青云长老。”
“你们在此处看守,可有异常?”
那几个弟子恭敬道:“人进了九雾师妹的住处便再未出来过。”
青云长老面沉如水,抬步向九雾住处走去。
不同于其他峰人满为患,妄虚峰只有两座寝殿,一东西相隔甚远,饶是如此,一想到九雾能同意住在一个峰上,成芸恨不能她马上被逐出宗门。
她凭什么?
不过一个凡间来的孤女,不仅被那心高气傲的道仙姑收为弟子,还成了玄意唯一的师妹。
宗门里所有人都夸赞她温柔又谦逊,只有成芸早就看出她哪哪都假,成天顶着个虚伪的笑脸,以为施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人心,看起来做事滴水不漏毫无错处,实际上小小年纪心思深沉。
好在,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她讨厌的人终于要被揭穿真实面孔了,成芸想想就开心。
“那魔宗之人当真就在九雾师妹房间!”有弟子小声道。
众人抬眼望去,薄薄的纸窗上映出两道的身影,姿态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看这样子,九雾师妹不仅与那魔宗之人熟识,二人说不定早就互诉情衷,私定终身了。”成芸勾着唇说道。
先前还有人因她之言反口斥责,这一次,众人都安静下来,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两道身影。
下一刻,房门被自内打开,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时,众人大惊失色。
“少主?”
“竟是玄意少主!”
“不是说九雾住处的是魔宗之人吗?怎么会是少主!”
成芸呆滞在原地,指尖陷入肉里,面容扭曲地喃喃道:“不可能的......”
怎么会是玄意,玄意不是最讨厌九雾的吗…………………
青云长老重重的咳了一声,脸上神色说不出是好看还是难看,嘴角有些抽搐。
逐云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这些人的神情,与当时他看到那一幕,一模一样。
不知为何,他此时只有一种感觉,终于不再是他独自一人承受这个秘密了.......
玄意扫视着众人,目光落在青云长老身上,他微微颔首:“青云长老,您带这么多人来此处,可是有要事?”
青云长老下意识看向最初追踪魔修的两名弟子,那两名弟子视线落在玄意身上的玄色衣衫上,面露苦色道:“玄意少主今日衣衫颜色与那魔宗之人相同,想来是我等看错了。”
说话之人挠了挠头,可他们明明是追踪着血腥气才来到此处的………………
“魔宗之人?”玄意怵起眉,而后剧烈地咳了几声,似是旧伤未愈。
“我万树宗内竟会有魔宗之人侵入......”他侧目看向人群外的谨卓:“全力搜捕。”
青云长老身在长老堂,玄意与道仙姑坦白喜欢自己师妹那日,他们与宗主同在,虽对此事并不赞成,但玄意先前已然在凌云顶受了半个月雷罚,后又孤身探察无尽深渊地形,如今有帝主诏令在身,他动了情念之事已成定局,便是宗主也无力左
右。
青云叹息一声,今日闹出这般乌龙场面,也是他失责。
他看向一旁眼圈通红的成芸,若非前来禀报之人被她撞见了,四处宣扬,这人也不会越聚越多。
宗主千叮咛万嘱咐玄意的私事万不可闹大,如今被他女儿一合,往后一段时间宗门里便是想静,也静不下来了。
“既是误会,都散了吧!”青云长老说完,拂袖而去。
剩下的弟子一步三回头地看向玄意和殿中的少女,直到走出妄虚峰才躁动起来。
“玄意少主动了情念对象竟是九雾师妹!”
“先前看九雾师妹与少主疏远,还想着二人在那虚峰上定是尴尬至极,没想到转眼二人修成正果了……………”
“补药啊,前几日九雾师妹答应与我一同看雪景,我还以为终于要守的云开见月明了,我的师妹啊!”
“九雾师妹答应你看雪景,只会是她真得想赏雪了,与你无干,你自己照照镜子,你与玄意少主哪里有可比之处?”
