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繼續道:“王川寧和寧雅身上的打鬥痕跡,你可以看看。寧雅拿了把刀,而王川寧居然還用一個木質衣架抽她,他一點都不怕寧雅手上的刀。他太了解她,他知道她不敢。王川寧身上有些淺淺的刀口劃痕,那才是寧雅製造出來的痕跡,她真的不敢。她掙扎,但她真不敢拚命。但是王川寧脖子上的那一刀,很果斷很深,一刀致命。敢砍出這一刀的人,前面劃些小痕跡辦家家酒嗎?”
葛飛馳皺眉頭,他之前也注意到那些細節。
“寧雅的手。”向衡道,“那上面也有一道挺深的刀口劃痕。那是顧寒山把刀從她胸膛抽出來的時候造成的。如果顧寒山刺進去,寧雅防衛,顧寒山再抽出來,那應該有兩道刀口印。”
葛飛馳在腦子裡過一遍,想著怎麽跟艾勇軍報告這事,勸說他同意暫時先放顧寒山回家調整,但想到艾勇軍的行事風格,總覺得可能性不大。
這時候樓下有警員打電話上來,說艾局來了,要求他們把顧寒山扣押回局裡。
向衡的手機也響了,羅以晨來電。
“律師來了,還有簡語。是賀燕叫來的。”
向衡一愣。
“賀燕跟艾局對上了,她堅持要帶走顧寒山。”
第103章
賀燕還真的,是個人物。
向衡與葛飛馳對視了一眼。
葛飛馳那頭的電話顯然也向他報告了這個情況。
向衡和葛飛馳同時掛了電話,一起往外走。兩人急匆匆下了樓,遠遠就看到賀燕和簡語肩並肩,站在艾勇軍的面前。
葛飛馳歎了一聲:“居然叫來了簡語。真是見了鬼了。”
向衡當機立斷:“先去看看情況。然後艾局交給你,我來應付賀燕。”
“行。”
兩人一起走過去。
那圍在一起的幾人也看到了他們。賀燕冷淡地看了向衡和葛飛馳一眼,艾勇軍面色不豫,看葛飛馳的眼神裡有著責備。
只有簡語是溫和客氣地,他對向衡和葛飛馳打招呼:“葛隊、向警官,你們好。聽說這裡發生了命案,我的病人顧寒山再次成為了目擊證人。但命案場景刺激了她的病情,她目前無法正常溝通,為了確保她的健康狀況,以及使她盡快穩定能夠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我過來給她做醫療證明,為她提供醫療幫助。”
向衡和葛飛馳都沒什麽可說的,隻點點頭。
簡語繼續道:“我跟艾局從前也有數面之緣,在講座上見過的。我剛才與艾局說明了顧寒山的情況,給他看了相關文件,證明了我是顧寒山的主治醫生,我可以對顧寒山的病情診斷負全部責任。”
艾勇軍把手上的文件遞給葛飛馳。
葛飛馳低頭看了看。簡語準備得很齊全。文件上說明了顧寒山什麽時候開始找他治病,在醫科大附屬醫院精神科、腦外科以及新陽精神療養院都進行過治療。顧寒山最近什麽入院,什麽時候出院,什麽樣的病情狀態等等。上面有他的簽名,蓋好了公章。另外還附了律師事務所的文件。
這麽短的時間,這些顯然都不是今天剛剛準備的。
葛飛馳把文件再遞給向衡。向衡掃了兩眼,不動聲色。
簡語道:“正如文件裡說明的那樣,在今天之前,顧寒山具備完全刑事責任能力,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但她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到刺激。正常人在受到驚嚇的情況也會出現失語、思緒混亂的狀況,需要有一個安定安全的環境恢復。顧寒山也一樣,甚至她對環境的要求更高一些。我目前無法判斷她的情況糟到什麽程度,但我確認她並不適合馬上進行審訊,她無法配合警方的問話。拘留扣押她會加重她的應激狀態,會讓她病情加重。
“如果警方沒有證據指認她為殺人嫌疑人,我建議,先讓她去新陽醫院做檢查,那裡是她熟悉的環境,也有完備的檢查設備,在我確認她能夠回家靜養後,讓她回家。等她情況穩定,可以正常溝通了,由她家屬送她到警局接受問話。如果警方認定她有殺人嫌疑,那我們就走程序,取保候審,讓她得到必要的治療,之後再配合警方調查。這樣可以嗎?艾局。”
話說得挺周到,但向衡和葛飛馳聽到要送回新陽療養院檢查均是心裡一跳。兩人互視一眼。
簡語看了看他們,仿佛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又道:“這個方案是與顧寒山家屬溝通後的結果,也是顧寒山同意的。她的律師也在這裡。我們所有人都會配合警方的工作。”
向衡掃了賀燕一眼。
賀燕面無表情,沒有反駁。
葛飛馳忙道:“艾局,借一步說話。”
艾勇軍看了他一眼,跟著他走到了樓邊角落。
葛飛馳把現場情況對艾勇軍做了報告,他自己的觀察,加上向衡的分析,葛飛馳梳理了一遍,講得頭頭是道。重點說明的是,從現場情況看,顧寒山並不是凶手。之後的痕檢證據出來能證明這一點。凶手另有其人,而顧寒山能幫助他們找到凶手。
接著葛飛馳又把顧寒山從前配合警方,做了許多貢獻的事做了說明。這些從前的報告裡其實也有,但從前報告主要講述案情,對人證提的不多。葛飛馳這次仔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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