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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早就料到池初宴不会这么快跟她回殷和城。
他们之间这点事南椋王和王妃全知道了,即便这完全是意外,池初宴是受害者,他也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可若南椋王当真松了口,任他顺利娶了她,他初宴有过原配发妻,日后还怎么成为女帝的男人?
原剧情中,他给郡主做面首是遮遮掩掩,不为人知的,即便有些风言风语,至少在他如日中天,深得圣宠的时候绝不会有人拿出来说嘴。
总之任由剧情这么发展的话,与原剧情的差异太大了。
林白打一开始就知道求娶的事定然成不了,且池初宴是被迫的,自会想要百般推拒。
至于她自己……………
这些日子来来回回地闹腾下来,林白清晰意识到自己那些一点就炸的情绪,皆证明着她恐怕不仅仅是上头,而是有点走心,要栽了。
小树林和被池初宴按着亲了一口的那两晚,她几乎都是睁着眼睛挨到了天明。
脑子里杂念纷飞,全是一些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混浊情绪。
这不是个好兆头。
林白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情场上游刃有余的老手,心理素质还没练出来,不适合玩太高端的局,更不适合跟魅惑属性拉满的男主玩。
好在事情也没有糟糕到无可挽回。
情绪挣脱理智计划的框架,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知道失控了,拉回原轨迹即可。
她是恶趣味地想看着他为难烦躁,但不意味着她能为了这点恶趣味不顾自己的小命,篡改大剧情。
所以当初宴来找她的时候,林白整个人显得异常平静,甚至觉得能和他分开一阵,脱离男主光环的影响,缓口气,降降温也是好的。
从战国策中抬起头:“喔,你留下做什么?”
池初宴给的理由是这次进山抓到了一名行迹可疑的人员,被捕时那人当即服了毒,如今已经送去城内救治。
他想留下来审问,明确其动机再离开。
林白没有多追问细节,也没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人交给驻军在此的将领。
视线在他的面容上多停留了两秒,简单应:“也好,那我便先带着女兵回了,待你查清缘由再赶上来就是。”
她这个“好”字说出口,最为疑惑的是红叶。
方才县令大人在这里明明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城外山里活动的那些人同他们是一伙的,郡主既然没想立刻动他们,那还有什么可查的呢?
但她终究没多嘴,而池初宴因为那名可疑人员还没脱离危险,赶着来汇报一声,便又匆匆进城去了。
这年头出行不易,赶路须得趁早。
翌日,林白天不亮便被外头的喧杂声吵得起了身,压着起床气,乱七八糟地洗漱完毕,睡眼惺忪地走出帐子。
晚秋露重,清晨的凉风很是醒神。
她被冷得打了个哆嗦,畏寒地这返回去裹了件披肩,又戴上披肩上的兜帽才往外走。
懒洋洋听着红叶汇报清点女兵这头的人手和辎重的情况,确认一切顺利便翻身上马,等着周校尉整顿好他那边的人后与她来汇合。
静谧而寒凉的清晨,没几人有说话的兴致,都在安静等待集结。
唯有闻炀蹲在路边上啃着块炊饼,嘴上叭叭个不停,主动和附近的队友们东拉西扯着闲。
红叶一眼瞧出闻场的变化,晓得他这是接受了被郡主强征为护卫的事实,打算踏踏实实跟着郡主干了。
想着她是招安人的大功臣之一,得意地嘿嘿一笑。
高兴了没一刻,那到处扯闲篇的人忽然壮着胆子凑到了郡主跟前,不好意思搓着手问:“郡主那日只说了招我做护卫,没说这护卫月钱多少,得做几年工?嘿嘿,我好久没给我爹写信了,得了郡主的准话我也好说给我爹听听,炫耀炫耀。”
红叶:“......”
林白骑在马上,睨他一眼:“......”
红叶讪讪一笑,一把拎着闻炀就走开了,大声呵斥:“这等小事你去问郡主做什么?”
待走远了,方压低嗓音对闻炀,“没见郡主起床气大着呢,你没点正事还敢去烦她,是真虎啊!”
言语间,与一人一马背道而驰,擦身而过。
红叶没在意,闻炀却是跟着回了头,看到他初宴一身戎装,朝着郡主而去。
“池兄!”闻炀回忆郡主那空洞无神,满含怨念的眼神,晓得怕了,“池兄奔着郡主去了,咱们不拦吗?”
红叶头也没回:“他不用。”
雪色披肩上宽大的兜帽找耷下来,遮盖住林白大半张脸,也替她挡住了远处人手持火把来回行走时的光线。
她这会儿还属于人醒了,魂没完全醒的低能耗状态,甚至没去计较周校尉那头收拾得慢了一步,害她在这里干等,只是杵在这默默发呆。
“郡主。”
一声熟悉的语调,轻轻拉扯住她游离恍惚的神思。
林白眼珠子转了一下,看过去。
池初宴策马走近,对她早起后失去色彩般活人微死的状态司空见惯,自然不会被那一身只看着可怖,实则毫无杀伤力的怨气逼退,给递过去一个水壶:“醒醒神?”
“喔。”
林白揉了揉眼睛,应的声音冷淡,却乖乖接过来喝了两口。
那难得配合听话的模样看得人心底发软。
池初宴眼底眉梢的温柔几乎要藏不住,浅笑着:“您早上没用饭吗?”
温水下肚,林白脑子仿佛都清醒了一点,合上水壶盖子:“不想吃。”
她揣了饼在身上,等饿了再说吧。
池初宴便将一个盒子递给她:“我去城里一趟,带回来些糕点,应该比营地的烙饼要好吃些。”
兴阳城的糕点虽不如南京的精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林白晓得红叶经常一放假就往城里跑,便是去买那些糕点吃食的。
只是小姑娘爱吃,她对甜食却并不很感冒,出于礼貌地道了声“多谢”,随后默默驱马上前。
水壶可以?接,食盒却不能,只能靠近了拿。
离得近了,林白忽然闻到他身上一丝浅淡的桂花香。
不似金桂盛开时的浓郁萦绕,反而像是人从树下经过,肩头落下两叶明桂,不期然沾染上的花香,清新自然得恰到好处。
她脑子不自控地想了一圈附近的桂花林,伸手去接食盒,一拽,没拽动。
“?“
林白不解抬眸看他。
池初宴握紧了食盒,视线不避不让地回视着她,温声:“我是来给郡主践行的。”
“嗯?”
“这是我给郡主的践行礼。”
林白张了张嘴。
想说这年头一盒糕点也能做践行礼的?便见他打开了食盒第一层。
里头没有糕点,只有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
因为郡主的起床气,士兵们自觉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俩又骑在马上,视角卡着,除了他俩没人能瞧见食盒里的小木盒。
池初宴耳尖微红,声音低下去几分:“您可以看看。”
这氛围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林白想了想,就在食盒的遮掩下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头放着一块平安扣。
玉扣雕刻的形态虽然简单,用料却是顶级的羊脂白玉,温润坚密,莹透纯净。
最重要的,这正是池初宴祖父在他出生时赠与他,让他从不离身,自小佩戴的那块。
林白是认得这玉的。
眨巴眨巴眼:“这是什么意思?”
池初宴耳根发烫,看眼周遭,没有回答。
林白哒一下关上了木盒。
稍稍倾身,似他一般压低了几分嗓音,似笑问:“池初宴,你送我这玉佩,算不算私相授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