“我还想呢,到底是哪样的女子值得少主去凌云顶受雷罚半个月都不妥协,我早就说,没有人会不喜欢九雾师妹的,谁说少主厌恶九雾,少主可太爱了………………”
“成芸师姐呢?她去哪了?“
成芸站在院落中央,挡在玄意身前:“你从前不是最是厌恶她的吗?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玄意垂眸看向成芸,对于成芸,他印象并不算深,记住她的名字,也仅是因为她是宗主之女。
[九雾只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孤女,如何能配的上玄意,定是使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腕才让攀上玄意!]
“芸师姐,你逾矩了。”
成芸猛地上前一步想要拉玄意的手,被身后另一女弟子拽住。
玄意退后一步,眉眼覆上寒霜。
成芸还想说什么,被身后的女弟子拉走:“师姐,莫要冲动,我们先回去......”
成芸离开后,玄意转身看向殿内,九雾打开殿门,想要说什么,玄意道:“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九雾茫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向系统问道:“他怎么什么都不问?”
一刻钟之前??
九雾听到异动走出门去,迎面撞上了身受重伤的冥檀,她哪里有那般好心,去救一个在书中间接杀死她的人,相反,在察觉冥植身受重伤,九雾杀念起,并不想放过杀了对方的好机会。
冥相似是看透了她所想,苦笑的倒在九雾怀中:“姐姐收留我片刻,我告诉姐姐一个关于恶魔果实的秘密。”
与此同时,九雾发觉住处周围已经有弟子徘徊,她把冥檀扶进殿内后,应冥檀要求,给了他一颗止血的丹药,随即玄意便出现在了她的住处。
她不知玄意是否误解,青年在看到冥檀之时,脸色冷的可怕。
冥植在服用过解药后,对她耳语:“我会将答应姐姐的东西放在妄虚峰下的树林中。
他如此说,便是为了让九雾帮他阻拦玄意。
说完便堂而皇之的从玄意面前翻窗离去。
玄意没有去追冥檀,只是问了九雾一句:“你想放了他?”
见九雾没说话,玄意微微勾了下唇角:“那便放了。”
九雾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灵契石,她刚刚若不放冥檀离开,如何能拿到恶魔果实的秘密,有这灵契石在,她依旧可以趁他重伤解决了他。
这般想着她算了算时间,想来冥檀已经逃出了妄虚峰。
九雾指尖在灵契石上一点,身形消失在殿内。
万树宗灵气充裕,即便是冬日,林中树木也不似澜鸦城那般枯竭,郁郁葱葱的枝叶满是生机。
九雾顺着灵契石的牵引,来到走进林深之处,行至一棵平平无奇的树木旁,与另一端的感知消散。
她意外的挑了挑眉,难道是冥早已猜出她的心思,先行将灵契石摘下了?
九雾抬起眸子,枝芽上系着的布条摘下。
视线落到布条之上的字迹,瞳孔微缩。
冥檀所说的恶魔果实的秘密,竟是如何活着剥离恶魔果实。
每月月缺,是魅魔魔力最为强盛之时,而在月缺的第一个时辰,也叫残月之兆,魅魔的力量会与天地怨念所融合,那段时间,魅魔会短暂的感知不到自身的存在,更无法操控恶魔果实……………
九雾手中的布条化为灵晕消散,她喃喃道:“残月之兆......
“宿主,你想将魅魔的心脏剥除吗?”系统问道。
九雾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想一辈子受制于人,可剥除恶魔果实,同样前路茫茫。
她的心魔。
怎么也练不出的本命剑诀。
道心已毁,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宿主,你忘了我是女配逆袭系统了吗?我会帮你,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系统轻声道。
哪怕很艰难,但只要宿主想,它一定会竭尽全力改变她的命运。
是任务,也出自真心。
冬末的阳光明媚又温和,就来吹来的风也少了几分冷意,青绿色的灵契石悬挂在青年修长的手指上。
“玄意,将我的东西还给我。”被吊在水牢中的少年目眦欲裂。
玄意掀起眼眸,缓缓勾起唇角,指尖上的灵契石化为齑粉落在地面上。
“血杀门门主,初次见面,久仰。”他干净的鞋底踩过地面上的齑粉,走到岸边。
冥檀看着印在地面上的齑粉,瞳孔一缩,浅色的眼眸如野兽一般阴狠又嗜血。
“你当着姐姐的面做出一副大度又从容的神情,实则心里已经嫉妒我嫉妒的要死了吧?”
