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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金毛,卡卡瓦夏就比不远处那只可爱得多。安娜一直把对方盯到不敢抬头甚至夹着尾巴灰溜溜跑走才罢休,刚转过头那个被纠缠的新人就走过来搭话。
刚巧他就是不久前顾前不顾后被她给了一下的陌生人。
“您好,我是埃特蒙德,艾诺利阿星系的家主......”他停顿了一下,换成更严谨准确的称呼,“前家主。”
他这么介绍自己至少说明一件事,艾诺利阿星系一整个连恒星带行星全都曾是他的财产,其中并不包括其他商业行为诞生的利润。
“08241321号,十一层。”安娜没有和他互通姓名的想法,出于打工人朴素的情感,一切不给她发工资的资本家都该吊在路灯上,不配得到好眼色。
她没兴趣,不代表其他闲到冒泡的人想找点刺激。
“艾诺利阿先生,你该不会是来和我抢人的吧!”希瑟夫人展开她的孔雀毛扇子遮着下半张脸,只露出双墨黑的眼睛。
这可是位男女通吃的有名黑寡妇,没想到她第一任丈夫的继子把她送进了伊维尔,到现在全宇宙都还以为她已经认罪伏法了呢。
“夫人,我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不过我初来乍到,希望能雇佣一位人品有保障武力值也有保障的保镖护在左右。’
只要想,这些大佬们可以和任何人谈笑风生,捧人也捧得毫无痕迹。
漩涡中心的安娜冷着脸槽多无口,此等场面哪是她应付得来的呐,分明该是卡卡瓦夏的舒适圈!
等到晚间收工时管家满脸遗憾的告诉她:“你被匿名投诉了,按照规定追加二十四个工时。
一工时就是一小时,按照每天八个工时划下来安娜莫名其妙多了三天“清洁工”的工作。
“谁投诉的?”安娜解领带的手指一顿,登时就做好了使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的准备。
管家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灾乐祸道:“抱歉,是匿名的,我也不知道,而且不止一位,不然也不会增加这么多工时。”
“慢慢补,下周再说。”怒了一下后怒了一下,安娜迅速调整好心情。
反正也没有哪条守则要求她必须一下子就清完欠账,无论工时还是欠款。那么一个理论上二百年到无期的重刑犯又为什么要为这份还完还不完都无影响的账单感到焦虑呢?
心态这么好的犯人,几万个里难得遇上一回。伊维尔最不缺各种心理残缺、生理残缺或是都残缺的变态,08241321号简直就是股清流,正直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暗地藏了好几手。管家无语但又不敢惹她:“你想好就行。”
照旧下班回囚室,路上遇到专门等着她的卡卡瓦夏,金发青年告诉她阿比盖尔已经坐上星舰,他亲自去送的。
“狱卒让你上去?”安娜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伊维尔并非善地,原来也这么容易就放人走的吗……………
卡卡瓦夏笑笑:“我把积攒的晶石都拿去贿赂,领了份打扫星舰的清洁工作。”
怪不得他能去送阿比盖尔。
“行吧,愿她一路顺遂。”平日里对各路星神都没什么感觉,此刻安娜却打从心底向那些概念的集合体祈祷,希望阿比盖尔此去能像她自己希望的那样重获新生。
接下来她看了眼卡卡瓦夏,这个同样遭受不公待遇的年轻人。
“嗯?”
青年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和他抢姐姐的小兔子回家了,姐姐又是他一个人的啦~
“没事,”安娜只觉背后凉了一下,“明天休息,后天……”
“后天也可以休息哦!”年轻人眼睛亮亮的,“我发现了一条赚伊维尔币的捷径。”
“捷径”这种东西自古至今都会给企图走它的人招来超多麻烦,安娜揉揉耳朵:“什么捷径?”
伊维尔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卡卡瓦夏左右看看:“最底层有赌庄,堵生死,典狱长抽成,肯定不会被查。”
安娜:“......”
朋友,你卡BUG的姿势是如此清奇,我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吐槽了。
“好吧,假设赌场是公平且和平的,你打算如何在收监铃声响起后混进去?”赌博这种事总有满盘皆输的时候,不是这一次就是下一次,要么怎么会有“赌狗”一说......十赌九输,为了赌人能变得还不如狗。
金发的年轻人差点笑出声,正经的姐姐实在是太正经了,别看她总是冷冰冰好像很霸道的样子,实际上完全可以用“淳朴憨厚”去形容!
没表情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该用什么表情吗?!
“申请加班呀,在狱卒哪儿申请,拿到权限后去最底层刷卡签到。”
安娜,再次无语:。
好好好,这么演是吧?但凡监狱就少不了赌场的戏码,是不是还得有个无限制格斗大赛?
