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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还记得吗。”陆云曦语气平静,“你们当年换了她两个孩子。”
“你怎么……”
杨邈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质问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了看外面那两桌喝酒的客人,拿了几个打包盒和塑料袋,大步走过去:“老家来了两个亲戚,今晚不营业了,这些东西不收钱,你们带回去吃吧。”
“不好意思啊,招待不周,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钱还是要给的,原来是亲戚啊。”酒客们在推拒中扫码付了款,嘀咕道,“那你家亲戚看起来还挺有派头的哦。”
他们还以为杨邈是个孤儿呢,不然怎么会大老远跑来边城入赘啊,这些年也没见他们夫妻俩离开过。
杨邈给他们打包完,又送了两瓶啤酒,把外面歇业的牌子挂上,然后才转身回店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杨邈没了刚才的和气,“要钱我也没有。”
陆云曦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眼,漆黑的眸子带着寒意。
“当年是谁指使你们换了苏青黛的孩子,两个死婴是哪里来的,当天并没有其他孕妇生产。”
“我已经报了警,如果那两个孩子是你们偷来的——”
陆云曦话没说完,杨邈冷汗已经下来了。
他要是个胆子大的,这些年就不会离开家跑到边城来躲着。
“二十五年前,你只是一个助产士,月工资不过两三百,账户上多出来的那两百万是哪里来的。”
谢逾接着问:“一个助产士,账户上忽然多了两百万,辞了职跑来边城开了个烧烤店,还改了姓。”
他嗤笑:“警方应该是很愿意调查你资金来源的,还有那两个女婴,如果是你们故意杀人,下半辈子你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你女儿知道他爸爸曾经杀了两个女婴吗。”谢逾轻描淡写,给出致命一击。
“不是!”
女儿就是杨邈的软肋,他几近崩溃,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被抽干了力气。
“我们没有杀人,那两个女婴是之前没处理掉的夭折婴儿。”
杨邈心理防线崩溃,已经松了口,知道再挣扎也没用,后面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给的钱,来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杨邈看了一眼门口高大彪悍的保镖,又收回视线,痛苦道,“我当时不想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可是护士长带头收了钱。”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出去:“护士长说,这笔钱我们一辈子都挣不到,所以……”
“所以你们就做了这种昧良心的事。”前面的话都是谢逾和陆云曦故意用肯定的语气诈他的,从他的行事作风来说,就知道他是个软骨头。
而且他怕妻子女儿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杨邈垂着头,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杨邈的妻子带着女儿刚从家里过来,想给丈夫帮帮忙,看到挂了歇业的招牌,芬子有些纳闷。
往里面看,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而杨邈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在和谁说话。
芬子第一反应就是老公受欺负了,有人来找茬,她想也没想就让女儿去隔壁超市玩,自己气势汹汹推开店门。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欺负我老公!我跟你们说,在这边城,我们家虽然没什么人脉,但是亲戚特别多,我堂兄弟就有十七八个,只要我一个电话……”
“老婆。”杨邈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抬头,然后安抚地拦着她,“没事,是我老家那边两个亲戚,他们来边城玩,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
杨邈哀求地看向谢逾,希望他们暂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是吗?”芬子狐疑地看向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男一女,她不确定道,“真不是找事的?你家哪个亲戚啊。”
谢逾刚要开口,看到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往里看的小女孩,皱了下眉,又没说了。
杨邈松了口气,用眼神向他感激道谢,谢逾别开目光,冷声道:“你父母很记挂你。”
杨邈知道该来的躲不了,一向慌乱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是一个远房亲戚,这次他们来边城,我爸妈托他们带话,问我要不要跟着车回澜市。”
“我也挺久没回去过了,老婆,要不我回去一阵?店里先关门,宝宝马上幼儿园开学了,她也不方便跟我一起回老家,得有人照看……”
“我爸妈能顾着她,她跟她姥姥姥爷比我更亲。”芬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她才发现,原来是气氛太诡异。
那有亲戚戴着口罩帽子浑身煞气上门的。
芬子心里揪了起来:“杨邈,你老实说,是不是欠了钱,人家追上门来了。”
“不是,真不是。”杨邈见谢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赶忙道,“到时候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芬子终于松口:“那我打电话给你爸妈问问。”
杨邈刚要阻拦,芬子已经拨通了,问他们是不是想儿子回去。
老两口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问:“能回来吗?把孙女也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成不?”
对上他们期待的眼神,杨邈瞬间绷不住了。
原来父母并不是真的不在意他们回不回去。
挂断电话,他把一切都和盘托出,芬子听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见她不作声,杨邈慌了。
芬子却没看他,而是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然后问谢逾:“你们是苏青黛的什么人?”
除非是她的亲人,不然不可能大费周章来这里找杨邈,还把他查了个底掉。
杨邈也是现在才回过神来,陆云曦的眼睛让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嘴唇哆嗦,目露惊骇:“你是……”
“是啊,”谢逾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我们就是当年被你们扔掉的那一对龙凤胎。”
第86章原来你都是装的!
杨邈脸色煞白,血色尽失。
芬子也错愕,她沉默了许久,说:“我们和你们回澜市,不过要先安顿好我女儿。”
“这件事是杨邈丧天良,该有什么样的惩罚都他得受着。”
芬子是典型的边城女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
“情况你都交代清楚没?”她看向丈夫。
杨邈呆滞的点头,还是有些没有缓过神来。
二十五年,原来这么快吗。
想想也是报应吧,自己已经四十八了,在四十三岁,妻子才试管成功,生下宝贝女儿。
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娇娇对他们来说如宝如珠,如果让娇娇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这样的人……
杨邈恨不得回到过去,抽当时财迷心窍的自己两巴掌。
“做都做了,别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芬子最看不惯他这怂样,问陆云曦,“姑娘,你们现在是想咋整?直接报警,要我们去当个证人?”
芬子脑子灵光,她也听出了问题所在,当面指使他们做这件事的人到现在还不明确。
“让我们回去是想先作证公布你们的身份,打草惊蛇,对不?”
陆云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