冥檀勾起血唇,这仙门少主在九雾面前不声不响放任他离开,实则他刚踏出虚峰不久,便被他派来的数十高阶修士围剿在原地。
冥檀笑了起来:“你将灵契石毁了又有何用,姐姐答应让我做她的狗,你若杀了我,她会恨你的。”
“我不杀你。”玄意面色平缓,好似并不在以冥想的话,长袖下的手却紧紧攥住,用力到发白。
他看向紫衣等人:“从他嘴中撬出血杀门在揽月地界各个据点,还有已经投靠血杀门的正道宗门。”
冥植“啧”了一声:“你问,我就说吗?“
[投靠血杀门的小宗门并不少,不过一群用过就丢的废物,就算查出来又如何呢?]
玄意眸光一闪,看来仙门的确不像从前那般团结了。
他看向冥檀:“你说与不说,我并不在意,血杀门没了门主,不过一盘散沙。”他说完,看向紫衣等人:“我们布在西决的人手如何?“
紫衣道:“一切就绪。”
“好,传我令,即刻围剿血杀门总部。”
玄意淡淡的瞥了冥檀一眼:“冥檀公子不说,总会有人说的。”
水蝎爬到冥伤口处,寒毒顺着伤口蔓延,发作的更快,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玄意转身,又顿住:“她骗你的。”
冥檀惨白着脸看向玄意,只听他道:“她才不会将你当做她的狗。”
玄意目色淡然地缓步离去。
他才是。
夜??
九雾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一会在想那个所谓的“残月之兆”一会又在想玄意今日看到冥想,是不是有些宽和安静的过分了。
想着想着,殿门外传来异动。
而在殿门被推开那一瞬,脑海中睡意袭卷而至,九雾皱起眉,用力的咬了下舌尖。
刺痛感驱散凭空而来的困顿之意,她背对着殿门,今日玄意帮了她,她决定不捉弄玄意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九雾眼珠转了转,想突然起身吓他。
只是还未等她实施计划,下一瞬,心脏被攥紧一般难受,她咬住唇,垂眸看去,她的胸口,指尖,不断向外输送着魔息………………
而身后,是青年痛苦难抑的喘息声。
九雾睫毛颤了颤,精致的眉眼不可置信般的凝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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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的心魔之力引到自己身上?
九雾张了张嘴,喉间像是哽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直到青年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她苍白着脸起身跟上他。
玄意脚步虚晃,痛意让他思维变得迟钝,并未发现身后的小尾巴,与往常一般踏上凌云顶。
紫衣和谨卓察觉到隐匿身形的九雾,一时有些棘手,人已经跟到这了,想来是瞒不住了。
还有,他们也想让九雾看到少主为她所受之苦。
二人默契的侧过身装作不曾看见九雾,而后布下隔绝阵。
九雾看着跪在凌云台中央的青年,如树干般粗硕的雷霆落下,每落下一次,他周身萦绕的属于她的魔息便散去几分,今日他为了给她遮掩换上的玄色衣衫濡湿一片,血水滴滴哒哒的从袖口滴落到地面上。
九雾怔怔地望着玄意,胸口如被挤压一般,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干涩。
系统感知到九雾内心的挣扎,亦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谁知九雾并未质问它关于玄意的事情,沉默了许久,直到天际渐明才离开此处。
回去后,九雾一整天都不曾出去,她拿起先前玄意给她送来的本命剑诀看了起来。
这些剑诀都是道仙姑精心为她挑选的,九雾脑袋很聪明记忆力也好,看过一遍,这些剑诀的招式便已记在心里。
她随意折了根柳条,在院中练了起来。
直到额头覆上一层薄汗,她靠在院中的红梅树下。
道仙姑给的新剑诀没有水龙决那般稀有罕见,但也都是其他散修望尘莫及的高阶剑诀,九雾练的还算顺畅,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本命剑诀人剑合一,她缺少的,恰恰是那种感觉。
但比之连形影也练不出的水龙决,已经算是进展迅速。
在一旁的系统汗颜:“宿主怕是不知晓自己天资有多出众,高阶本命剑诀,若寻常修士练到宿主这个程度,少则三月,多则几年,宿主只用一下午便将高阶剑诀练得初见形影,这已经不是进展迅速了......”
