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姝目光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戚氏一股寒意自腳底直衝腦門,戚氏顫聲道:“謝雲姝,你、你說倩兒不見了?倩兒她去哪兒了?你把倩兒怎麽樣了!”
謝雲姝:“我沒有把她怎麽樣,她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還記得中秋那天晚上嗎?你打了她一巴掌,後來她便賭氣跑出府去,爹派人暗中四處尋找也不曾找到,隻好對外說她病了,遷移去了莊子上養病。”
戚氏渾身冰涼:“不可能!她不會你是說,那天之後她、她便不見了?”
“是!”
“一定是你害了她!是你!你還我女兒!”戚氏淒厲尖叫,瘋了似的朝謝雲姝撲過來。
謝雲姝偏身避開,一把扣住戚氏舉起撓過來的手臂,冷聲斥道:“閉嘴!你給我安靜點!想想你兒子、還有你爹娘兄弟侄兒侄女!”
“你敢!”
戚氏尖叫。
謝雲姝冷笑:“我敢!”
戚氏徒然失力,踉蹌著後退,眼淚簌簌滾落而下,白著臉痛苦道:“倩兒她讓我慣壞了,她根本不可能跟你爭什麽搶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她.”
謝雲姝眼神輕蔑,冷冰冰道:“她的確沒有本事跟我搶什麽爭什麽,可一隻蒼蠅整日在人耳邊嗡嗡嗡的也著實讓人心煩。她別的不會,仗著這點兒血脈肆無忌憚的天天惡心人的事兒倒是沒少乾,二娘,這難道你不知道嗎?這裡頭又有多少事兒是你默許的、甚至推了一把,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的確早就想好好的收拾她,讓她徹底歇了那點兒無聊的心思。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她就被你一巴掌打不見了。”
“你——”
“若是我做的,我沒什麽不敢承認,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認?她從未挨過二娘的耳光,眼看著二娘更疼謝沐言她心裡妒恨跑出去這也不難想,只是想必誰也沒想到在外邊遭遇了什麽。偌大的京城,什麽意外沒有可能發生呢?”
戚氏如遭雷擊,身體一軟跌坐在地上,捂臉悲戚的哭了起來。
謝雲姝固然可恨,但她也覺得謝雲姝做了不會不敢承認。她的女兒啊,怎麽就這麽命苦!
“為什麽不找她、為什麽不找她她、她得多害怕、多難過呀你們太狠了、太狠了!”
她心裡還是恨,恨他們無能,恨他們不盡心。
謝雲姝心說她可不難過,她與三殿下美滿幸福著呢。這不下月初三殿下就要大婚了,如今三皇子府上上下下都在忙著準備這事兒,別提多喜慶熱鬧。她還有空在那拈酸吃醋呢,對三皇子越發癡纏。
那癡纏的勁兒越發無師自通的往下流裡走,嘖嘖,簡直不能多聽,辣耳朵。
“爹對她上不上心還用我說嗎?這找不著人又能如何?把京城掀翻過來都沒用!二娘還是多想想謝沐言、多想想戚家吧!”
戚氏低著頭,掩去心底恨意,“你告訴我這個,想幹什麽?”
“倒也並沒有什麽,平北侯府的二夫人總不能一直這麽‘病’著啊,你遲早總會知道的。”
“哼”
“我也不怕告訴你,在這府上,我最看重的只有阿奶和我娘,你好好當你的二夫人,別妨礙了她們、別動什麽歪心眼兒,我不管你,否則,我從前不怕你,如今更不怕你,你想試試我能做到哪一步不妨試一試。謝雲倩是她自己賭氣失蹤,若是惹惱了我,我保管叫你兒子也失蹤,你信嗎?”
“你敢!”
“你知道的,我敢!”
戚氏氣的渾身顫抖。
“我警告你,我不聽任何理由,也不管任何原因,我只看結果。我阿奶和我娘好好的,那便一切都好。若是她們不好了,一切的帳我隻算在你的頭上,我要你、你兒子、你整個娘家陪葬!別以為我會為了那可笑的‘孝心’顧及我那個爹,他對我也不過如此罷了,你覺得我對他有什麽父女之情嗎?若沒了我阿奶和我娘,我根本不會在意這侯府任何一切!”
“戚氏,你可要牢牢記清楚了!”
戚氏聽得渾身發冷,僵硬坐在地上,滿心驚懼,連恨意都凍僵了。
謝雲姝笑笑,慢慢離開。
午飯後不多會,謝雲姝和太子爺一道兒離開。
謝老太太、蘇氏等送到門口,戀戀不舍。
上了馬車,謝雲姝笑問太子爺:“我瞧我爹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可是太子爺同他說了什麽啦?”
太子爺失笑熬,倒也沒瞞著謝雲姝:“唔,孤讓他不要跟著父皇南巡,讓他設法留在京中。”
謝雲姝“撲哧”笑出聲,“怪不得呢。”
她這個爹功利心可是一點兒也沒少,別看他在府中渣歸渣,本事還是有的,也不知單憑本事還是有運氣加成,反正皇上吩咐的所有差事他都辦理得妥妥帖帖、令皇上十分滿意,也很得皇上看重。
即便不願意承認,謝雲姝也不得不承認,皇上最終拋開所有顧慮,決定將自己指婚給太子爺,也有渣爹的原因在。
這南巡伴駕,只怕不光渣爹自己、便是朝中諸多大臣暗中揣測推測伴駕名單時候,也會篤定她這渣爹必在其中。
可是太子爺卻讓渣爹推拒了,他能不惱火憋屈嗎。
太子爺攬著謝雲姝笑道:“孤也是為他好,他以後便知道了。”
謝雲姝抬眸:“太子爺自有太子爺的道理,我信太子爺的。”
“嗯。”太子爺低頭親吻她,目光溫柔,眸底帶笑。他媳婦通情達理,其實省了他許多事兒。
沒幾日,平北侯府明瑟堂的二夫人戚氏“病”終於好了,雖然還不能出府做客赴宴,但已經不再請醫問藥,再過一陣子,自能完全康復。
戚氏這廂“病愈”的消息一傳開,戚老太太立馬就登門了。
戚老太太可有太多話要跟戚氏吐槽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戚家人想見戚氏一面根本不行,全部被擋了回去,若不是勢不如人不得不忍氣吞聲、又看謝侯爺待謝沐言也還好,戚家人只怕早就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