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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星伊维尔,匹诺康尼脱离掌控之后星际和平公司经营的又一个私人监狱。此处地处庇尔波特主星域的外围,附近没有通行航线,就连【开拓】星神阿基维利也不曾将银轨铺设过来,它就是个天然的孤岛。
这座“孤岛”上存在着勤勤恳恳还债坐牢(赎身)的服刑犯人,当然也有很多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滞留的“贵人”。
真的很贵,撒币时经常用信用点砸死对手的那种贵。
阔佬土豪们坐牢,和一般人坐牢肯定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仅不需要佩戴项圈和身份牌,连囚服也不必换。在家穿什么来伊维尔还穿什么,在家玩什么来伊维尔还玩什么,与其说“服刑”,留在伊维尔之于这些人更像是找个度假村住下好躲避汹涌的舆论冲击。
“孤岛”不与外界通信,这难道不是常识?
反正在那些刁民看来他们胜利了,被讨伐的无良资本家受到惩罚坐牢了,胡乱糊弄安抚一下等事件热度过去一切照旧。
这些或是自己犯了事儿或是兄弟姐妹叔伯姑舅犯了事儿(?)的犯人在伊维尔星上过着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的生活,只有这样他们背后的家族才能安心的将弃子扔进来......甚至是永远扔进来。
他们生活在被称为“屋顶花园”的特殊“监禁区”,不但海拔高于其他犯人服刑的死火山锥带来心理上的优越感,而且还可以把那些被踩在脚下的重刑犯当成乐子耍。这可比在外面玩儿普通平民要来劲多了,好比驯马就要驯烈马,温顺的仆从固然贴心,折断硬骨头更容易产生征服的快感。
关在下方监狱里的重刑犯有不少都是因为杀死了身份比自己高的人才会来到这里,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吗?
德莱恩最喜欢看那些不得不换上西装和女仆裙低头为自己服务的犯人脸上露出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比磕了冻石粉还兴奋。前几天希瑟那个老寡妇办了场热热闹闹的午宴,大家没有玩过瘾于是今天又追加了一场,他原本是不想去的,但那个新来的门童实在很合胃口。
锋利、冰冷、严肃,从其他犯人看向他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恐惧可以判断出这是个强者,尤其他自己也一脸不情愿......多有意思?!
他走上宴会厅的台阶,这栋专用于饮宴聚会的建筑物外观古典,通体洁白,高大坚实的立柱保证了挑高与穹顶的郎阔与安全。入口处先是道雕花包金的木门,门外归门童看守,门里归佣人待命,受邀的客人们在这里脱下厚重的外套,再向前穿过珠光贝母拼嵌出的第二道门,这才算进入了光彩
夺目的正厅。
主系统在屋顶花园模拟出真实的天气变化,为了符合贵人们的需要可以随时更换。比如有人突发奇想要撒币邀请邻居们赏雨,只要钱到位刀子雨还是青蛙雨请君任选。
德莱恩解开外套口子,马上有熟悉这项工作的犯人上前准备接过。他把眉毛眼睛一块向上抬,顺便脸也上扬了四十五度:“滚开,看看你的指甲!”
看在工资的份儿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忍气吞声退回去,安娜瞄到他手腕上的黄色印章,又扫了眼德莱恩绿色的衬衣。
就......住在屋顶花园的犯人也是犯人,对吧?典狱长的守则里可没说只能杀黑羊不能杀肥羊。
对危险很是敏锐的有钱人立刻把目光收走,手里的衣服胡乱塞给佣人带下去打理,自己咽着口水溜之大吉。
戴着单边眼镜的新门童就跟个柱子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管是德莱恩那种疑似大脑打从生下来就没开过封的纨绔子弟,还是一张嘴总是带着股动不动就要给人分尸气质的妙龄少女,无论谁都没能让他抬头认真看上一眼。耸立在圣洁高原上的雪山本就不在乎人类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当然不会
低头俯就。
“外面那个新来的门童你们注意到了吗?”被人淡淡一眼吓退的事儿打死德莱恩他也不会说出去,但是怂恿狱友上前打的心就很有,而且还很大。
在伊维尔坐牢(度假)还能和他玩到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端着酒杯从宴会厅东头逛到西头,逢人就提站在门口假装自己是根柱子的安娜。大家聊来聊去猜了一堆谁也无法说服谁,索性叫来扮作管家的狱卒一问究竟。
“那是谁?哪儿来的?干了什么?判了多少年?”
管家就知道会是这样,08241321号的脸和气质实在抓人,想不被注意到除非躲进餐具收纳间那样的地方。他把伊维尔监狱关于安娜的记录一一告知这些一辈子都在考虑该如何打发时间的贵人,立刻有人惊叹:“星神在上!居然是个女人?!”