有点像开了挂……………
九雾摆动着手中的折柳枝:“我若真的天资出众,为何练了五十年的水龙决,却还在原地踏步?”
在得到水龙决后,她曾很长一段时间不眠不休想要亲眼看一看,这无数人瞩目的功法是如何的惊艳,所有的剑招剑法皆已在心中倒背如流,可越是努力,就越是无力。
这令无数人心神向往的天阶本命剑诀,在她手中,就像是蒙尘的明珠,看不到丝毫光亮,可她不甘,所以这五十年间,她只有两件事,一是跟在玄意身后妄图得到他的目光,二是执着于怎么也无法练出的水龙决。
系统想到,剧情中,反派女配直到魂飞魄散,也未能使出自己的本命剑诀,一时有些心疼,宿主的天资明明那么好,若非性子太过执拗,认定了一件事就无论如何也不放下,她的结局或许天差地别。
“也许水龙决真的不适合宿主,并非宿主自身的缘故。”
九雾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良久后,她站起身:“系统,我决定了,我会剥离恶魔果实,改变书中的结局。”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系统惜在原地。
它看着九雾向殿内走去时轻快地步伐,开心的围在她周围打转。
宿主虽然没说,但系统知道,她心里的执念,好似散去了不少。
是因为男主吗?
因为她看到了男主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帮她驱除魔息?
九雾撑着下巴坐在窗前,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的第一选择只会是自己。
从前她爱玄意,为她做了许多事,这些不只源于玄意这个人,更多的是,她希望玄意变回那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大哥哥,她喜欢大哥哥,为了自己的情绪,她可以忍受玄意数十年如一日的冷待。
她食用恶魔果实,也是因为它能让她变强,去做些满足自己情绪的事情。
其实早在得知恶魔果实是魅魔的心脏时,她便有些后悔了,她讨厌魅魔,一想到自己未来很可能被他控制,就更讨厌了。
只是她没有办法去摆脱这个局面。
如今她知晓了安全剥离心脏的方法,又发觉玄意对她,好似并不如她所想的一般仅沉迷于肉欲的纠缠,他虽不再是她喜欢的大哥哥,却还是能为了她奋不顾身,她很满意。
他为她驱除心魔,便是解决了她心头大患,她好似没有什么理由执迷不悟下去了。
即时止损,为了自己。
为了不受束缚自由自在的活着……………
“系统,下次月缺是什么时候?”
系统道:“半月之后。”
九雾想通了要剥离恶魔果实后,整个人都明媚起来,夜半,她依旧强撑着精神没睡。
待到玄意吸收完她的魔息后,轻柔的吻意落在九雾唇角,九雾翻个身将他压在身下。
玄意见九雾清醒,一时有些慌乱。
他张了张口,想解释,被九雾堵住唇舌。
二人交缠的呼吸灼热又滚烫,九雾的手不知不觉游离于玄意的衣襟里。
玄意脸色苍白,内里还有挥之不去得痛意在冲撞,他按住九雾的手,九雾挑了挑眉:“今日还是动不了吗?”
