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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定夺。”
之后顺桓帝又与群臣商讨选定了新任北渊郡守人选。李国公与王丞相为此争得可谓是面红耳赤,穆翎心中叹息,他并不了解这朝堂之上究竟谁才是真正能任职之人,便也没开口掺和。倒是穆熠在王丞相开口时,适时附和了两句,顺皇帝便点头同意了王丞相举荐之人。
故而北渊一事就此解决。
大殿之上人人皆言为百姓,可穆翎突然觉得很累,他好像根本不懂得怎么当好一个太子。
从前未曾想过,可如今想要了,却发现朝堂之上谁言是真他不懂,父皇看向他的眼神他也不懂,他辨不清真伪,不喜这里一切虚假的嘴脸。
因此后面顺桓帝还说了些什么他也没认真听,只是退朝之时,他的父皇又一次夸赞了他,还道今夜要设宴为他庆功。
退朝后,李国公拦住穆翎,朝他见礼,“殿下。”
穆翎不敢托大,忙将人扶起,“您不必多礼。”
“殿下此番前去北渊辛苦了,老臣斗胆想问问殿下,您为何突然想去北渊?”
又是这个问题……
穆翎内心腹诽,昨日在凤仙宫,他的母后就抓着他问了又问。他究竟是有多么不学无术才主动请旨一回就被他们疑心至此?
太子殿下再次重现了昨日说辞,他无所容心道,“南源私盐一案让孤想到了制盐之地,便就前去北渊了,此次发现陈勇之事也是凑巧。”
李国公先松了口气,后又沉了神色,“殿下您贵为储君,若是遇险则得不偿失呐。下次万不可一时冲动就这般做了,您只需像从前一样便可。”
像从前一样?为何母后也是这般说的?他与从前究竟哪里不一样了?是在朝堂上应一言不发么?
穆翎有些不解,“您不希望孤做一个好太子吗?”
李国公面色不由一愣,随后摇头道,“老臣与娘娘殿下是一家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好,您只需好好听皇后娘娘的话,之后所有决定都务必先告诉老臣,便是最好的。”
原是北渊之事,穆翎想,没有将去北渊的决定事先告知母后他们,而是直接请示了父皇便是错的吗
他看着李国公的神情,昨日母后也是这般,他心中越来越茫然了。
“孤知晓了。”穆翎清润的嗓音和从前并无二样,只是隐隐透着股疏离。
李国公缓和了神色,“老臣先行告退。”
东宫,穆翎拖着一副身心俱疲的躯体歪歪斜斜地靠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阿兰将他解下的狐裘好生悬挂在那纹漆木架上,笑着问道,“殿下可是累了?午时已至,您可要传膳?”
穆翎摆了摆手,轻声道,“无事,孤不饿。”
阿兰见太子殿下神情恹恹,也不再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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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燃着龙涎香,混着桌案上的淡淡茶香,让穆翎微疼的额角稍缓和了些。
昨日他刚回东宫便去了凤仙宫,一呆便是两个时辰,连晚膳也是在那处用的。舟车劳顿许久,回到东宫后他便早早睡下了。
今日并非崔羌值守,也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呢,若是能时时刻刻将人带在身旁就好了,穆翎想着,可又怕他的影卫太辛苦……
第27章
火盆里的金丝银炭燃得正旺,殿内温暖如春,穆翎慢慢睁开眼,侧首向窗台望去,那院内的梅花开了,满树鲜红花瓣随寒风簌簌而下,清冷空气中隐约飘荡着花香,令他全身都舒缓下来。
他呵出口白气,抬手去拿小半丈远处那方案上的茶盏,手心触碰着温热杯身,入口下去应是十分暖和……
这般想着,他轻抿了一口。
另一边,崔羌则出宫去了薛府。天上阴云密布,院里寒风呼啸,那花树下的大理桌石案上摆着血迹早已干涸的鸟状图腾。
“他们究竟还要找谁?李氏一家独大,但南源私盐案后,陛下再未派遣皇城司行事。”薛子峰坐于石案旁若有所思道,“只是如今南源一案缺乏关键证据,陛下生性多疑却也只是对张魏起了疑心。”
寒风凛冽,他看向崔羌,他的师兄面色不改,眼里却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只闻面前之人平静道,“一家独大才会引火上身。陛下既已疑心张魏和李氏,任王氏如何说,他自会左右权衡,顺水推舟削弱李氏权力。至于张魏,只差一步了。”
“想不到那张魏竟是李氏之人……师兄可曾在南源发现了什么?”连带着太子去盐地立功引皇帝注意都能想到,崔子峰不信他的师兄找不到任何关于李国公的证据。
崔羌漆黑的双眸尽显锐利,却只是轻笑,“一封梁卫亲自画押的认罪书罢了,眼下我若交给陛下反而会引他怀疑。”
言落,薛子峰拍案而起,“认罪书?”李国公以权谋私这等关键证据不拿出来?直接摆圣上面前就不必想方设法寻找李国公张魏其他罪证了……薛子峰一脸诧异望着他的师兄。
崔羌轻啧一声,皱眉道,“如今已成了大皇子伴读,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
提到穆熠,薛子峰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很快恢复寻常,只不过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崔羌尽收眼底。
“薛家与王家是世家,你与大皇子感情深也情有可原,只不过……”薛子峰听着心头蓦地一颤。崔羌顿了顿,忽而似笑非笑看着他,“皇宫乃阴森诡谲之地,师弟不可为了师父的事情把自己也搭进去。”
本是一句调侃之言,可风流城中养出的少年公子经不起一丝试探,薛子峰眼神闪躲,“李氏手握兵权,如今能与之抗衡的,只有王氏,穆熠若能登上那高台……”
“你喜欢他?”崔羌兀地发问。
寒风大作,发出呜呜声响,大理石案旁坐着的两人恍若感受不到,薛子峰眉头紧锁,低头不答。
半晌,崔羌才听见薛子峰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应是不喜欢的。只不过喜不喜欢也不重要了。”
薛子峰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不移,“师兄放心,他说了会帮我的,从前他不愿争,如今他既有心,扳倒李氏只是迟早的事。”
崔羌眉头微微皱起,他摩挲着温热杯壁上的纹路,看向薛子峰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是他忽略了,他这个师弟,早已不是那个在平芜山上只会追着他哭闹之人了。
崔羌低声开口,“他为何要帮你?”
“我……”薛子峰支支吾吾,似极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伴读不是你自愿当的,这只是你与大皇子之间的交易。”崔羌眼神深邃平静,不带迟疑地替他回答了自己。薛子峰不敢直视那眼神,面色也有些难堪,却不反驳。
片刻后,薛子峰才轻叹了一声,“我知道师兄不愿与王氏之人合谋令太子殿下受到牵连,但眼下师兄处处受制于人,单凭一己之力要替师父报仇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