相比之下她那奇怪的罪名和超重的刑期反而无人在意。
狱卒含笑恭维了肥羊们几句,假装没看到那些跃跃欲试想去找死的眼神。
安娜百无聊赖站了一上午,到了下工时间抬腿就走,半点服务精神也没有的径直走进厨房找东西吃。上次被她打劫了三人份下午茶的厨师这次也没能成功守卫灶台,饮恨让出耶佩拉宫风格烤羊腿??低?慢烤,口感细嫩,客人点了单并不耽误厨子留下一份自用。
午餐吃得心满意足,下午再去充当柱子安娜的心情好了很多,表情也不再是替人送葬般肃穆。
年轻淑女们为了保持健康窈窕的体型喜欢在宴会后呼朋引伴的在草地上漫步,专人调1教过的温顺动物不会因为被人摸了一把就大惊小怪奋力抵抗。拟造的阳光催人昏昏欲睡,安娜眼睛都快上了,脚边突然传来轻柔的碰触感。
灰蓝色的眼底蓦然闪过一丝厉芒。
不讲礼貌的小家伙把前爪压在人类鞋面上,坐得端端正正连尾巴都有好好收在身侧。
“喵~”
原来是只猫。
“你这坏东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呀!”少女娇柔的声线就像飘荡在春风里的软丝,轻轻用指尖一抿就会被它缠上。
安娜就跟聋了似的一动不动,低头和压在自己脚上的猫咪大眼瞪小眼。
这家伙有一身灰白相间的皮毛,体型硕大健美,脑袋威武霸气,毛茸茸的大尾巴仿佛水中散开的青丝,叫声却是难以想象的细嫩。
“咪~”猫又叫了一声,大尾巴从身体一侧甩到另一侧。
它不太没明白为什么这个两脚兽不弯腰蹲下身来给自己摸头顺毛,为了提醒这家伙尽快提供服务,猫咪伸长脖子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小腿。
安娜:“......”
兄弟,麻烦照照镜子行不?就您这体型合适夹着嗓子咪咪叫吗?
很帅的门童和很帅的猫你看我我看你,完全忘记现场还有位借机上前搭讪的淑女。
目前还算在乎身上这张人皮的少女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冷不防大厅里飘出来一位成熟年长的女性,“啪”的一下牢牢黏在她看好的猎物身上。
“小哥.......额?”来者愣了一下,染着艳红蔻丹的长指甲轻轻划过门童颈间那液金项圈,“亲爱的,你让我口沸腾…………”
“那是喝多了,需要冰水吗?”新来的门童从送餐侍者的托盘里随手端来一杯鲜榨橙汁,冰块在杯壁上敲击出清脆的节奏。
微风拂过开满睡莲的池塘,泛起阵阵涟漪。
众人眼前一花,就连那位女士自己也一脸茫然??怎么就被扶着自己站稳了?手里什么时候多了杯果汁?
她将水晶打磨的酒杯抵在唇边喝了一口,整齐雪白的齿间划过一道濡湿的粉红色。
“想和我试试么?”她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安娜微微摇晃的宝石眼镜链上,“我可以让典狱长把你的服刑地点改到花园里,代价......陪我玩一个月。”
向典狱长买下一个重刑犯的使用权要花不少钱,也许一周就玩?。但是管他呢,她都已经替那个死鬼坐牢了,怎么不能随心所欲及时行乐?
“抱歉,女士。”灰蓝色的眼睛终于如她所愿看了过来,那样冰冷那样淡然。新来的门童从她发间提出一片不知在哪儿沾上的碎羽,“我确定自己的取向是人类男性。”
这片羽毛来自古旧风格高顶帽子上的装饰品,也许是她刚才和人纵情贴身热舞时不小心沾上的。门童松开手指,拟造的软风立刻将它带入青空。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她看着那片越飞越高的羽毛眼神恍惚了一下,很快收回心神。
她越拒绝她越是想要得到:“宝贝儿,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压在桌子上。”
安娜用力翻了个白眼,绕过她再次伸过来的光裸手臂:“你年龄太大了,我下不了口,再见!”
说完她也不管到没到收工的时间,弯腰抱起蹭在腿边不肯走的猫自顾自就走掉了,走过花团锦簇的小路,走过绵延无际的草坪,直接走进更衣室拖过装饰用陈列柜“锁”门。
被扔在原地的两位女士双双沉默片刻,年长的风情熟女率先开口:“她是我的,离她远点儿,小贱人。”
“滚吧老登,没听见她嫌弃你那身又酸又硬的臭肉么?”娇美的妙龄少女立刻还以颜色。
德莱恩和他的朋友们真真切切的从头到尾看完这一幕,互相都表示不太理解。
女士们更换风格的速度有这么快?
安娜借故提前返回更衣室,扔开大猫关紧大门,走到镜子前摘下镜片掀开已经能遮住鬓角的头发。
那里的皮肤白皙光滑,曾经出现过的图案仿佛是她的幻觉。
不,不是幻觉。
她努力回忆,想起第一次在这地方换衣服时在管家催促下用清洁液稍微擦了擦脸......
清洁液就装在分装瓶里,每间更衣室里都有。安娜快步走进隔间找到那只巴掌大的小瓶子,挤出和上次一样的液体擦在左右眼角两侧。
纹身一般的青色图案缓缓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