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去。
这地下“殿堂”里藏的人不少,藏的鬼也不少。
许翀身旁已经尽是些断肢,这些东西很奇怪,没有头,却能灵敏辨别方位,斩断部分驱干,依然能在地上爬行,像死而不僵的百节虫。
除非,把它们都切碎。
他避开一阵毒液,间隙里抬头看向高台,顿时眉心紧皱。
周围都是刀光剑影,一柄长刀刺开层层银丝,向百里燃胸口刺来,他脚步顿停,向后闪避。
刚退开一步,眼前剑芒一闪,疾风劲急,刹那将长刀斩断。
许翀手背一阵灼烫,他看也不看,向高台飞掠而来,无头鬼紧紧跟在身后。
白衣翩飞,稳稳落地,他将百里燃护外身侧,看见眼前已经一地死尸。
长剑横扫而出,将人逼退三步之外,他紧盯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影。
身后“咚咚”巨响,无头鬼的跑动速度很快,已经就到了身后。
前后夹击。
罗刹鬼面具扭曲诡异,鬼脸仿佛正在微笑着,小鬼们再次攻了上来。
许翀与百里燃同时动作。
刀剑丛中,银丝绷到极致,长剑挥洒而下,碰撞间剑气四溢,将小鬼们脸上的面具寸寸割破。
许翀年少行走江湖,并不显山露水,武林里多数人都知道他是新起之秀,在剑客排行上有名,多数也是看他师门,没有人真正知道他的深浅。
罗刹鬼显然也有些惊疑,护外身前的人不断后退,他也往后退了几步。
一道灼热血色溅上他的衣袖,他怒甩衣袖,转身大步向后走去。
“嗡”
耳侧仿佛传来一阵细细嗡鸣,他脚步霎时停住。
只一寸。
他额上渗出冷汗,方才只要再往前一寸,银丝就会割破他的喉咙。
他反应十分迅速,银丝袭来的同时向后飞退,那根银丝仿佛有生命一般,紧随着他,步步紧逼。
这若不是千机,也必定能在江湖上排上名号,而他熟知中原武林重重兵器,从来也没见过这个东西。
没见过,所以危险。
“嘭!”
一阵巨响在身后炸开。
百里燃转头看去,就见无头鬼已经跑了上来,巨锤砸落在地,许翀向后闪躲,面色有些发白。
百里燃咬咬牙,扯紧手中银丝,准备绞杀那罗刹鬼,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密密麻麻的毒虫从四面八方向中间聚拢,逼向两人。
百里燃一个闪神,那个罗刹鬼趁机脱身,疾步跑到“王座”旁,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毒虫已经近在咫尺了,百里燃放弃去追,回到了许翀身边。
无头鬼十分难缠,另一侧又有小鬼缠斗,加上毒虫倾覆,百里燃与许翀被逼得步步后退。
脚下的地面阵阵颤动,越来越剧烈,几乎站立不稳,头顶石头不断坠落。
眼前尘烟滚滚,山洞将塌!
“轰隆”一声,许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燃儿!过来!”
百里燃与许翀对视一眼,足尖轻点,向后掠去。
第389章千机
酩酊山塌了。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山间幽暗潮湿。
山腹塌下去一大片,尘烟滚滚。
许翀长剑入鞘,轻轻碰了碰百里燃的肩,又很快挪开,低声问:“燃儿,伤哪了?”
百里燃摇摇头,问一旁的许晏:“怎么回事?”
许晏满身狼狈:“我方才找出去的机关,刚找到山洞就要塌了,约么是他们想把咱们埋了。”
这么辛辛苦苦开凿的地方,说毁就毁,恰恰说明他们断定以后用不上了。
许翀道:“先回去吧。”
百里燃点头应了声。
几人向山下走去,刚走出几步,百里燃忽然停了。
他转身,直直望向许翀,开口道:“阿翀哥哥,你受伤了。”
许翀:“……”
他轻轻掀了掀唇角,还没说什么,唇角溢出一点黑色血痕。
雨又下了起来,方才只是暂歇,这会儿越来越大,泥水哗哗冲落,向山下滚去。
百里燃抱住许翀的身体,白衣染了污泥,触碰之下,满身冰凉。
许晏沉默立在百里燃身后,垂眸望着雨中的两人。
接天连地的大雨里,百里燃俯身,吻上了那人冰冷的薄唇,慢慢闭上了眼睛。
鲜血从口中溢出,被冲刷进了泥水中。
浓黑夜色越来越浅,天色将明,藏剑山庄的人要么一夜未睡,要么起了大早。
今日,便是武林大会。
鹤鸣派的小师弟陆荏就是那个一夜没睡的。
他总觉得心里不安,临近天亮轰隆一声巨响,许多人出去看,听说是酩酊山塌了。
没有藏剑山庄的人来告知情况,又下起了大雨,他们议论一番,又回了房。
卯时,雨停了,天光大亮。
早早吃过朝饭,众人纷纷去武林大会举办场地聚集,陆荏也没胃口吃。
他没看到许晏,也没看到他那个“水性杨花”的夫婿。
朝阳渐渐升起,即将辰时,藏剑山庄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几个大门派掌门相互议论一翻,去寻人的回禀,藏剑山庄的新主人也不见了踪影。
日头越来越烈了,下边的人都有些口渴。
师兄舔了舔干燥的唇,烦躁道:“这武林大会还开不开了?”
陆荏总觉得哪里不对,四处看看,发现多数人面上都有些不耐,眉间隐带戾气。
他低声安抚:“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一向好脾气的师兄没有理会他。
一片议论声中,韶山派掌门站了出来:“总不能许无归丢了,武林大会就不开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开始吧。”
这话倒是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几个掌门也都同意,由韶山派掌门主持,武林大会就这么开始了。
陆荏越来越觉得不对了。
最先上场的是韶山派的人,上去挑战的是他们老仇家嵩山派。
武林大会的规矩就是点到为止,没有说下死手的。
可这两人面容狠戾,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夺命杀手,几个回合下来,嵩山派的人被直接挑下了台,受了重伤。
若说这两家有仇,可下一个上去的和韶山派没什么关系。
可台上的人还是刀刀夺命,那神情……仿佛疯了。
对!
就是疯了!
台上那人他认得,是韶山派比较优秀的青年弟子,功夫很好,连上几个人也不是对手。
他正思索时,身旁的人动了。
师兄正要向前走。
陆荏看了眼上边险些丧命的人,连忙将他拉住。
师兄转头,极其不耐烦道:“你做什么?”
陆荏从未见过师兄这样,唇开合了几次,小声说:“师兄,你怎么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