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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随后嗯了一声,故意说道:“你知道今日要见谁吗?”
乐山懵懂摇头。
“宝应学宫的人……嘶……”江芸芸龇牙咧嘴,“小心我的头发啊。”
乐山连连道歉。
“没事,你快梳,我得先去找楠枝。”江芸芸见他神色恍惚,满意点点头。
一开始得知江苍要请他去诗会,她也是恍惚了好久的。
毕竟他和江苍只见过两面,第二次她甚至还茶里茶气了一把,按道理江苍看见她已经是扭头就走才对,这次竟然主动下帖子。
“大公子,为何要请您去诗会啊。”乐山犹豫问道,“您去了,万一让沁园那边知道了……”
众所皆知,夫人四个小孩,其余三个都是一视同仁的,从不偏颇,但大公子一向是独一份的。
哪怕在江曹两家,江苍都是特别的。
作为这一代最为出色的读书人,年纪轻轻就被赋予众望。
江芸芸眨了眨眼,沉重说道:“但是帖子都送到我手上,我不去不是显得太怂了!”
乐山神色变化,最后无奈说道:“也是这个道理。”
沁园现在和紫竹院井水不犯河水,很大原因在于两边如今各有一个看上去都很有出息的读书人。
一个在天下闻名的宝应学宫。
一个直接跟在状元身边读书。
老爷如今就像那个压在正中的秤砣,维持着两边的平静。
“是啊!”江芸芸拍手,“我是一定要去的,早知道之前唐伯虎叫我去诗会,我也跟着去看看了,现在我第一次可不能露怯了!”
乐山也起了胜负心。
“要不在四方巾上压点什么?”
——“我没钱。”
“那要不擦点粉,芸哥儿老往地里跑都黑了。”
——“不要,奇奇怪怪的。”
“要不我去花园摘朵花来,戴头上。”
——“好花孔雀啊,不要了。”
乐山对着穿着朴素的江芸芸一脸不满:“这样穿得也太简单了点。”
江芸芸摸了摸新衣服,又扶了扶新帽子,咧嘴一笑:“不啊,很好了啊。”
————
黎循传坐上马车,江芸芸才发现他今日也好好打扮了一下。
“你穿得这么花里花哨做什么!”江芸芸大惊失色。
“你穿得也太土了吧。”黎循传大怒。
两小孩四目相对,随后各自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穿得很花吗?”
“穿得很土吗?”
两人各自扯了扯衣服,眉心紧皱。
“我是怕他们会欺负你,想着穿得有威慑力一点。”黎循传握拳说道。
“这也是我新衣服了,已经很给他们脸了。”江芸芸珍惜地摸了摸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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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循传恨铁不成钢:“我祖母给你做的那几件衣服呢?”
说起来,黎家老夫人可太爱打扮小孩了,尤其是漂亮小孩江芸芸,一年四季,一季四件衣服,从头到尾都包圆了,只是没有一件是清爽干净的纯色衣服,大都是花团锦簇,花红柳绿,看上去格外喜庆。
黎循传这件就是黎老夫人做的,那就一个精致花哨,远远就能看到一朵花在走路。
“太花了。”江芸芸摸了摸脸,“怪不好意思的。”
黎循传摸了摸衣服,随后安慰自己:“没事咱俩输人不输阵。”
“他们也请了许多人,两个哥儿不必太过担忧。”诚勇笑说着,“听说请了不少府学的人,想来也有哥儿们认识的。”
黎循传摸了摸衣服,故作镇定:“我不紧张,我去过好几次了,有个乡巴佬没去过。”
乡巴佬江芸芸无辜得睁大眼睛。
他话锋一转,嬉皮笑脸说道:“但是没关系,我陪你一起。”
江芸芸嗯了一声,随后掏出一本小册子。
这是她自己整理的知识难点,四书五经各一本,只有巴掌大小,很方便揣在兜里,一有空就拿出来看看。
黎循传哀嚎:“出去玩,你在干什么!”
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抓紧碎片时间,从海绵里挤出时间,学习化零为整。”
黎循传一脸自闭得转了个身,脑袋朝着他,自暴自弃:“有些人,真的很烦。”
鸿福楼是扬州有名的酒楼,一向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二楼的雅间已经全都被包下,一楼的大堂也是座无虚席。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不少诗词和鲜花。
那些字意气风发,笔锋几乎要破纸而出,那些画各有特色,山水高洁,人物逼真,线条流畅。
至于在字画间错落有致摆放的盛开鲜花,既有艳丽的牡丹,也有素雅的兰花,每一种都不会突兀。
就连每一张桌子都是用扬州最流行样式,一整块原木切割,不曾刷漆,中心阔大,四周镶边,桌面干干净净,如今用‘米’字形整整齐齐摆放着,丝毫不会觉得局促。
鸿福楼对外高雅的格调呼之欲出,怪不得那些读书人一有钱了,就喜欢在这里碰面吃饭。
今日二楼左侧最大的梅字房被棂星学社的人包下了。
宝应学宫有不少学社,大都是志同道合之辈,其中棂星学社是所有学社里最有钱的,不少富家子弟都会加入这个学社,用来结交相同家庭的朋友。
江苍自然也不例外,背靠扬州首富江家和应天大富曹家,他一入社就在这里有领头羊的架势。
这个学社出门在外格外阔气,加上学子们也有些本事,所以在南直隶有些名气。
九月是宝应学宫每年都有的游学月,你可以单独出门,也可以和同好一起商量要去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和学社的人一起,成群结队,路上也有个照应。
棂星学社今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选了扬州作为目的地。
“扬州府学学风浓郁,早有耳闻,今日可不能输。”
“请的都是名列前茅的人,定要讨教讨教。”
“黎公的徒弟今日也要好好试试深浅。”
“听说有一个人才十岁,刚开始读书。”
有人的视线下意识看向江苍。
江苍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
他素来平和不爱说话,有些傲气,却又不会有咄咄逼人的感觉,是个很矛盾奇怪的人。
“看佩水做什么?”和江苍关系好一点的人立马抱打不平。
“闵然别生气,我也没别的意思。”那人见状,爽朗一笑,“只是听闻这人和佩水有点关系,所以有些好奇。”
“周柳芳你整日好奇这些家长里短,怪不得上月的考试掉在尾巴上。”那个叫闵然的人不吃这套,冷笑一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柳芳果然大怒。
其余人连忙各自安抚着两人。
“今日要见客,不要自己先起了内讧,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