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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的事?你能给本王什么好处?”
“那好处自然就是……”
陆锦言贴在他耳边小小声道:“你先去洗澡呀。”
燕宣失笑,起身把他放到床上,又进了浴间。
可等他沐浴出来进到里间一看,陆锦言已经面朝墙,缩在床里侧睡着了。
他凑近过去,幽暗的灯光下,白净的小脸上是两道湿湿的泪痕。
燕宣在心疼。
小家伙说不在乎,对于范氏可能是真不在乎,但对于陆承厚,肯定还是一时无法接受亲爹毒害亲娘的事实吧。
他拿过帕子替小公子把眼泪擦干,也没再把人吵醒。劳累几天,难得地,抱着心上人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不日,大理寺的判决下达:礼部尚书私吞款项、贪赃枉法,官职罢去,家产充公;与其妻谋害郡君原配,数罪并罚,判处终身监禁。然,朝廷念其中风不遂,故而改为轻判,与妻范氏一同流放充军。
正常来说,瘫痪的人充军发配属实可笑。但燕宣专门和大理寺交代过,就改成这么判。
让这对“恩爱”夫妻一路上互相折磨,不比让陆承厚躺在天牢里等吃等喝强?
判令一出,各方行动起来。因为这事闹得大,京城中议论的不少。就有人说,陆家都出那么大事了,那陆家长子还跟没事人一样天天去店里做生意,可真是个没良心的。
但后来也有另一批声音气势汹汹地反驳过去:亲爹都联合妾室都把原配亲娘害了,没给他亲爹补一刀都算善良!
原先挑事的被怼的渐渐没了声,可没过多久,官家又昭告天下:
和善公主之嫡外孙,品性纯正,才貌双全,是以钦定为睿王妃,与睿亲王作贤配,择吉日大婚。
此旨一出,全城哗然。
不光是男子作王妃这事闻所未闻,关键是,这难道不是舅甥**?
尽然之后又有澄清说是两人无血缘关系,还是有部分人无法认同,直呼皇室乱来。
可他们也只敢私底下嘈嘈,这话传不到面儿上去。陆锦言更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拿着圣旨就挺难为情的。
才貌双全?文武并重?这说的是谁?难不成还有个和他重名的?
燕宣走过来,看他捧着圣旨不撒手,打趣道:
“怎么?就那么想嫁给我?”
陆锦言悻悻把圣旨收起来,小声咕哝道:“那按照圣旨说的,嫁给你的可不是我。”
“什么?”
“没事!”
他瞬间乖巧,闭嘴不言。
这事掀篇,燕宣又跟他讲起另一件事。
“北边传来消息,范氏在充军路上,趁守备松懈,卷了陆承厚的最后一点钱连夜逃了。可不巧,碰上雨天路滑,一不小心,天黑时坠崖摔死了。”
“还有你爹,知道她坠崖死后笑得太开心,一口痰卡喉咙里没上来,也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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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宣面色平静地跟他讲述,陆锦言听完后愣住。
“就都……死了?”
“嗯。”
燕宣揉揉小脑袋,安慰道:“你别伤心。”
“啊,这有什么伤心的。”
陆锦言笑起来:“他俩那么坏,害死我娘,他们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话是这么说,可燕宣还是察觉出他一丝勉强。
倒不是说陆锦言为那个不做人的父亲而哀伤,而是从今往后,这世上就再也无他的血缘至亲之人。
某种意义上的,真正的形单影只。
燕宣又突然想起来:“你那个二弟三妹,有没有来打扰你?”
“他们?没有。”
陆锦言摇摇头:“府邸没了,钱银也无,也不知他们去了哪。我也懒得管他们,本来就不欠他们的。”
说着,他声音又渐渐小下去。落在燕宣眼里,就是十分的寂寞。
想着这段时日,他忙里忙外几乎没有停歇,陆锦言先是得知母亲病逝真相,刚刚又听闻陆承厚死讯,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再这么在家憋下去,会憋坏的。
燕宣干脆提议:“下午找人把红馆的事情安排好,明日我们去西山别宫,住一段时间。”
故地重游,陆锦言细数下来,已有十四年他未曾来过西山。
回想起,很多事情与感情都是在此萌芽,而后经过数年累月的发酵,逐步走到今天。
同一件事,幼时做得,如今再做又是另一种滋味。
譬如此刻,燕宣驾马,身前载他,手挽劲弓,百步之外一箭射中一只兔子。
搁往日,陆锦言早就在想兔肉是烤的好吃还是红烧美味,但这几日低落的心情让他现在有些下不去手。
他摸着白兔子受伤的后腿,跟燕宣打着商量:“我们不要吃它好不好?我想养它。”
燕宣驱着马,果断拒绝:“不行。”
“啊?为什么?我就是想养,你为什么不给我养。”
小公子委屈,多愁善感的,甚至还想追问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燕宣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拒绝的原因很简单。
“陆公子是生意人,深谙一物换一物的道理。”
他低下头,笑道:
“你不让我吃这只兔子,那总得让我尝尝其他的兔子吧?”
言语暧昧,陆锦言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于是,大善人陆公子,为了保住一只小白兔的安危,在男人的耽耽虎视下,红着小脸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天晚上,猎人就来抓他的猎物,滚上了床。
时已入冬,天气微寒。夜半,狂风骤起,西山之上忽飘起小雪。
初时,细绒雪花落地即化,可层层铺落下来,银装素裹琉璃世界,甚是蔚为壮观。
北风呼啸,封住窗内火热一隅。殊不知此处也有应了这雪景的红梅,正悄然朵朵盛开。
恰如浓墨泼染,于素尺白宣之上游走千回。
落于锦言,皆是锦言。
作者有话说:
结尾意识流,大概意思就是:雪地上开红梅,宣哥在小兔子身上种吻痕哈哈哈。
正文完结啦!后面番外开车爽一爽~
第二十七章番外一幼年记事
灵堂之上,素衣白缟,哀乐渐次回响,或真情或假意的哭泣盘于房梁。
四岁的小娃娃戴着孝帽,一身松垮白布,痴痴傻傻地守在火盆前。只有当来人吊唁时,才动一动,随着身旁的大人,一起跪拜叩头。
有人告诉他,你要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可陆锦言不想这么做。他记得,娘亲走的时候,跟他说:“阿言是大孩子了,以后娘不在了,不能老是哭鼻子了哦。”
是啊,娘亲不在了,他就是再哭也没人来哄他了。二弟会笑话他,姨娘会讥讽他,爹只会嫌他烦。
陆锦言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抬起,想让聚集在眼眶的泪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