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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样大,不像他们李家,深耕铜山数百年也就那么点产业,敢情这小姑娘是胆大心细。
他觉得自己收了这个徒弟是捡到宝呢。
年珠很快就挥手与李卫告别,临走前还不忘偷偷在李卫的书房中夹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李家人多,用钱的地方也多,银子多了好傍身嘛!
等着她回到听雪轩时,院内已摆了十多个大箱笼,里头装的她的衣服、账本等东西,甚至连她平日里喜欢的零嘴都带上了——虽说四川是年羹尧的地界,但四川却比不上京城,多备些东西自是有备无患。
秦嬷嬷苦着一张脸仍在指挥着丫鬟婆子收拾东西,嚷嚷道:“……你们一个个都小心点,格格的东西可都是宝贝,你们若摔了,将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还有,小厨房刚出锅的肉脯、糕点都装起来了吗?先装起来,别明日一大早忘了!”
年珠走上前,刚喊了声“秦嬷嬷”,这秦嬷嬷的眼眶就红了,低声道:“格格,这四川是真去不可吗?别说这几日侧福晋是愁眉苦脸的,就连奴婢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您来了听雪轩几年呢,突然走了,奴婢总觉得以后这听雪轩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因年若兰性子绵软,身为乳母的秦嬷嬷是性子强势,将听雪轩上下管得是井井有条。
年珠很少看到秦嬷嬷掉眼泪呢:“您别哭呀,兴许我过几日就回来了,我从小养得娇气,这四川的日子苦,兴许过不了几日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
她三言两语就哄得秦嬷嬷笑了起来,更是道:“到时候我不仅会搬回听雪轩,还能给你们带不少四川特产回来呢。”
秦嬷嬷笑道:“您呀,向来是个嘴巴甜的。”
年珠这才道:“对了,秦嬷嬷,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秦嬷嬷道,“这些日子,王爷比从前更忙了,不过您放心,您既与王爷说过想见他一面,王爷定会见您的。”
年珠很快就走进去陪起年若兰说话,年若兰这几日赶工,给她绣了个平安福,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极用心的。
年珠笑着将平安福挂在身上,道:“有了姑姑的平安福,定能保佑我平平安安的。”
姑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一直等着天色擦黑,仍不见四爷回来。
惹得年珠有些不安道:“姑姑,您说王爷是不是真生我气了……”
她虽替四爷出谋划策不少,但说起来对四爷还真不算了解。
甚至连年若兰都有些拿不准,她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因她不高兴的缘故,还是四爷觉得她们擅自算计了钮祜禄格格的缘故,所以很少来听雪轩,这在从前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年珠就听说王爷已回府的消息,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小鳞子就过来了。
“年七格格,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呢。”
“好嘞。”年珠笑眯眯应下。
当然,她并未直接跟着小鳞子去外院书房,而是先回屋取了样东西。
说起苦肉计,这方面她可是四爷的师傅,既想要要四爷对她放下成见,不使出真本事可是不行的。
第64章苦肉计,我可是专业的
年珠对历史上的雍正帝虽知道的不多,但凭着她与四爷相处这几年来看,四爷的性子属于比较极端的那种。
爱之便欲其生,恨之便欲其死。
她觉得吧,就算四爷真知道当日除夕夜一事真是她设计的,也远没有到恨她的地步,只能说有些膈应而已。
所以她在离京之前,定要把四爷的心里的小刺儿给拔干净,给四爷些疗伤的日子,等她再回京后,他们两个又是相亲相爱的姑父和侄女儿。
年珠一进外院书房,就瞧见桌上码了一摞折子,苏培盛正带着小太监将碗碟收下去,一看四爷就是四爷近来太忙,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如今就已初有工作狂的端倪。
“王爷。”
“珠珠,你来了。”四爷随手指了指炕上,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坐吧。”
等他落座于炕上,这才道:“我听说你想要见我一面?可是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吗?”
很多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况且四爷本就聪明谨慎,朝政上的事,年珠已没什么可交代的,直道:“王爷,我就是来给您辞行的,明日我就要动身前去四川,归期未定,还请您务必要保重身子,姑姑和福惠表弟那边,请您多顾着他们些,您别看福惠表弟向来与我亲近,但他最喜欢的却是您……”
四爷颔首说“知道了”,虽说他向来是张冷脸,但他话中隐隐有透出了的不快。
这种感觉怎么说了?
就好像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插了一刀,虽不能说她们有错,但这种感觉还是叫人不大舒服。
年珠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四爷的性子太过沉稳板正,板正的叫人没有安全感。
“今日我还是过来给王爷认错的……”
说着,抱着匣子的她就要跪下来,眼眶也红了:“王爷,其实我相信就算我不说,您也能猜到除夕夜之事是我的主意。没错,我一开始就不放心钮祜禄格格,人性如此,我若是钮祜禄格格,我也会替四阿哥铲除一切阻碍的。”
“但我是姑姑的侄女,是福惠的表姐,我只能想方设法替他们打算。毕竟偌大个雍亲王府,除了姑姑、福惠表弟与您,别的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并非不是我事先不愿将事情告诉您,而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逼真的梦。”
“你做了什么梦?”四爷好奇道。
说话时,他已经伸手将年珠扶了起来。
年珠道:“因为自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做过一个梦,我梦见……福惠表弟活到八岁就去世了,姑姑一病不起,很快也没了。”
“那个梦太过真切,在我的梦里,姑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握着我的手说‘真好’,她病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我知道,她是因要去找福惠表弟开心呢。”
“这个梦,自姑姑怀福惠表弟时我就开始做了,一年总是要梦见个三两次,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甚至满是泪水。”
她自是做过这个梦的,但今日不免掺杂了些许夸张的成分,半真半假的话最能打动人:“正因如此,当日我陪姑姑在圆明园住着的时候,非要请朱太医过来,正因如此,所以我宁愿冒着您不高兴,也要将钮祜禄格格的真面目揭开……您不知道,前些日子五阿哥来找过我一趟,他说这事儿一出,我和四阿哥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但我不在乎,只要姑姑和福惠表弟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她逼着自己回想那个骇人的梦,逼着自己将历史上年家的惨境想了一遍又一遍,顿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