玄意想着尽快去凌云顶驱除魔息,便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况且,这些日子夜夜承受雷罚,身子耗损严重,就算他想,也有些无力。
九雾跨坐在他身上,指尖一勾,衣衫半褪。
她垂下眼睫,上扬的眼尾如蛊惑人心的妖精,沾染上欲色的容颜漂亮的惊心动魄。
玄意喉咙滚动了下,妖精俯身轻咬在他凸起的喉间,声音软媚:“你动不了,我来动。”
玄意目光凝滞,眉眼下因这句话泛起了酡红,他微凉的指尖被扣住:“我还有事...”
他挣扎了下,刚起身被少女环住脖颈,她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肩头:“最喜欢乖狗狗了。”
玄意动作停住,一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也忘了问她今日突然的异常,指尖缓缓箍住九雾的腰肢,终是沉溺于难逃的欢愉。
这是第一次,玄意在与九雾亲热时没有挨巴掌,喜悦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后来九雾累了不想动了,仍被青年托着不放。
脊背处的伤口再一次裂开,青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轻声哄着怀中的少女继续下去……………
九雾又一次不知所觉地晕了过去,她不知玄意何时离开,醒来时周身已经被清理干净。
玄意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仅旧伤复发,又被凌云顶的雷罚劈了两个时辰,走出凌云顶时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幸亏紫衣和谨卓察觉不对才将人带回寝殿。
饶是如此,夜半子时依旧准时的出现在九雾的住处。
紫衣与谨卓已然与他说了九雾知晓他为她驱除魔气之事,他瞒着她,是怕她厌恶他多管闲事,更不想以此来裹挟于她。
可她知道了,不仅没有斥责他,还夸他是乖狗狗。
玄意愉悦地勾起唇角。
今夜他进入九雾殿中前没有再施下令她沉睡的法决,看到九雾乖乖的趴在床榻上,没忍住又吻了她许久。
“今日我自己去凌云顶吧。”九雾红唇潋滟,轻声道。
玄意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不行。”
“为何?”九雾慵懒的靠在他肩头。
玄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潜意识里便觉九雾若上了那凌云顶,会难以离开。
玄意没说话,将九雾放下:“还有三日,你体内的心魔之力便可彻底驱除,只要你稳住道心,以后便与常人无异。”
“可你伤得很重,我会心疼。”九雾眼也不眨的说着违心之言。
她才不想去凌云顶,那里的雷罚痛死了。
一时间,她又想到幼时那几天几夜都不曾停下的雷罚,那时她还年幼,亦不知杂念是什么,便被劈得奄奄一息。
如今她心魔滋生,去凌云顶不是自己往死路上撞嘛.....
玄意耳根滚烫,他压制着不断上扬的唇角道:“我有剑骨之力护佑,伤口愈合的快。’
她说她心疼他,玄意眉眼柔软,心中愉悦。
九雾捏了捏玄意好似要被烫熟的耳垂,一口含住:“那好吧,乖狗狗想要什么奖励?”
玄意身子一僵,体内的异样如同闪电一般袭遍四肢百骸。
“等,等我身体再恢复一些......”
九雾”“噗”地一声笑出来,她轻轻拍了拍他瘦削的侧:“什么啊,我是说,等你回来......”
“明日恐怕是不行。”玄意轻咳了一声,明日他还得去趟水牢。
“替你上药。”几乎是通一时间,九雾道。
玄意一愣,他看向笑的脊背发额的九雾,整张脸迅速爬满红晕。
突然想起道仙姑前来看望九雾那日,他也是如此这般逗她的,很快便反应过来九雾是故意报复于他。
他委屈又不满地道:“你怎么这么坏?”
九雾笑够了,轻轻蹭了蹭他鼻尖:“狗狗好可爱。”
玄意瞬间没了不满,乖乖地任由她指尖在自己的腹肌上抚摸。
等她摸够了,玄意将她放在床榻上,又吻了吻她额心才离开。
接下来的三日,白日里,九雾闭门练剑,晚上替玄意上药,时不时撩拨他一下,偏偏他身上有伤,不能真得对她做什么,每次都把她伺候的舒服,自己灰头土脸的离去。
直到三日里的最后一日,九雾明显感觉身体变得轻盈,灵台也更加清晰分明,就好似日日萦绕在脑海中的雾气消散了..………………
“宿主,恭喜你,你体内的心魔之力被彻底驱除了。”
“只要宿主平日里多念一念清心决,便不会再被心魔又可乘之机。”
系统开心地说道。
宿主已经决定要剥离恶魔果实,对男主的执念也不再那么深,有它的帮助,宿主以后,定是前路光明!
