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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为最近忽视了对方,满怀愧疚之心的乔狸花,决定今天多投喂投喂红大爷,以示安慰。
乔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塞给他。
一点红:“..
乔茜????,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牛轧糖塞给他。
-“............“
乔茜????,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小冻梨塞给他。
一点红:“……
......她的兜里居然能塞下这么多零食么?
乔茜略一思考,钻出房间,去厨房里刨冰箱,成功翻出秋天做的最后一只冰柿,一路保护着钻进一点红的房间,以防止被某位不知姓氏的陆先生突然跳出来抢走。
乔茜欢天喜地:“流心冰柿!红大爷吃,快来吃。”
杀手垂眸瞧着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冰霜已完全消融,令他身上那种难以接近冷漠气质也被冲淡了,他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柔和的情绪来,低低地道:“你吃。”
她很喜欢这个的,经常和陆小凤抢着吃。
那时候一点红还在心里腹诽过陆小凤那厮??明明冰箱里还有很多,为什么非要同她抢?
??以前从没交过朋友的一点红并不理解“好东西要抢着吃才香甜”的道理。
乔茜“啊!”了一声,眼睛倏地亮起:“真的么?”
杀手的唇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勾,道:“快吃吧。”
乔茜却有些扭捏起来,道:“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呀......“
一点红:“…………………………”
“............“
杀手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瞧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乔茜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眼角里带着笑意。
乔茜:0-0
乔茜底下头,小小地嗷呜一口,在鲜柿顶端咬了一个小口,里头柔软橘红的果肉流心一般地往出涌,她赶忙凑上去,嘶溜吸了一口。
杀手就一直在不远处瞧着她,神色很是柔和。
吃完柿饼,乔茜借用一点红的洗漱间洗了个手,和他一起出去了。
白天,大家就这么坐在酒馆的沙发上谈天说地,面前的茶几上摆了许多花生果仁之类的小点心,又在旁边煮了一壶浓浓的普洱茶,玩累了就吃点喝点,肚子里填得满满的,似乎连饭都不大想吃。
到了中午,草草吃一些,就要开始准备下午的年夜饭了,不过,这虽然叫年夜饭,本地人却习惯在很早的时候吃,乔茜自小就记得,大年三十这天的饭在下午四五点就开了......更有甚者,有些人家里三点钟就吃年1夜!饭!
………………好像是有什么吃得越早,新年越有福气的说法吧。
还要抢着放第一声鞭炮呢。
不过,住在秦岭的山麓之间,就没有这种大清早会被鞭炮声吵醒的烦恼啦。
此时,“爆竹”的含义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并非是烧干爆裂的竹子了,人们已经开始用麻纸缠裹火药,“爆竹”二字,也已经被“炮仗”二字取代。那日上街的时候,乔茜见着有人在卖,也买了一些,备着今天使用。
不过,她还不想下午三点就吃饭。
她吃喝玩乐到困了,哈欠一个一个地打,陆小凤见了,就大手一挥,叫她回去睡觉去,晚饭的事情,还不放心他陆小凤陆大少么!
乔茜:“……
乔茜:(个_个)
还………………还真让人挺不放心的。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还是花满楼也劝她去睡一会儿,晚饭他会把关......乔茜这才放下心来,一步三晃地回了屋子,小心翼翼地睡下,不想把发髻给弄乱了。
她裹上自己的小被子,安安心心地闭上眼,三秒不到,就这样睡着了。
她做梦梦到了很多人......不,应该说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春节。
那时候,她过年最高兴的事情,还是可以一大清早起来就看电视。
看电视、换新衣,下午三四点就出发一起去外公外婆家里,桌上堆满了酥糖和瓜子,还有砂糖橘??那个时候,大樱桃和草莓,还不是年节里必备的水果呢。
她可以一个人吃完一袋子砂糖橘!吃完之后,舌头伸出来都是黄色的。
那个时候,外公还没有去世,外婆还没有老到记忆不清楚、一遍遍重复她小时候的事。
乔茜喜欢跟着外公一起出门去,因为她想买什么小零食,外公都依着她。她最喜欢的是五毛钱可以买四个的黄龙绿豆糕,一盒只有一口,用舌头一抿,就化成了甜香的记忆。
而外婆呢,她总是说着不要浪费……………然后把小孩子们喝剩下的可乐全都喝掉。
后来乔茜才知道,外婆就是喜欢喝碳酸饮料......不过老人家嘛,从苦日子走过来的,自己有什么需求爱好,总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然后最值得期待的就是发压岁钱的时候啦!!!
在睡梦里,她也忍不住嘿嘿嘿的笑出了声,身子开心地扭动了一下。
这时候,一只陆小凤正若无其事地路过。
他听见了声响,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乔茜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团成一团,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陆小凤:“?”
这死丫头是梦见什么了,这么开心?
这时候,陆小凤就有点遗憾自己不会画画,否则的话,这场面岂非可以画下来??蠢狸花(小鸟)傻笑记,这不有趣得很。
说起来,乔乔是很神通广大的,还有那“电影”,她说过那东西如同皮影戏一般,只不过是通过一些手段,令人的活动能被一些秘术所记录下来,随时可复看......倘若那秘术可以在此刻把她给记录下来,该有多好啊?
