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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昨晚裴盛看着他很难过地说，你好像不需要我了。
也记得他要昏过去前落在自己后背上的热泪，他还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他第一次看到裴盛眼眶里都是水光的样子，很好看，好看到他心都要碎了。
“确实。”郑微点头，“胡子都没剃就出门了，他哪次出门不是打扮的帅帅的。”
顾临听他这么说，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真的很混蛋。”
“哎哎哎，他就没剃胡子，你哭什么。”郑微看他眼泪不要钱似地从眼角滑下来。
顾临一把扯过被子，闷在里面，不吭声默默地流泪，他知道裴盛肯定很难过才会不修边幅。
郑微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要完不成裴盛交给他哄好顾临的任务。
“你哭会吧，等会裴哥回来不许哭。”要不然他又要被扣工资了。
顾临带着哭腔地嗯了声，郑微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他的屁股，顾临顿时嗷的一声恨不得弹起来，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郑微嘿嘿地笑了，灰溜溜地走了。
顾临缩在被子里，脑子里都是昨晚裴盛的眼神，生气的，心疼的，难过的。
好像是放电影一样子在眼前不断地闪过，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掉下来，顺着鬓角滑落。
他真的伤了裴盛。
裴盛此刻正在榆林路的警察局坐着，他的对面正是胡光旭。
但他的目光正盯着手环界面上顾临的心情，小哭脸已经维持了半个小时。
他单手给郑微发消息。
非：要你哄，你就把他哄哭的？
郑：我靠，裴哥你有千里眼？
非：还想扣工资？
郑：别，裴哥不是我说你，顾小临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跟他倔什么？
非：每次遇到李春华的事他就这样死倔，我不治治他，他以后还这样。
郑：行行行，你可把顾小临吓的都说胡话了，还说什么无论怎样都只喜欢你。
裴盛看着‘无论怎样’四个字，心下也明白，顾临或许真的预感到了什么。
他真的会离开吗？真的会消失吗？
郑：我去看了眼，又睡着了，你回来自己哄哄吧。
非：嗯。
郑：不是哥，你微信名怎么删了L，不情侣名了？
非：别多问。
裴盛故意改给顾临看的，让他看看他伤他又多深。
“裴先生来这里不会是只玩手机吧？”胡警官问道。
裴盛把手机放回口袋，抬眸眼神看向他，就算是一夜未睡，裴盛的眼神也锐利有神望着眼前的人，开口说道：“我来意图一开始就说了，顾临昨天来找你是不是答应当诱饵。”
“这是警方的事，不能透露。”胡警官望着他，“你不是他的家属，更无权告知。”
裴盛勾了下唇：“是吗？”
他说着拿出一个U盘：“我想顾临应该告诉你，他是靠程之清搭上我的，你还问了他为什么程之清会帮他。”
胡警官的眼神微眯：“你监听他？监听他人是犯法的。”
“你的证据呢？”裴盛眼底都是冷意，“顾临很简单，他觉得你能帮他，所以他会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他是说的，我这里是实际的证据。”
裴盛捏着手里的u盘：“李春华和程之清的证据。”
胡警官眸光路在对面这个俊美的男人身上，其实从接到这个案件，看到裴盛身上的伤口，还有被打半死的老吴，他的律师一个正当防卫把裴盛摘了干净，胡光旭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所以这是交换条件？”胡光旭问道。
“嗯。”裴盛点头。
“你要替他去抓李春华？”胡光旭点了烟，丢给他一根，“来根？”
裴盛接过捏在手里：“我为什么要替他？李春华伤害的是他，他亲自把她抓住是他想做的。”
胡光旭吸了口吐出烟圈：“那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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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胡光旭失笑，丢给他打火机：“那我们可不会保证你的安全。”
裴盛轻声说：“我不怕死。”
“不怕死的人，往往没真的死过。”胡光旭看他，“但你身上杀伐气太重了，你这种聪明人容易犯罪。”
“放心，我熟读《民法典》《刑法》《宪法》包括《劳动法》。”裴盛把u盘丢给他，“跟我合作你会很愉快。”
胡光旭抓住u盘：“我想也是，合作愉快。”
裴盛走出去之前把香烟丢了回去：“程之清那块交给我，我会把李春华逼出来。”
他说完就走出去，挺拔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胡光旭的眼前，他啧了声：“这人犯罪了都没人抓得住。”
裴盛离开警察局，收到了胡光旭的微信好友添加。
他通过后，直接买了午饭回去。
回到家开门就看到郑微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他走过去一脚踹他腿上：“顾临怎么样？”
“睡得很安稳。”郑微笑着说，接过裴盛手里买的饭菜，“怎么都是粥啊，还这么素。”
裴盛懒得理他，走到顾临的房间，打开门看到鼓起来的被子。
顾临睡觉喜欢把脑袋捂在被子里睡，通常只能看到他的几根头发丝在被子外面。
他走到床边，拉下一点被子，看到他湿濡的长睫，小哭包也不知道偷偷哭多久了。
他指腹轻轻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痕，又摸了下他的额头，还好不烧了。
顾临迷迷糊糊感觉到裴盛的气息，长睫微动，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一张冷峻的脸。
他缓缓地睁大的眼睛和裴盛看他的眼睛对上，他眼底还带着哭出来的红，看向裴盛冒着胡茬的下巴。
他看起来很疲惫。
顾临鼻尖顿时一酸，声音沙哑地问：“你，你去哪里了？”
裴盛听他声音，走出去没一会就拿着他的保温杯进来：“喝水。”
“起不来。”顾临看着他，还带着委屈。
裴盛直接把他抱起来，跟拥着一个小孩一样抱在怀里，喂他喝了温水。
热水让他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他仰着头，眨了眨眼睛看他，又问他：“你去哪里了？”
“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问这个干什么？”裴盛冷声反问了句。
顾临咬着唇，低下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裴盛真的伤心了。
他没在吭声，裴盛朝外面喊了声：“郑微把粥拿进来。”
郑微急忙把粥拿进来递给他，顾临想接过，裴盛先拿过去了。
“我自己能吃。”顾临小声说。
“你确定？”裴盛想把餐盒给他，顾临想接但是手都在抖，他现在每一处都处于报废状态。
于是裴盛重新拿回去，沉默地喂他喝了一碗粥，顾临心里难过到食不下咽。
但饥饿还是让他吃了一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