九雾弯起唇角笑了起来,他害她生出心魔,又替她将心魔驱除,从前她囚禁他侮辱他,也算是了结了这么多年他对他冷眼相待的怨,如此,他好似也不欠她什么了。
那么,她决定以后远离他。
男女主总归是要在一起的,她折腾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想通了,她要活着,要改变自己的结局。
“就要这样!宿主,我们离所谓的剧情远远的,我们惹不起,但可以躲开!”
系统可太高兴了,宿主想通了,只要改变结局,它的任务就完成了!
就在这时,殿门被敲响。
“九雾师妹,你在吗?”
九雾起身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青年:“逐云师兄,怎么了?”
逐云急促道:“道仙姑回来了,此刻正在主峰与宗主谈及你的事情,听她所言,好似要将你带走,我寻思着事关于你,还是过来告知你一声。”
九雾面色一变,她倒是忘了道仙姑先前所言。不过如今她体内的心魔之力已经尽数驱除,她的确是要知会道仙姑一声。
“逐云师兄等等,我与你一同去主峰。”
二人来到宗主所在的青龙殿外,逐云是悄悄给九雾报信的,是以带着九雾避开了守门的弟子,从侧门入。
九雾此行本就是要找道仙姑,虽觉没什么要躲藏的,但看到向来端方沉稳的逐云如此鬼祟,也觉很有意思。
跟着逐云来到殿内,宗主逐清与道仙姑在殿内的隔间,九雾刚想抬手敲门,突然听到门内“啪”的一声,像是茶盏碎裂的声音。
九雾指尖顿住,与面色凝重的逐云对视一眼。
她自门隙中看去,视线落在端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的眼睛上顿住。
那双眼呈灰白色,双目无神。
宗主的眼睛,何时瞎了?
九雾记忆中,只见过宗主逐清一面,就是她被罚上凌云顶那日。凌云顶的雷罚响彻不停,所有人都说她是天生恶种,那时,逐清出现,欲将她赶出宗门,后来她被玄意护住,玄意不知用什么方法改变了逐清的想法,后来逐清便闭了关,一直到
现在。
可她明明记得,那日逐清出现在她面前,眼睛与常人并无不同…………………
逐清闻到房间中的血腥味,用力的捶了下身前的玉桌。
“师妹,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道仙姑擦拭掉唇边的血迹,眉眼满是冷意:“当年你给所有人知道此事的人都设下了禁令,便是连你自己也不放过,甚至不惜自毁双目,可是呢......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如今我只想带走我两个徒儿,何错只有!”
“我说过了,你不能带玄意离开,他肩负的......”
“肩负肩负!整个天下被压在一个孩子身上,我们这些长辈都是死的吗!全天下所有修士都死了吗?逐清,当年老神仙把玄意带回宗门,不曾等到他睁开眼来到这个世间就已仙去,可老神仙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道仙姑伸手将桌面上的卷轴与茶壶拂落,满眼失望地看着逐清:“老神仙说,不可强逼他承担护佑苍生的责任,老神仙说要留给他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逐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道仙姑接着道:“可你呢?你瞒着所有人擅自使用禁术将他的情丝与魂魄封禁,让我徒儿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变成你口中身负天下苍生,承担仙门责任,所做所行皆无半分错漏的仙门少主!”
“可他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体内的禁言令发作,道仙姑半跪在地面上,不断呕着鲜血。
她抬起头看着面色冷沉的逐清:“我今日,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将我两个徒儿带走...”
“放肆!”逐清站起身:“你还要将万树宗闹个天翻地覆不成!”
