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這次講的故事倒是新鮮。”尚夫人奇道,“我還真想知道後來怎麽樣了。那女鬼就一直這麽附著那原配的身體?女鬼還跟男子有了感情不成?原本該是男子良配的女子又如何了?”
“失了這段姻緣,可得了別的?”尚夫人連連發問、
侍女搖頭,“不知道啊,我只聽得了這麽多。”
“怪不得那許多人都圍著在那兒聽呢。”尚夫人道,“我都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
尚夫人不知,可李慕慕卻太知道了。
這個故事不說耳熟,應說的就是她。
至於這件事情是誰傳的……
李慕慕心中在一瞬間便有了人選。
只是,蘇芷兒不是遠在突厥嗎?
李慕慕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對方打算給她和顧尚卿編一個什麽樣的結局。
畢竟現在她跟顧尚卿還好著呢。
至於那命定的良配,此時卻遠在突厥。
此時再往對面看去,那說書先生已經不說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於是,第二日,李慕慕便讓姚興才遣了人去聽那說書先生的下回分解,回去再講與李慕慕聽。
李慕慕越聽越覺得這個女鬼指的就是她。
只不過從說書先生的改編裡,不知道她的結果會如何。
而那位因她的出現而錯失“良緣”的女子,又如何。
如果真是蘇芷兒命人傳播的,那李慕慕猜,她的結局應當並不怎麽樣。
姚興才回來時,說:“今日,那說書先生說到那位葉公子被女鬼蒙蔽,完全不記得前世為他辛勞的妻子,便連前世極喜歡夢霓裳的的葉家人,此生也隻認得那女鬼附身的木草草。那附身木草草的女鬼也有一些法術,把葉公子和葉家人都蠱惑的覺得他最好。”
李慕慕嘴角抽了一下,這蘇芷兒就連編故事,都不肯把她的名字編的好聽點兒。
木草草,什麽鬼,就是把她的李慕慕三個字給拆開了。
“今日說到木草草要開一家點心鋪子,得到全家人的支持。”姚興才道。
李慕慕見姚興才說完之後,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慕慕道:“姚管家,你是還有什麽事情要說?”
“夫人,這位木草草……”姚管家一咬牙,硬著頭皮道,“老奴聽說書先生這一段說的意有所指,似乎……似乎是有原型的樣子。”
“你聽出來了?”李慕慕道,“這段好似是在說我。”
姚管家把頭低的更低了,思及前段時間李慕慕讓他找人做的事情,姚管家道:“夫人,這件事情,怕是蘇芷兒搞的鬼。”
李慕慕都準備好姚管家要懷疑到她頭上了,誰知姚管家話鋒一轉就把鍋推給了蘇芷兒。
“來給聖人慶祝聖壽的突厥使團不日便要來京,在他們來之前,京城突然開始傳這段明顯是在誣陷夫人的故事,顯然是蘇芷兒搞的鬼。”姚管家說道。
“從前便有傳言,蘇芷兒傾慕將軍,屢次陷害算計夫人不成。”姚興才道,“現在蘇芷兒搖身一變,成為突厥聖女,這次怕是有備而來。”
姚興才突然想起來,又道:“夫人前些日子叫奴才去辦的事情,是不是也是與此事有關?夫人是早就料到了蘇芷兒會汙蔑夫人?”
李慕慕只是謹慎慣了,自己唯一說不過去的點,便是穿來之前,原主的過去,多少有些對不上號。
她需要把原主的過去與自己的說法對上。
免得萬一有人拿她的過去說事,容易給別人抓住把柄。
所以李慕慕才讓姚興才找人去處理這件事情的。
誰知這麽巧,剛處理好,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以防萬一罷了。”李慕慕沒好意思承認,“雖然蘇芷兒已經去了突厥,但也難保不會有別人來算計。”
“夫人所言極是。”姚興才彎腰低頭。
心道以李慕慕這份謹慎,什麽大事不成。
怪不得潘公公也是如此篤定李慕慕能成大事,將來不可限量。
“那這次說書先生的事情……”姚興才道,“夫人打算怎麽辦?”
“先不必管,管了又能怎樣,難道要他不說?”李慕慕道,“那說書先生只是在茶館說書,並未觸犯律法,也沒有理由不讓他說。不然,反倒落人口舌。”
“他說的書雖意有所指,但真正能聽出來的人不多。”李慕慕道,“所以,若幕後主使是蘇芷兒,必定有後招。”
李慕慕起身朝外看去,透過屋簷遠眺著天空。
她所看去的方向,正是永寧村所在的方向。
“你派去的人,可回程了?”李慕慕問道。
“還未收到他回程的信。”姚興才道。
“為了避免他已回程,信還未到,你再派個人過去。”李慕慕道,“把人直接帶回來好了。”
“是。”姚興才道。
“另外,看看我爹娘有沒有什麽……”李慕慕話還未說完,便有人過來找姚興才。
只是見李慕慕也在,便在門外候著。
姚興才見下人手中拿著一封信,便道:“可是顧伍的信?”
“是。”下人忙道。
“給我吧。”姚興才出去把信接過來,打發了下人,便又來到李慕慕的面前,“夫人,顧伍便是奴才派去的那人。”
“看看他回信怎麽說的?”李慕慕道。
姚興才將信打開,自己還未看,直接給了李慕慕。
李慕慕接過信來看,道:“交代給他的事情已辦妥,只是我爹娘被人接走,他問可要從對方手中把我爹娘帶出來。他先一路跟著我爹娘。”
“夫人要如何做?”姚興才問道。
“你與他是如何聯系的?他要是跟著我爹娘,便已經離開了原地,你要如何與他去信?”李慕慕問道。
“是貨運鋪子。”姚興才道,“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去當地的貨運鋪子問一下有沒有他的信。若是信正好到了那地方,他便可以將信取出。”
“若是錯過了,他也能知道信送到了哪裡,最多也就錯過一次,他可親去取,又或者讓貨運鋪子捎話去給下一家貨運鋪子,叫他們將信送到下一個地方,他會在那裡等。”姚興才說完,還不忘說,“多虧了夫人開的這貨運鋪子,才叫我們通信往來更加便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