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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慕隻稍稍挪動了一下姿勢，便安心的枕在了顧尚卿的肩膀上。
顧尚卿低頭看看李慕慕，無聲微笑起來。
外頭的鞭炮聲一直沒有間斷的響著。
李慕慕迷迷糊糊的睡著，也沒什麽經驗。
但其余人都知道，這時候的鞭炮聲還不算是最大的。
“咱們也該出去放鞭炮了。”顧母此時說道。
王翠珍搖醒懷中的顧柏遠，看顧柏遠還迷迷糊糊的，王翠珍說：“你不是要看放鞭炮嗎？”
聽到這話，顧柏遠一下子就醒了，從王翠珍懷裡滾下來，把顧柏進搖醒，“柏進，柏進，看放鞭炮啦！”
顧柏進被他拉下來的同時，人也醒了。
眾人便齊齊去了院外。
顧尚勇將鞭炮掛在了院門旁邊的牆上，提醒眾人離的遠一些，他才點燃了鞭炮。
鞭炮劈裡啪啦的爆響。
顧柏遠和顧柏進捂著耳朵依舊能聽見鞭炮的聲音，被凜冽的寒風吹著卻一點兒不覺得冷，興奮地在原地跳個不停。
在顧尚勇點燃芯子的那一刻，李慕慕剛想要抬手，耳朵已經被一雙溫熱的手捂住。
不需要回頭去看，李慕慕也知道，是顧尚卿。
顧尚卿此時站在李慕慕的身後，兩人挨得近。
李慕慕即使穿著厚厚的棉衣，也能感覺到後背正貼在顧尚卿的身上。
顧尚卿低頭看李慕慕，呼吸灑在她的臉頰，在這寒夜裡，李慕慕竟覺得渾身發熱，臉更是燙的不行。
待鞭炮放完，顧柏遠和顧柏進還是意猶未盡。
顧柏進拉著顧柏遠，問：“哥哥，明天還能放嗎？”
“明天不能放啦。”顧柏遠道，“不過初五送年那天還能放的。”
“那還要好幾天呢。”顧柏進說道，“咱們能不能放小小的？”
顧柏遠別看隻比顧柏進大一歲，可是已然看著比顧柏進成熟許多，很有大哥哥的風范。
此時一張小臉嚴肅的搖頭，“咱們還太小了，自己放鞭炮太危險，容易傷著自己。還容易引發火災。”
“你看剛剛我爹點燃芯子的時候，還特地囑咐咱們離得遠一些。”顧柏遠說道，“你再看看咱們家的宅子，多好的宅子啊。萬一真的因為放鞭炮起了火，燒毀了，多叫人傷心呀。”
“咱們等到初五送年的時候，還能再放一掛大的鞭炮呢。”顧柏遠說道。
“好吧。”顧柏進很聽顧柏遠的話，乖巧的點頭。
“快進去吧，一會兒吃餃子了。”顧柏遠說，“三嬸說，她在餃子裡包了銅板，吃到有銅板的餃子，會有好運氣！”
“不只有銅板呢。”顧秀秀笑著說道，“我下午同娘、二嬸和三嬸包餃子的時候，看見她們還在裡麵包了年糕、栗子、紅棗、還有紅糖餡兒的。”
“這都得是什麽味道呀？”顧柏進好奇地問。
“甜甜的，肯定好吃。”顧秀秀道。
“那快進去！”顧柏進一手拉著顧柏遠，一手拉著顧秀秀，便催促著他們回家。
這邊，顧尚卿還捂著李慕慕的耳朵。
溫熱的溫度罩在她的耳朵上，眼瞧著其他人都往裡走了，顧尚卿還沒放手。
李慕慕聲音小小的說：“鞭炮已經放完了。”
聲音太小，耳朵又被捂著，李慕慕都聽不清自己說了些什麽。
也不知道顧尚卿聽清楚沒有。
只是話音剛落，從漆黑夜空上徐徐飄下了絨毛般的雪花。
“下雪了。”顧尚卿放下雙手，仰頭看著天空飄下的雪花。
“瑞雪兆豐年。”李慕慕仰頭微笑，“是個好兆頭。”
顧尚卿此時想到的卻是，希望明早能看到地上有些積雪。
李慕慕穿上今日他送的那一身，一定極好看。
“進去吧。”顧尚卿說著，握住了李慕慕的手，與她一同進去院中。
顧尚卿轉身，順便將院門上了鎖。
李慕慕趕忙去廚房，王翠珍和張彩萍已經開始煮餃子了。
見李慕慕進來，王翠珍便說：“這兒我跟你二嫂就夠了，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趕緊去歇會兒。餃子一會兒便好了。”
朱耀明和黃克宵也從堂中跑了出來，跟李慕慕說：“端餃子跑腿的事兒，有我們兩個呢。”
不等李慕慕回答，顧尚卿便對王翠珍和張彩萍拱拱手，“多謝大嫂二嫂。”
張彩萍沒好氣兒的笑道：“以前真看不出來你是這麽疼媳婦兒的，答應的這麽快，生怕我們反悔是吧？”
顧尚卿也不害臊，甚至還說：“我平日裡沒什麽時間與慕慕多相處，好不容易得了假，趁這個機會，還想跟慕慕多些機會待在一起。”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趕緊帶著慕慕進屋吧，怪冷的。”王翠珍催促道。
李慕慕有些不好意思，“大嫂，二嫂，你們別聽他的。”
“不，我們這回還就聽他的。”張彩萍笑著說，“行了，你快進去吧。這兒真用不著你，你瞧我們兩個，還有廚娘在，完全忙得過來。”
於是，李慕慕隻好跟顧尚卿先回到堂中。
過了會兒，朱耀明和黃克宵便端了餃子進來。
王翠珍和張彩萍與廚娘和顧棉一起，把剩余的餃子也端了來。
顧柏遠和顧柏進眼巴巴的盯著餃子，一盤一盤的看，特別仔細。
就連顧秀秀都忍不住激動。
“你們看什麽呢？”王翠珍奇怪的問。
“阿姐說，餃子裡還包了銅板。”顧柏遠說道。
“還有年糕餡、紅棗餡、紅糖餡和栗子餡的餃子，甜甜的。”顧柏進跟著說道。
“是有這些，不過不多。”張彩萍說道，“不管是吃到銅板的，還是吃到這些特別的餡兒的，都是好事。”
“吃到有銅板的餃子，來年會有好運氣。”王翠珍道，“年糕是叫……叫什麽來著？”
“步步高。”李慕慕解釋。
“對對，我覺得這正適合柏遠。”王翠珍道，“柏遠就要參加縣試了，若是能吃到年糕餡兒的餃子，考試的成績步步高！”
“紅棗餡，意為來年紅紅火火。”李慕慕說道。
“那栗子餡餃子又是什麽意思？”顧柏遠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