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娘,咱們去吧!去嘛!”
方小柔抱著春嬤嬤的胳膊撒嬌。
春嬤嬤也不甘心,想著女兒說的對,有道是禮多人不怪,這些年她與靳家雖然來往並不頻繁,但每年總有來往,的確是有幾分交情。靳大夫人生辰,她去賀壽,這很正常。
難不成過後太子爺還會為這個如何責罰她這個奶娘?
“咱們再備一份禮,這就走!”
方小柔大為高興,忙笑道:“咱們用不著再備禮啦,太子爺不是帶了賀禮嗎?咱們有事兒耽擱了,遲了太子爺一步,這也正常嘛。”
方小柔倒不是舍不得一份禮物,而是她更想要與太子爺算是“一夥兒”的啊。
那多親近!那才叫自己人呢。
自己再單獨備禮,多生分。
春嬤嬤一想也是,笑著輕輕點了點她額頭:“罷了,那咱們這就走吧,還是你這丫頭機靈,呵呵!”
方小柔掩口咯咯一笑,母女倆命人備車,出府。
為表尊重、看重,謝雲姝母女倆帶著謝雲倩早早便到了。
靳家不敢怠慢,靳大夫人、靳二夫人帶著各自的兒媳婦、孫女兒親自迎了出來,笑容滿面,熱情無比。
謝雲姝、蘇氏自然亦以禮相待。
又有早到的賓客們一並出來,好些都是有過一面兩面之緣的,相互招呼,有說有笑,倒也熱鬧。
謝雲姝如今有了準太子妃的身份,自是與從前不一樣,眾人不覺以她為尊,言談間多有奉承誇讚。
靳大夫人暗暗留神關注,見謝雲姝落落大方、進退有度、說話亦溫柔和氣,不覺松了口氣,心下暗道,這謝大小姐瞧著倒是個柔和性子好脾氣的,這就好、這就好
眾賓客都捧著謝雲姝,少不了便冷落了謝雲倩。況且知曉她是戚氏所出,戚氏與蘇氏那是天生就處於對立方,更沒有人會在謝雲姝面前主動與她交好。
謝雲倩又是個倨傲性子,向來不會捧著、奉承著別人的,暗自氣惱,也不理人。
靳大夫人雖然邀請的客人並不多,到底也是有名有姓之家,來的人仍然不少。
作為東道主,她與靳二夫人更是忙的分不開身。
靳大夫人娘家嫂子邢夫人也來了,見了謝雲姝淡淡的,見了禮打了招呼便罷了。倒是對謝雲倩頗為好感,主動含笑與她說話。
謝雲倩受寵若驚,很快便與邢夫人有說有笑起來。
謝雲姝不動聲色盯著謝雲倩,只要她不鬧事便罷了,至於別的,她並不在乎。
不過,這位邢夫人對自己好濃的敵意,這倒有些意思了。
邢茹月的親娘麽.邢茹月自己想算計太子而不得,落得如今的下場與自己何乾?
正熱鬧著,忽然有仆婦驚喜交加嚷嚷起來:“太子爺來了!太子爺來給我們大夫人祝壽啦!”
眾賓客頓時不由得眼睛一亮,紛紛起身湧了出去七嘴八舌問起來。
“什麽?太子爺來啦!”
“太子爺真的來了?太好了!”
“靳大夫人是太子爺嫡親的大舅母呀,早該想到的!哎喲疏忽了,我這身衣裳不會失禮吧?”
“可不是我也疏忽了,可千萬別鬧了笑話才好呢!”
今日前來赴宴的,並非京中一等權貴之家,幾乎都沒有機會見過太子爺,竟有此造化,可不都高興壞了。
那可是太子爺呀,儲君呀。沒準這輩子就這一次機會能近距離瞧見太子爺了.
好些夫人不但整理自己的衣裳發髻,更是悄悄的替女兒整理整理,目光閃爍,心中躍躍欲試。
機會就在眼前,便是毫無收獲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但是,萬一呢?
斷斷沒有就此錯過的道理!
可惜,待眾女眷們興高采烈欲要往前去給太子爺請安時,太子爺已見過四位舅舅、舅母,讓大舅舅——也就是荀陽侯請去清淨的花廳說話了。
眾女眷們只能看見太子爺正遠離的背影,好不惋惜,唉聲歎氣。
許多少女更是偷偷抬眼看,目光癡癡,心動意動,那就是太子爺啊.不愧是太子爺,光看背景便如此超凡不俗
一時間,眾人看向謝雲姝的目光,愈加羨慕、或者嫉妒了。
許多人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這謝大小姐究竟有哪裡好?怎麽看怎麽平平無奇,皇上怎麽就偏偏把她指婚給太子爺了呢?
聖意難測!真正是聖意難測啊!
邢夫人忽然輕輕一笑,看了謝雲姝一眼:“我們也就罷了,可謝大小姐不是準太子妃麽?太子爺既來了,怎麽也不見見未來的太子妃、見見未來的嶽母呢?”
眾人一滯,都不敢作聲,好些人眼中卻放光,巴不得看謝雲姝鬧笑話。
謝雲倩哪兒會放過這種嘲笑謝雲姝的機會?掩口“撲哧!”笑出了聲。
安安靜靜的現場,她的笑聲雖不大,也顯得格外明顯。
謝雲倩非但不覺尷尬,反而湊趣擠兌謝雲姝,幸災樂禍笑道:“是啊姐姐,怎麽太子爺連你也不見?姐姐不去給太子爺請安嗎?啊,太子爺不傳召,不如還是別去了,不然萬一惹怒了太子爺,反而不好呀。姐姐你說是不是?”
邢夫人點頭,掩口哈哈一笑:“謝二小姐這話倒是有些道理呢!”
謝雲姝淡淡一笑:“太子爺如何,自有太子爺的道理,我總歸是讚同太子爺的。再說了,往後見面的時候,多的是.”
邢夫人、謝雲倩皆是一僵,眾人也是一怔。
是啊,她是準太子妃,將來是要住進東宮,與太子爺做夫妻的,可不是見面的時候多的是?
與她們這些人可不一樣。
所以她們看她的熱鬧?真是笑話!
一時無不意興闌珊起來,邢夫人和謝雲倩也好生沒意思。
正這時,卻見靳大少夫人帶著人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滿臉堆笑:“謝大夫人、謝大小姐,太子爺請二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