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婿 102、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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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阵夏风自南向北席卷而来。

大雨过后，空气涤荡一新，晴空如洗，地面上的扬尘也纹丝不动，只有不少落叶、草屑被大风席卷上半空，地上荒草全被扑倒。

赵立宽眯起眼睛，盯着大道南面那座人头小山后的大片草丛。

“怎么了？”钟剑屏敏锐察觉他神色不对。

“那片草不动。”

赵立宽叫几个站岗的士兵过来看，问他们之前也是这样吗。

几个哨兵都摇头，有两个说他们今天才换上城头来，不知道此前怎么样。

一直领队的老兵则说：“今天是刚下过雨不起尘，前几天一起风漫天都是沙尘，也不知道啥样。”

他又看一会儿，到造饭前那伙骑兵再来挑衅一次。

这次有两个倒霉的被箭矢射中。

其中一个中箭坠马很快被同伴拉上马背，另一个倒霉的则没那么幸运，他被碗口粗细的床子弩矢刚好击中脖子，脑袋瞬间如挂在肩膀上的皮球晃荡栽落马下。

余下的向南撤退，一直消失在大道那头。

赵立宽若有所思。

......

下午，史超率两千前锋军到达，赵立宽令人高马大的神龙副军都指挥使慕容亭去安排他们扎营。

没想慕容亭道：“大帅，某要练兵，走不开，这种小事你找别人去吧！”

侯景当即站出来斥责：“怎么跟大帅说话！”

之前与他同事的神卫都指挥使田开荣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帅，某去安排吧。老夫与史将军早相识了，交接方便。”

赵立宽点头：“那你去。”

田开荣领命去了。

临走侯景气哼哼道：“练兵练兵，练半天怎么不敢出去跟叛军干一仗？”

到外面，赵立宽小声道：“侯景，我有件事交给你去做。”

“大帅有什么事？”侯景问。

“可能有点危险，但你身手灵活，又是斥候，思来想去只有你合适了。”赵立宽拍拍他肩膀。

侯景咽口唾沫：“大帅，你先给我说说，这样我也没底啊。”

“事成赏你五吊钱。”赵立宽爽快道，他最明白侯景这家伙好什么。

“成！赴汤蹈火我也愿去！”侯景顿时喜笑颜开。

.......

半夜，远处有不知名的鸟雀鸣叫，城前荒野中如灯笼般的野兽野兽眼光闪烁。

城头一箭划破黑暗差点命中，那黑影受惊，匆匆消失在南面荒野草丛中。

城头黑暗中钟剑屏一面取箭上弓，一面说：“这些畜生从山里跑到这来，肯定是饿坏了，来战场上找尸体。”

“人打仗倒是这些动物的福报。”赵立宽开玩笑。

“这一点不好笑。”钟剑屏根本没笑。

不一会儿，城墙下响起三声布谷鸟叫声。

城头早就等候许久的士兵立即把一个箩筐放下去。

不一会儿浑身泥巴的侯景就被拉了上来。

这就是赵立宽的机会，趁夜把侯景悄悄放下去，让他摸过去看看，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侯景从箩筐里出来，来不及拍全身的泥就赶紧说：“大帅，你真是个半仙！那边全身半腰高的篱笆。”

侯景比了比自己的大腿的位置以示高度。

“上面绑着茅草跟稻草，篱笆后面全是挖好的沟，不知道有多长，我过去的时候没见着一个人。”

赵立宽一拍大腿：“他娘的，我就说不对，那片草风吹着不倒，他们这是玩阴的！”

“什么阴的？”

“引我们出去打，他们有伏兵，应该是趁天亮前进那些篱笆后面躲着，天黑又走。”赵立宽道：“我就说他们一百多骑天天来这转什么。”

“他们不是人多势众吗？”侯景也不解的问。

“叛军不善攻城。”赵立宽立即想到西路军，即便曾雄很会打仗，但他们军中不像周军一样有大量汉人工匠，就地取材随时能造楼车、冲车、?车等大型器械。

没这些东西别说梅州那种坚城，就是安州这座中型堡垒城市也让他们头疼。

城头老兵问：“大帅，明天他们来是不是别射箭了？”

“继续还击，之前怎么样就怎么样，装作不知道。”

......

第二天，段思全，周开山率余下部队陆续到达。

原本赵立宽不好意思使派孔?，但老将军还是主动请缨，做好他身为行营都部署的职责。

为新来的军队安排好驻地，又为他们分配好粮草补给。

此时，安州城附近已集结两万多大军。

密密麻麻的营帐遍布城北山坡，营地间道路纵横，人马往来。

安州背靠的大青山余脉大山整座被砍光一半，木材全运到南面沿着安州城墙南北，建造起一道十余里长的木栅栏城墙，完全阻挡叛军北上的道路。

赵立宽没有丝毫耽搁，立即召集全军指挥使以上武将官员在城头鼓楼内开会。

监军使司马芳旁听记录。

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还想打第一步就要稳定军心提振士气。

要如此又必先统一意见，消除不合。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伙各抒己见，虽然他早已在心里计划好，但让每个人说一说，既能让他们有参与感增强凝聚力，又能知道大伙各自主张，到时好择人使用。

“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打，大伙有想法都说说，言者无罪，谁都可以说。”

一开始他就定了基调，他也和大家一样全站着说话，给诸将平等的暗示。

不过画面有些滑稽，下面站的都是一群中年老年将军，站在最上方的却是个十七八少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不得了的二代。

却很难想象是一位靠着军功打上来的年轻将军。

“大帅，叛军有五六万之众，以我之见当下只有坚守，固守安州防线，不断加强。

只要叛军过不了大青山，慢慢再想办法，或是等朝廷的援军。”神龙卫四厢都指挥使孔方率先开口。

田开荣拱手：“末将也觉得只有固守，如果贸然出击再败一场，安州已丢了，那叛军就直接能到长江边上去。”

他说完后场面沉默一会儿。

突然之前顶撞他的高大将军慕容亭出列拱手：“要守你们守，某自带麾下杀出去，胜负都不用你们理会！”

赵立宽眼睛一亮：“慕容将军是想主动出击？”

“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了，绝不在这当缩头乌龟！”他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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