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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温柔的那个样子。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在意你的情绪,如果我不知道或者介意,刚才不会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路银塘看着夏槐序认真又带了点儿随意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夏槐序这样的态度会让他觉得恰到好处,很舒服,既没有越界也没有随他便,这两者都是路银塘很讨厌的相处模式,夏槐序把这个度把控得刚刚好,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知道路银塘是怎样的人。
夏槐序继续说:“我觉得我还是算有点儿了解你的。”
“是吗。”路银塘用红包蹭了蹭眉毛,在手腕空隙间看着夏槐序。
别人说这种话会让人觉得讨厌,至少路银塘会讨厌,但夏槐序的语气说出来又完全变了一个意思,他并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只是在告诉路银塘,自己很在意他的心情。
“了解我还得靠拐着弯问我烦没烦啊。”路银塘揣起手,手在里面不停地捏着那个红包,语气都有点儿跳脱起来了,“你猜人也不准啊。”
“本来是挺准的。”夏槐序说,“但到你身上忽然有点没准儿了。”
路银塘问:“为什么?”
“老觉得自己猜得不对,不自信了。”夏槐序笑了笑,又把话题拐回到了最开始,“不怪你,也不怪我,谁也没必要道歉,把人当朋友了才在意这个,你这样我挺高兴的。”
“你这样直接跟我说我也挺高兴。”路银塘的声音低了一些,他没跟别人说过这种话,不怎么熟练,“我这人就是得……反正你不说我就更不会解释。”
“我知道。”夏槐序点点头,盯着路银塘垂下眼显得有些过长的睫毛,正被太阳照着,点缀着金色。
看得人忽然有些心痒。
夏槐序往下挪了挪视线,“所以我们是熟人了吧。”
路银塘抬头看他,夏槐序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放红包的口袋,“你收了我的红包。”
“你这人真是……”路银塘很无语地笑了,看着夏槐序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没法儿不回答他了,“是,很熟。”
“那请我吃饭吧。”夏槐序解开门锁,下车了。
路银塘找的是家在胡同里的私房菜,里面都是包间,安静,环境也好,服务员认识路银塘,看见他进来就笑着去叫经理过来了。
“路老师好久没来了,前儿我们老板还念叨您了呢。”
经理是位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很简单的中式上衣长裤,盘着头发,说话举止都干练爽朗,“您这手怎么了?”
“摔了一下,没事儿。”路银塘冲经理打了个响指,打断了经理往后看的目光,“带了个朋友,找个小包间吧。”
“那就锦园吧,安静。”经理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个人往后面走,边走边闲聊,语气熟稔,“路老师,您这位朋友是明星吗?”
“他是主任。”路银塘扭头看了夏槐序一眼,“帅吧。”
“非常帅啊。”经理笑了,“我在这儿上班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几个比您朋友帅的人。”
路银塘没说话,只是笑,夏槐序接话道:“再夸我就吃不下饭了,得偷着乐会儿。”
“现在赶紧乐完。”路银塘说。
包间在后面院子里,是一间一间的独立小院儿,不大,但布景都挺精致的,都是中式风格,夏槐序觉得挺有意思,一直在看,小路两边都挂着灯笼,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蜡烛,反正大白天也没亮,路边的修竹叶都染上了积雪,挺有意趣,像是语文老师会喜欢的风格。
他们的包间门口挂着个小木牌,写着锦园,推开木栅栏门,正面是吃饭的地方,旁边有个小小的卫生间,两个服务员帮着把门打开了,迎面是面屏风,绕过去是吃饭的餐桌椅,一旁靠窗那里还有张茶桌,可以休息。
路银塘坐下后把经理递过来的菜单推给夏槐序,“你随便点,都好吃。”
夏槐序没推辞,看了看菜单,他本来以为这里的菜名都会文绉绉的看不懂,结果就是很普通的菜名,夏槐序挑了两道自己爱吃的菜,主食点了碗素面。
“我也要面吧。”
路银塘加了几道菜和甜点,把菜单还回去,服务员帮忙倒好水,摆上餐前点心后就出去了。
“这地方挺好。”夏槐序喝了口菊花茶,“你经常来?”
“以前经常跟着我爸来,他退休后不爱出来了,我就自己来,和朋友来。”路银塘用湿巾擦了擦手,捏了块山楂糕吃了,把小盘子推过去,“他家山楂糕很好吃,不甜。”
夏槐序用筷子夹了一块吃了,路银塘看着他的动作,又擦了擦手,也用筷子夹,“不好意思啊,我太不讲究了。”
“我也不讲究别人。”夏槐序放下筷子,杵着胳膊下巴撑在手背上看着他吃,“我只讲究自己。”
路银塘嘴里吃着山楂,甜丝丝的,酸占了大多数,带着山楂的清香,冰凉软黏,很好吃,他小时候就爱吃,尝着熟悉的味道,面前是多少年前就认识的人,路银塘慢慢放松下来,轻轻舒了口气。
夏槐序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菊花茶,他往外看了眼,没有服务员经过,大概离上菜还有段时间,他放下茶壶,搭在桌边的手轻轻敲了两下,指腹敲的,很安静,然后抬头看向面前的路银塘。
路银塘是个心事重的人,并且藏不住,上来一阵情绪甭管好坏都能从他脸上看出来,就这点来说,很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太随心所欲了,但不让人讨厌,甚至夏槐序觉得,路银塘这人就得这么随心所欲着,这才是路银塘,变了就不是他了。
半晌,窗外刮过一阵呼啸的风声,并没有撼动屋里的沉默,夏槐序听着这风慢慢平复,只剩吹乱竹叶的簌簌声,心里却没乱。
他很少会自己乱套,刚才在车上算一次。
“我今儿早上下班到家睡了一上午,”夏槐序忽然出声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平静,像是到了这个时候就应该冒出来的声音,“一睁眼乔心远他们几个都来了,吵得不行,还不只是过年,隔三差五这样,我家就是他们家。”
路银塘听着呢,他知道段明逾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乔维桑和家里关系不好,没问这个,只应了一声,“那挺热闹的。”
“是挺好玩儿的。”夏槐序轻轻转着桌子上的杯子,“我今年忘给乔心远包红包了,好一顿闹。”
路银塘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夏槐序的目光变得专注了一些,“你每年都给他包红包呢。”
“我们仨都得给他包,少一个都不行,特别烦人。”夏槐序说着,停下了转杯子的手,“今年给科室里的人发红包,包到最后剩了一个,当时就想正好给你,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啊,”路银塘挺意外的样子,“你不是说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