“就算闹个天翻地覆,也好过你逐清再一次对我徒儿使用禁术!”
逐清转了下他那双无神的眼,手指气得微微发抖,他指着道仙姑:“在你道仙姑眼中,我逐清就是这般无耻之人?”
道仙姑费力的站起身,对着逐清吼道:“你违抗老神仙之命,是为不忠。你为所谓正道,剥夺一个孩子的情念,是为不慈。你给自己的师妹与长老堂各位同仁施下禁言令,是为不义!当年我无力反抗离开宗门,亦是因不愿再看见你这般不忠不慈
不义的嘴脸!”
逐清难以置信的循着声音转向道仙姑,他猛地捂住胸口,唇边溢出一丝鲜血:“师妹离开时曾说,你只想找个僻静的山水之地好生修炼,原这只是一番托词,师妹真正离开的原因,竟是把我将那穷凶极恶之人比作一起?”
道仙姑冷笑:“当日不说,不过顾及你我二人都为老神仙之徒,如今,师兄若再拦我,我自是好好宣扬一番,让所有弟子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玉桌轰然倒塌,逐清额头两侧青筋暴起。
道仙姑不欲再与他浪费口舌,转身向房门处走去,指尖落在门上,还未推开,便被身后人之言止住了脚步。
“若这一切,都是玄意自愿的呢?”
道仙姑神色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她的徒儿她自是知晓,当年玄意为九雾用心头血祭剑元气大伤,闭关之前,那个骄傲肆意的少年第一次对她这个师父吐露心声,他说他喜欢师妹,以后要和师妹长长久久在一起。
她虽意外,却并不反对,亲自送他去闭了关。
而两月后,她再去接玄意出关,却发现她布下的结界被撤下,在万树宗能撤下她结界而不让她知晓的,唯有与她同源的逐清。
玄意出关后,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没日没夜的修行,提起九雾时,更是不见昔日的宠溺与柔软,她曾试探玄意是否失忆,答案是并没有。
所有记忆都如常,只有九雾。
玄意只记得九雾是被他带回宗门,其余的,包括二人之间的相处,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却好似与他无关。
那时,不仅是她,长老堂中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不知玄意为何会性情大变。
而她,凭着那道被撤下的结界,已然猜到了导致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她不愿自己的徒儿浑浑噩噩过此一生,去找逐清大吵一架,还未等她回去告知玄意他所遗忘的事情,便被逐清下了禁言令。
她与所有知晓玄意性情突变的长老,皆无法再对人言说与此事有关的言论。
逐清如此大费周章,又怎会是玄意自愿?
逐清叹息一声:“你可还记得六十年前,你另一个徒弟九雾引得凌云顶的雷罚不停?“
道仙姑当然记得,九雾烧毁了她的剑诀,她本意是想吓她一吓,谁知那凌云顶的雷罚竟会针对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驱恶的雷罚不停,九雾成了众矢之的。
“你以为,我为何会留一个恶种在宗门。”
凌云顶的雷罚不会出错,雷罚不停,仅因一个孩子。
也正是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孩子,所引来的雷霆比之入了心魔的寻常弟子还要浩荡,才更可怕!
逐清不能将一个祸患留在宗门,是以当即决定将那孩子赶出去。
“老神仙曾说给玄意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这个选择,他已经选了,你们看到的是他一夕之间性情转变,而我在他心中留下禁术之时,比你们所看到的,早了十年。”
“他自己甘愿受了那禁术,若后来他没有动情,那封禁魂魄与情丝的禁令不会发作。”
逐清思绪飘远,想到六十年前,满身血污却执拗跪在他门前不肯走的少年,那时,他或许不明白,老神仙留给他的选择有多么可贵。
但当选择到来之时,那个眉眼桀骜向来无拘无束的少年,几乎毫不迟疑的给出了答案。
“是自由无忧不被束缚,做一个来去无拘的剑客,还是...失去自由承担起剑骨的责任,不染情爱,护佑苍生。”
“为了留那孩子在宗门………………”
“他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