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嗓音在出口時因為恐懼劈了叉。
駱佑潛站在老屋二樓的其中一扇窗戶裡,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冷峻,在地上投下一點清晰的陰影。
手裡捏著一副彈弓,另一隻手是一把石子。
他再次抬手眯眼,瞄準遠處亮起的最後一盞路燈,手臂用勁,輕輕松松又發出一顆石子,準確利落地砸碎了燈管。
小巷徹底陷入漆黑之中,楊子暉的尖叫隨即充斥在巷子裡,淒厲地嚇人。
駱佑潛無聲地勾起嘴角,在黑夜中吹了一聲輕飄飄的口哨,逼出他又一聲尖叫。
“嘖。”
他吐了口裡的口香糖,眼底漆黑,上下掃了一遍楊子暉,又把中午看到的新聞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臉部線條在斑駁的月光裡顯得更加鋒利。
他冷著臉再次舉起彈弓。
“咻”一聲——
石子砸在了楊子暉的喉結上,重重地撚了一下,給人一瞬的窒息感,隨即劇烈咳嗽起來,驚天動地的。
第二下,砸在他夾煙的食指上,火斑砸在地面上,把他嚇得連連倒退兩步,磕在石頭上直接跌坐在地。
而後的石子像落下的雨滴一般,一顆接著一顆,落在他腳邊。
楊子暉不由自主地雙手向後撐地,不住地縮著腳往後退,狼狽不堪。
而隱沒在黑暗中的對方卻跟故意逗他玩似的,一顆顆都打在他腳尖前一公分,耍猴般把他逼到角落,後背抵住潮濕粘稠的牆上青苔。
退無可退,楊子暉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心底湧起一股寒意,那“鬼”遲遲沒有再出手,似乎是在糾結要從哪一塊肉下嘴。
風聲鬼哭狼嚎,破滅的路燈時不時嗞出火花。
駱佑潛重新從地上撿起一把碎石站起來,發現楊子暉竟就這麽暈了過去。
他把最後一顆尖銳的石子瞄準他的腦門,夾雜風聲呼嘯而過。
在他額頭中央蓋上一個血印。
駱佑潛這才悠哉遊哉下樓,從他口袋裡拿出手機,捏著他的手開鎖,打開微博轉發那條八卦娛樂。
——澄清:她是來還錢包的,動圖做過手腳。
發送。
他又抄起一把石子,放進楊子暉的口袋,無聲的威脅。
而後他避開路上的監控,在一片漆黑中走出小巷,拿出手機看了眼,給賀銘回復——放心。
***
陳澄在家待了一整天沒敢出門,她微博裡有好多自己的正面照,怕自己一出去萬一遇上楊子暉什麽粉絲會鬧得不可開交。
一邊鬱悶地盤算著這次要等多久才能讓風波過去,卻突然發現楊子暉突然在微博替他澄清了這件事。
她自然知道楊子暉沒那麽好心,估摸著這事可能牽扯了什麽身後人的利益才出現轉機。
不過也沒多想,這都和她無關,解釋清了就好。
陳澄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起身從鍋裡把蒸的菜都端出來。
駱佑潛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都七點多了居然還沒回來,陳澄正打算給他打電話,房門就被推開。
“喲,還知道回來呐。”陳澄掀了他一眼。
駱佑潛腳步一頓,抬眼看她,發現她面上並沒有什麽難受的神情,先是松了一口氣,而後心尖兒上又被堵了一團棉花。
這是受過多少的委屈,才能不痛不癢成這樣。
人被打擊到谷底就會發現,是沒有底線的。
可他卻希望陳澄有時能軟弱一點,流點眼淚,而不是現在這樣,刀槍不入,把所有針都化作內傷,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駱佑潛朝她笑了笑,便拉開椅子坐下。
陳澄才發覺他似乎是興致不高,又想起今天是期中考:“怎麽,期中考沒考好啊?”
直接沒去考數學,也不能更差了。
駱佑潛在桌下輕輕捏著食指指腹,他許久沒玩過彈弓了,剛才連著發了好幾顆,磨得手指發疼。
當初小時候剛學拳擊,為了清楚精準地了解敵人的要害,教練便教他用彈弓打擊人體模型的要害點,所以精準度非常高。
“嗯,沒考好。”他說。
陳澄問:“需要我安慰你一下嗎?”
駱佑潛看著她,撒嬌似的:“要。”
“……”
***
三天之後,成績出來,陳澄才知道駱佑潛這次考得是真差。
她穿著工作服,躲在咖啡廳角落看手機。
駱佑潛:姐姐,老師說今天放學要我叫家長過來,你能不能來一趟……
陳澄:???你幹嘛了
駱佑潛:沒考好。
陳澄點開他發來的數學成績單照片,放大圖片,發現他的數學成績那一欄竟然是觸目驚心的一個“0”。
陳澄當年那差到不行的數學,也從來沒有拿到過零分。
陳澄:牛啊,考零分也是不容易。
駱佑潛:你來嗎,姐姐?
陳澄:來屁啊!小兔崽子!
她還是去了。
她提前給咖啡廳老板娘請了假,好在兩人關系不錯,不然自己在這種忙不過來的時候請假,真是要被辭退了。
好歹是作為家長去見老師,她今天穿的衣服還是露肩的,顯得不莊重,陳澄先是回了趟出租屋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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