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為什麽不問?如果她的精神狀態不對,你還要讓她見簡教授嗎?你不該確保簡教授的安全嗎?”
“緊張不代表精神狀態不對。緊張只是情緒的一種,她可能是緊張教授會不會不同意見她。我不覺得她有什麽威脅。”宋朋答得越發從容,“嫌疑人在警察面前會緊張,普通人也會的。”
聶昊似乎沒感受到宋朋那邊的攻擊性,他繼續問:“你剛才說,簡教授認為寧雅是為了顧寒山來的,簡教授跟寧雅非常不熟,那你有沒有跟寧雅確認她來見簡教授的目的?”
“沒有。”
“為什麽不確認一下?如果寧雅並不是因為這個來的,簡教授預估錯誤。萬一寧雅有什麽不良企圖呢?難道不應該先問清楚,再跟簡教授通報一聲,這樣更安全嗎?”
“我是個司機,兼一些打雜的活。有時會為簡教授送送文件,傳傳話,也經常為簡教授接待一些訪客,包括像寧雅這樣的不速之客。雖然我的工作不是什麽重要職位,但我的態度,代表著簡教授的態度。我的禮貌,影響著簡教授的形象。”宋朋道:“簡教授待人處事一向客客氣氣,寬厚包容,耐心冷靜。他也是用同樣的標準要求我們。所以我確認了寧雅的身份,確認簡教授願意見她,我就把她請進來了。簡教授並沒有交代我要繼續質問寧雅來訪的目的,無論他猜得對不對,他並不擔心她究竟有什麽目的。就是來了一個沒有預約的訪客,他見一見,就是這麽一件普通的事。”
聶昊點點頭,似乎認為宋朋說得有道理。他又繼續問:“所以寧雅來找簡教授究竟是為了什麽事?”
“他們的談話我沒有參與,他們在會議室談的。我在外面等著。他們聊完之後,簡教授告訴我寧雅自稱受到了家暴,她很害怕。她想離婚,但她需要錢和一些幫助。簡教授把這件事交給我,讓我幫寧雅找個律師。”
“寧雅跟簡教授不熟,但卻跑來向他求助?”
“是的。確實是這樣。”
“然後簡教授還同意幫助她?”
“是的。”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聶昊問。
“不覺得。人在絕境裡,總會產生一些奇怪的念頭,或者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這裡頭的心理機制和大腦運行的原理簡教授可以解釋得很清楚,我就說不太明白了。總之來找簡教授的人,各種奇怪的想法和行動都有。況且寧雅的行為只能說明她臉皮厚一些。況且簡教授老好人的名聲在外,他對顧寒山又特別好,也許寧雅知道。她想借顧寒山的面子求助簡教授。簡教授也看在這一層,願意幫她也說不定。當然這些是我猜的。具體情況你得去問簡教授。”
“所以簡教授決定幫忙,你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沒有勸他不要?”
“簡教授幫助過很多不認識,完全不認識的人。比如我。”宋朋道:“當初我已經對生活完全失望了,我的病折磨著我。我的領導只是去聽簡教授的課,跟簡教授也不熟,他向簡教授介紹了我的情況,希望簡教授幫助我。簡教授一點沒猶豫,他花了很多心力和時間救治我,我甚至付不起醫藥費。他還給了我一份工作。”
聶昊垂了垂眼皮。
宋朋繼續道:“我為簡教授工作這幾年,我見過太多簡教授幫助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他是一個偉大的醫生。他為社會做出的貢獻,不是救治了病人這麽簡單,他推動了醫療科學的發展,他能造福世界,讓更多的醫生,救更多的人。這才是意義。所以,寧雅的事,對簡教授來說就是件簡單的事。而且他交給我來辦,他也不費什麽事。”
聶昊繼續問:“簡教授跟寧雅談話談了多久?”
宋朋道:“我沒看具體時間,大概半個小時吧?”
“寧雅被家暴想離婚,讓簡教授幫助她找律師,需要談這麽久嗎?”
“她受到了傷害,需要傾訴,需要心理乾預。這個時間並不長。”宋朋說到這兒,終於很明顯地做了個轉頭動作,看了關陽一眼。“簡教授很擅長處理這些,他很會安慰別人,幫助別人找出問題,進行自救。半小時真的不長,許多人需要更長的時間,反覆練習,才能讓自己走出低谷。”
關陽回視著宋朋的目光。
宋朋把臉轉回去了。
聶昊繼續提問:“你聽了簡教授的囑咐後,你做了什麽?”
“我跟寧雅交換了聯系方式,加了微信,讓她有事可以找我。然後把她送出門。”
“嗯。這些我知道。”聶昊故意道。他知道宋朋很清楚,昨晚他被跟蹤了。所以他下面的回答,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但宋朋一改前頭長篇大論,不說話了。
聶昊步步緊逼:“你是不是找了以前的老同事,劉鋒,為你違規查警務系統內網信息,向你透露公民隱私?”
宋朋沉默好一會,道:“我雖然不好反對簡教授為寧雅提供幫助,但我還是擔心他被騙。所以我就找了劉哥幫我看看,寧雅被家暴的事是不是真的。如果她真的常年經歷這些,大概率會有一些報警記錄。我就是想知道這個。我沒有讓他查看寧雅的隱私,我只是確認一下她有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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