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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极大骂,桌子拍的震天响,抬头一瞥看到站在阶下的燕宣,又奇怪道:“阿宣,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要不然就这些,天亮再禀也来得及啊。
燕宣又将在清顺郡遇到刺杀的事情说了。
这次说完,比起愤怒景文帝更多的是紧张。
“是否有伤到何处?”
他急切地问,燕宣却不紧不慢地回答:
“臣弟等人皆无恙。皇叔余党内部有吴毅做内应,故没得逞。而据他们所说,此次主谋为安国公府。”
“皇兄,臣弟认为是时候了。”
听到他没事,景文帝这才松了口气。
吴毅投诚的事他是知道的,范家贼心野望他也知道。只是表面上,范家对朝廷尽责尽忠,就是想收拾也欠一个合理的理由。没想到,这次能利用端亲王余党,将范家一网打尽。
就连刚刚暴躁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许多,景文帝喜道:“好!事不宜迟,立马收网!”
范兴成在早朝上看到活着的燕宣时是惊悚的。
而当景文帝身边的宫人宣读安国公府的条条罪状时,他更是吓得魂飞天外。
怎么回事?吴毅不是跟他说燕宣还在路上吗?
为什么他和端亲王余部的往来证据都到了皇帝手上?
还有其他的罪行,不过跟上面这条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仅仅是和叛党私通、刺杀亲王,安国公府就可以一朝湮灭。
他浑身抖如筛糠,跪趴在金銮殿上,面色惨白地接受官家的审判,心里还在想,事发突然,能否还有余地让府里的人准备逃走或者去求求他的贵妃妹妹?
然而,现实打破他一切幻想。
好像景文帝等今天已经等了八百年一样,这边殿上圣旨还在宣读,那边两路禁军已经将安国公府抄了家,连带范家势力内的官员也全被控制住。范兴成被从金銮殿押解到天牢时,家人与下属都已经在牢里等他。
这速度,比起当初肃清端亲王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是这时,他才明白。皇帝等到此时才下手并不是忌惮范家势力,真的只是缺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他将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他的贵妃妹妹身上,可没出半天,他又得到消息:圣上仁慈,本不欲一起降罪于贵妃。奈何容贵妃不识大体为乱党求情,已贬为婕妤,再无资格抚养五皇子。
范兴成彻底陷入绝望。
浑浑噩噩之余,他看到一个身影从天牢台阶上走了过来,无神双目渐渐被恐惧填满。
是他最痛恨、也最害怕的那个人。
范氏打定主意,没有刻意隐瞒陆承厚中风的事,也没找好郎中给他治。别人问起时,她都是一副肝肠寸断的悲痛神情,哭诉自己和孩子的命有多苦。
本来在得到范家落马的风声后,她自知靠山没了,也慌了一阵。后又庆幸娘家是族里的旁系末枝,这火压根就烧不到她头上,当务之急还是处理陆承厚中风后的乱摊子。
她想的很好,这官位是没有了,可家产还在。这么多年,陆承厚明面暗里攒的那些钱财、田地,再加上因病辞官能得到的一大笔抚恤金,到她手里足够她挥霍下半辈子。这些天她忙着找人加快准备陆承厚辞官的文书资料,也因此,对外界发生的朝廷纠察京州官员贪污拨款的大事件一无所知。
于是,当大理寺带人,将尚书府里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时,范氏瘫在椅子上吓破了胆。
大堆兵卫涌入陆府,一箱又一箱金银财宝、珠宝玉器被搬上了车。大理寺卿走到后面,看到躺在床上、见到他又哭又喜“呜啊呜啊”的礼部尚书,有点犯愁。
“抬走,找太医先把嘴治好,问出赃款下落。”
偌大家业顷刻化为乌有,范氏眼睁睁看着陆承厚被带走,家财散尽,府中人员全被限制自由却又不知所犯何罪,惊惧不已。
大理寺卿一回头,看到缩在角落的妇人,想起睿亲王的吩咐,指使一旁禁卫上前:“把她也一并收押。”
“冤枉啊——!”
范氏刚扯破嗓子大喊完这句便吓破胆晕了过去,任由士卫架走。陆凌彦和陆菡菡兄妹两个早已抱作一团,哆哆嗦嗦,惊恐地看着面前来回走动的禁军,一个音都发不出。
直到大理寺卿走后,府中只剩下少许看守的禁卫时,陆凌彦才茫然回过神。
陆锦言!陆锦言一定有办法!他是陆家人,怎么可以不管陆府死活!
他急着就要去找陆锦言,可是别说王府他进不去,就连陆府的大门也迈不出。
爹娘下狱,家丁乱逃,妹妹只会一个劲哭。陆凌彦彻底没了法,只能在心中默求,求陆锦言有点心,赶快回来救他们。
陆锦言当然知道陆府的遭遇。
燕宣在外忙了好几天,先是肃清安国公府,后又从根盘查贪贿京官,数日之后才得了空闲回到王府歇息,和陆锦言简单说明外界的情况。
“想要杀你的人,范兴成招了,是你后娘。”
男人的声音没那么有精神,眉目间也是尽显疲色。燕宣靠在软榻上,陆锦言麻利地蹲在旁边,给他按摩头部的穴位。
对于这个答案,陆锦言并不吃惊,全京城和他最有仇的也就是范氏了。比起在意这件事,还是燕宣过于劳累更让他心疼些。
两人靠在一起那么一小会儿,燕宣觉得状态好了许多,捏住他的手让他停了下来。
“我本打算对范氏动手,因罪行不够,便找到她心腹家仆录问口供,却不想问出一件陈年往事。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心脏“咯噔”一下,对他接下来说的话,陆锦言好似有了预感。
燕宣缓缓道:“其实你娘亲,当年卧病不假,但只要调养得当并不会严重。是你爹和范氏两人一起,对你娘亲的药中做了手脚,加速她的病情恶化。”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看陆锦言的反应,生怕哪里刺激到他。
可是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小家伙平静的出奇,听完后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阿言?”
他越是这样,燕宣反而越是担心。
陆锦言笑笑:“没事哒。他们俩那么坏,做出这种事也不稀奇。反正现在陆家倒了,他们也算罪有应得。”
燕宣垂下眸,捏捏他的手,问道:“谋害皇族终究是重罪,你想怎么判?”
“什么叫我想怎么判?”
陆锦言双手叉腰,一脸严肃地教育起他:“王爷,枉法取私可不行,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听大理寺和刑部的。”
燕宣被他小正经的模样笑到。
可还没维持上几句,陆锦言又趴到他身上:“但是王爷可以帮我把娘亲的嫁妆都拿回来嘛?”
这回又轮到燕宣故作姿态。
“你说拿回就拿回?哪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