事实证明她还是结论下得太早,卡卡瓦夏为了践行计划大力邀请她一起去“加班”。
“我知道姐姐你肯定不放心,不如一起去看看吧~”这家伙放肆起来句句话都要带个波浪号,很有欠打的资质。
最后还是去找狱卒申请加班,原来看守升降梯的狱卒还有这种隐藏功能。对此安娜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同一天进的监狱,为什么卡卡瓦夏这家伙已经连非法项目的入口都摸清楚了,她连自己是谁还不知道?
升降梯向下运行,空气逐渐变得沉闷凝涩。它终于停下时按键面板上没有亮起任何数字,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层数。
“叮”的一声,门开了,热浪与汗水的浊臭扑得安娜满脸嫌弃。
这地方没有安装透气设备吗?走出升降梯后她发现就算装了新风也没用,人类最原始暴力的一面在这里展示得淋漓尽致。别说通风透气了,就算泡在外面的黑海里也不能浇灭赌徒和观众们的热情。
所有灯光都聚集在高台上的八角金属笼内,身处其中赤手空拳搏斗的几乎不像两个人,他们像动物一样用爪子和牙齿功绩对手。台下观众欢呼的浪潮一股比一股高,高喊着要求胜者结束败者的生命。庄家在另一处稍低些的台子上声嘶力竭,脑门上亮晶晶的一抹全是汗。
“哪儿来的?签到!”守在门口的狱卒伸手,安娜和卡卡瓦夏刷了身份牌“加班”,过了安检后得到一枚盖在手背上的绿色圆章。
“上台的去左边排队找经纪人,下注的去右边找庄家,闹事的扣工资关禁闭,懂?”他嘴里嚼着什么东西,看上去自由散漫得令人发指。狱卒的目光扫过卡卡瓦夏停留在安娜身上,说起话很有本地风格:“姐们儿,我一看你就像是个能打的。怎么,也来试试身手?“
这家伙站没个站像,踩在门槛上撇着一条腿,像头驴子那样嘴里来来回回倒着嚼:“要是你上台,我肯定买你一百注。”
他咧开嘴又是挑眉又是笑,大概是想做个自以为很帅的挑逗表情出来,可惜只有油腻和猥琐,一点也不帅。
安娜撇了他一眼没说话,挤到八角笼下抬头看两人死斗。交手双方都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喘着粗气试图凭借意志让自己站到最后。投注的观众没省力到哪儿去,声嘶力竭期待回本......或是翻倍。
挤了十分钟后绑着蓝丝带的人拼尽全力将绑着红丝带的对手掀翻在地,吼叫声如同山呼海啸,无数只手举起来,大拇指向下。
“蓝方获胜!让我们恭喜胜利者,以及大手笔在他身上下注的朋友!”充当裁判的狱卒上台查看两位选手的状态,蓝方被人簇拥着晃晃悠悠走出金属笼,裁判掰着红方的头看了一眼,大拇指向下。
嗷嚎与嘶吼吵得人耳朵生疼,痛骂有之欢呼有之,惊喜于一夕暴富的大笑与血本无归的哀哭交织成一曲荒诞的噪音。
卡卡瓦夏凑到安娜身边,几乎贴着耳朵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我只投注,姐姐你要去看看吗?”
赌桌旁围满要求兑换筹码的犯人,安娜花了好大力气才推出一条路走上前。
圆形筹码胡乱散落,有人在肾上腺素作用下义无反顾压上一切然后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恶狠狠痛骂已经失去生命的拳手。很乱,身处其中很难不被那股浪潮裹挟。
安娜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索然无味,卡卡瓦夏不知道钻去哪儿换到两枚筹码:“姐姐你先选!”
这里押注是这样的,先压上筹码才能看到上台的人都是谁。她对这种并非自身能力能够掌控的概率游戏没有兴趣,但是看到小朋友格外喜欢,索性随便扔了个方向给他当反面教材??不用猜,必然十赌十输没有中的可能。
虽然过去的一切都已然忘记,但这一点她莫名肯定。
“我和姐姐买一样的号!”年轻人对自己的运气格外自信。姐姐运气不好也没关系,我运气好就行了……………
半小时后他开始怀疑人生。
“看吧,不要过渡沉迷概率偏差,总有输得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为那两枚筹码感到可惜。
卡卡瓦夏恍惚了一下:“姐姐你先别投注。”
他摸出最后一枚筹码丢进赌桌,轻轻松松拿到胜利。年轻人换了几张桌同事押注,无一失手。
最开始的那枚筹码已经不知道混在哪里了,他抱着满怀硬币塞给安娜:“再试试?”
狠狠加了半个晚上的班后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身携地母神的赐福也捞不动安娜。
怎么会有运气差到这种程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