陆小凤这样想着,负着双手走了。
下午,乔茜醒来。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好像怎么醒都醒不过来的样子,直到有人敲她的门,她才很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头都有点痛。
乔茜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头发毛毛躁躁的,看起来像是两只炸了毛的动物耳朵,又有点歪了。
她口齿不清地道:“谁啊?”
阿飞在门口:“我。”
乔茜在床榻上翻了半个身子,还懒着不起来,道:“你是谁啊?”
阿飞:“……
门外的人不吭声了。
乔茜道:“外头冷,你先进来吧。”
外头的人仍然不吭声。
乔茜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忽然“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原本就是虚掩着的门立即被推开,红衣少年一跃而入。
乔茜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呢,连被子都没掀,端端庄庄的。
阿飞道:“你怎么了?”
乔茜理直气壮地说:“我起不来,你拉我一把。”
然后就把自己的手伸到阿飞面前了。
冰雪少年瞧了她一眼,似乎又想起了那天她拉住个陌生人的场面......他面无表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单手一用力,就把她拉着坐起来了。
阿飞松手。
乔茜“砰”的一声跌回去了。
BA“............“
乔茜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薄唇抿起来。
乔茜又伸出手:“这次一定起,保证保证。”
阿飞只好又伸手捞了她一次,乔茜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肯用,跟没长骨头似得,也得亏阿飞手臂紧实、力量充沛,这才能一下子把她给拉起来。
二人出了房间,穿过院子,酒馆里的灯光早就亮起来了,桌上的饭食也摆好了。前几日做的蒸碗摆了一圈儿,什么酥鸡酥肉排骨粉蒸肉,皆是软软糯糯,另外有复炸的肉丸子和小鱼酥酥脆脆,八宝饭与黄糜子油糕是不能少的,冷盘热炒各来四
个,再有蒸鱼一条、美酒若干。
阿飞也获得了喝酒的资格??乔茜虽然总把他当小孩子看,但他毕竟已成年了。
众人入座,举杯欢庆。
乔茜与陆小凤又开始抢夺食物,这一次抢的是鱼脸上最嫩的那一块肉,两双筷子在空中嗖嗖嗖地打全武行,打得不可开交。
乔茜抬头:“诶,花满楼,你干什么?”
陆小凤冷笑:“呵呵,你以为这一招对我有用么?”
然后花满楼就照着陆小凤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陆小凤因为过于震惊而动作停滞了一瞬。
乔茜顺利抢到了嫩嫩的鱼脸肉。
陆小凤:“花、花满楼,你………………你………………你居然在外头有人了......咱们几十年的交情,好哇!真是好哇!”
乔茜抗议:“我才不是外人!”
花满楼冷静地把筷子伸到鱼下面去,取了另一块鱼脸肉:“你吃不吃?“
陆小凤:“………………吃。”
花满楼把肉放在了他碗里。
-51:“............“
一点红颇为嫌弃地扫了陆小凤一眼,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他不喜欢喝醉的感觉,失去了对自己**的精准控制,这会令他感到不安全。
但人总有破例的时候。
他端起了酒杯,手依然如握剑时一般稳如磐石,令那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都几乎没有晃动。
另一只杯子忽然伸了过来,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杯。
酒液晃动,楚留香的微笑中带着微醺的闲适。
杀手抬眸,瞧了他一眼。
楚留香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上,冲他勾唇一笑,道:“红兄,请。”
杀手没有说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大家又一起去了院中一块儿放炮仗,五十里的距离太远,他们听不见镇上的热闹与欢庆。
寂静的山岭中,唯有这里响起了噼里啪啦地声音,这代表着辞旧迎新,代表着祛除百鬼,让所有人在新的一年里,都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乔茜偷偷看了一眼阿飞。
火光明灭之间,少年的脸被照亮,那双漆黑的瞳孔却是黯淡的,他出神地瞧着噼里啪啦的炮仗,不知是想起了久远的曾经,还是想到了不久之后的未来,他又要踏上一个人的旅程了。
没有人能帮他,没有人应该分担他的命运。
他会死么?不知道。
但他曾经发过誓,若他不能扬名天下,那就只有死!
他是坚韧的想要活着的人......但他却并不认为自己的生命属于自己,他属于......他属于母亲的遗愿。
像他这样的人,的确不应该拥有那种情感。
他已决心隐瞒自己的身世,即使乔茜是......是他的姐姐或者......小、小......算了这个词他每次想到都觉得毛骨悚然。
总而言之,他们绝不该相认。
少年的瞳孔黯淡着,火光在他的瞳仁中亮起,却无法驱散他身上那种如坚冰般的冷漠气质。
乔茜忽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压岁钱!”
她说。
“给我压岁钱!”
灯火把她的脸照的暖洋洋、红扑扑的,乔茜的一双锐眼,严厉地自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嘴里发出阴沉沉的恶魔之语:“你们都给我准备了压岁钱和礼物,对吧?”
BA“............“
阿飞冷漠如坚冰一样的气质立刻被打破了,鼻尖渗出了一滴冷汗。
他……………他没有准备!!!
阿飞:冷汗.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