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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某个特质太过突出而下意识地忽略他其他优点。
比如燕宣。
都说睿亲王是肱股之臣,包揽大权,正常人见着他都要远远地行礼,谁还会过多在意,其实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是名副其实的俊美无俦。
过往陆锦言也不注意这些,但现在,有一些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变质。
在引诱他再大胆一些,去了解燕宣。
这么想着,陆锦言又出神了,视线不自觉就从地板渐渐上移,头也抬了起来。
于是顺利成章地和这位大人物来了个四目相对,目光相交。
会客厅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但陆锦言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犹如擂鼓在耳边砰砰作响。
是敬畏,还是……
看着小兔子白润的脸蛋一点点覆上粉色,燕宣心情意外的好。
陆承厚看不明白这二人间的氛围,见陆锦言肆无忌惮盯着人看,当下就被这逆子气的倒仰。
“锦言!你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怎能如此无礼?”
被他吼的一惊,不等细想自己哪里无礼陆锦言又急忙忙低下头去。
同样被那声呵斥震了一下的燕宣:“……”
离谱,忘记把无关人士赶走了。
睿亲王处变不惊,岿然不动,一点都看不出他也被吓了一跳。
只是那张脸着实阴沉的可怕。
陆承厚觉得自己在被眼刀凌迟处死。
后背发毛,他在脑内飞快思考,得出王爷定是被这小子冒犯而愤怒的结论。
这个好办,陆承厚板着脸,继续训斥起自己的长子:“你既失礼,便是错。让你抄的书抄到多少遍了?等回去再加一百遍,明日一起……”
“抄书?”
燕宣眉头皱起,毫不客气地打断:“阿言是犯了什么错,陆大人要这么罚他?”
倒是好几日没听得他说那么多话,陆锦言只觉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
陆承厚干笑两声,解释道:“就是前两天红馆那件事,闹得那样不堪,着实是该……”
“要本王说,都是误会,阿言无需受罚。”
燕宣转头看向他,陆承厚竟从其中读出几分警告的意味。
“是。那便听王爷的……”陆承厚被他看的手指发僵,忙又转移话题:“锦言,还不快谢谢王爷。进来这半天也不知道喊人,说你没规矩倒是一点都不假!”
“……”
陆锦言手心里的衣袖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个透彻。
心跳又不由自主加快,他抬起头,觑着燕宣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道:
“谢谢……王爷。”
面前传出一声低笑。
陆锦言紧张地噎了一下。
“阿言唤我什么?”
语调倒还是温温柔柔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但陆锦言有些没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不喊王爷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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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个潜意识里被他排斥的想法浮出脑海。
沉默片刻,他再度张口,却是换了个称呼。
“小…小舅舅。”
话既出口,竟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
被这么称呼的人看上去心情也不是太好,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陆承厚倒是愣了一下,随机又立马反应过来。
是了,是他糊涂!这几年陆锦言在他这里存在感逐渐减弱,总是忽视他还有个当皇亲的外家。
哪怕是干的、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皇亲啊!
时间一长,连陆承厚都差点忘记,他这尚书的位置还是靠原配娘家支持才坐上来的。
那边,燕宣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眉目间仍是一派和煦春风,仿佛刚才一连失态的并不是他。
“阿言不必如此拘谨。这几日就当是给自己休假,心情好了再去红馆。有我在,红馆不会出事。”
“……嗯。”
陆锦言凡事都要慢半拍,但偏生这次他很快注意到,燕宣自称用的是“我”。
心里那头刚刚快哭晕的小鹿又活蹦乱跳起来。
但这话听在陆承厚耳朵里就又是另一个意思了。他仔细揣摩这两人的关系,心想燕宣最后一句是不是给自己的警告。
思及此,他认为有必要赶紧趁机顺顺睿亲王的心意。
“午后日头正盛,王爷若不嫌弃,让锦言带您到后面小憩一会儿再回去?”
凤眸微眯,燕宣觉得这陆承厚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这个安排他倒是受用的很。
“也好,劳烦陆大人。”
燕宣站起身,几步踱到陆锦言身边。
小公子依然垂着眸,身形却在他靠近时僵硬了一瞬。
燕宣注意到他的反应,心觉好笑。
他低下头,捕捉到了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儿。
“阿言?走吧。”
作者有话说:
旧文新发,是隔壁《回头草》的系列文!独立阅读也完全可以!
首章排雷:不喜软萌受和兔子PTSD患者快逃!!!
第二章吃兔子自然要徐徐图之
秋日午后的阳光不输夏季的毒辣。
刁钻地刺在身上,刺的人眼花头晕,端的就让心思飘远了。
譬如此刻,陆锦言在后头走着,瞧着前面人的身影,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不由自主地就浮出脑海。
是四岁的他,跳脱的像个山间的野兔,嬉笑着在西山疯跑。
是九岁的燕宣,稚气未脱却已显稳重,迎面撞上奔跑不看路的他。
少年提溜起跌在地上的小团子,语气无奈又宠溺,不知道多少遍嘱咐注意安全。
温馨欢喜,是陆锦言想要一辈子珍藏的回忆。
小团子笑出了两个酒窝,嘴甜地喊着:“小舅舅。”
冰冷现实,是陆锦言打不破的障壁。
幼年时,他胆大包天,外祖家一整个定国公府的人都降不住他,就连他小舅舅的头顶都敢骑上去薅两把。
长大后,睿亲王越发风华卓绝、受人敬重,他却姿态低了又低、在陆家中的地位一降再降。
本就是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承蒙睿亲王心善,念着那点不带血缘关系的亲情,时不时出面帮他一把。
陆锦言曾数次心叹自己的幸运,摊上这样一个亲戚。
至少不久前,他还是这么认为。
直到那日,他的两位好友——相府公子与渝西王世子成婚,轰动全城。
燕宣一个局外人,竟也不知怎么地,高兴地喝多了。
听了戏,醉了酒,离了场,抓着他的小兔子压在花园角落的假山上,半晌又不说一句话。
陆锦言还记得自己小心翼翼地询问,要不要扶他去休息。
覆着薄茧的手掌落在后颈,带着惊人的温度。
他听得燕宣窝在他颈侧轻微地叹了口气。
“傻兔子。”
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