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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扩写,喏,写好了。”
江芸芸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到这本崭新的册子,焕然大悟:“你朋友都来了?”
唐伯虎矜持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你要不要见一下啊。”
江芸芸握着册子,皮笑肉不笑:“见啊,我自然要见一下你那个胆大包天的朋友。”
“我朋友里你胆子最大。”唐伯虎大笑着,“你都把扬州的天捅破了……嗷……”
“你还是自己睡吧。”江芸芸背着手,笑眯眯说着,
这事到现在都没闹到这群学生面前,可见老师已经把人都拎出来了,偏唐伯虎这个嘴巴没门的,还喜欢嚷嚷。
哈,别让我看到另外一个没门的人到底是谁!
都给我缝起来!
第四十章
唐伯虎新给的文集经过修饰之后,言语更加锐利,笔锋更加嚣张,一眼看就是年轻气盛的人写的。
——非常好,先摸一摸这群人到底谁胆子最大。
江芸芸直接跳过最嚣张的唐伯虎那篇,甚至还把他放在第一个拉仇恨。
第二篇是祝枝山的文,祝枝山文风平整稳重,即使是反驳意见也格外和气,一看就是谨言慎行之人。
口出狂言的应该不是他。
这个叫文璧的人,写的内容无功无过,这个字中规中矩,看不出哪里出色,骂人的话虽犀利,但也是就事论事。
应该也不是他。
这个叫都元敬的,倒是写的一手好文章,用典繁多,用词诡谲,瞧着有点狂傲。
和唐伯虎一个画风,圈起来。
这个徐昌谷,角度清奇,格调高峻不俗,语句熔炼精警,成熟老练间不乏锐进之气。
这个有点狂但还不多。
这个叫张梦晋的人,口气好狂,和唐伯虎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重点!!
这个徐衡父,文风四平八稳,观点一针见血,却言语温和,口气平衡,是这里面文才最好的。
应该不是他。
江芸芸把这几张纸一张张分析下来,最后把重点两个人放在唐寅后面,又把自己的文章放在最后面,然后装订起来,准备送去给老师。
只是刚站起来,就看到黎循传愁眉苦脸地捧着功课,脚步凝重地回来了。
“挨骂了?”江芸芸警觉坐了回去。
——老师若是在生气,可不能现在过去挨骂。
黎循传哎了一声,坐回椅子上。
“也没事,谁还没有挨骂过呢。”江芸芸唏嘘安慰道。
黎循传抬眸,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江芸在功课上还真没挨过骂,但是现实生活中因为太调皮被骂的次数可真不少。
他哼唧了一声,随后看到她手心的东西,不解问道:“你功课不是交了吗?”
“这个是我之前有一次的功课,老师把我的功课,不知道拿去哪里转了一圈,害我挨了好大一顿骂,然后我组了个局,打算骂回去。”江芸芸理直气壮说道。
黎循传听呆了。
“我合理怀疑是我那几个素未谋面的师兄。”江芸芸压低声音,小心翼翼揣测着。
黎循传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一样。
“第一次见面,不能丢场子了,我得骂回去。”江芸芸又是话锋一转,语重心长说道。
黎循传嘴皮子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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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总说江芸是个捅破天都不怕的泼猴,他一直觉得是祖父太过严肃,身边的人也都是规矩的人,这才显得江芸出挑了点,今天一听,发现确实是祖父有先见之明了。
别人骂了他,他组团骂回去,哪怕知道那些人可能是师兄,也必不可能怂。
你看看这刺头性子,扬州官场被他搅得翻了天,那是一点也不冤。
“你这是什么表情?”江芸芸不悦,随机又怂恿道,“你要不要也写一篇。”
黎循传坚决摇头。
“我觉得你这几个月进步很大了,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把师兄们当榜样吗,给他们看看你的进步。”江芸芸循循善诱。
黎循传迷茫地看了她一眼。
进步大是因为功课量直线上升,平均一天要写一篇八股文,进步自然也该是有的。
“你看你这次乡试要是过了,就要入京考会试殿试了,到时候出于礼节,你肯定要拜访师兄,可你们现在长久不联系,不就不好说话了,你现在写一篇上去,让师兄们先认识认识你。”江芸芸询以利弊,非常认真说道。
黎循传竟隐约觉得有些道理。
“那我完全可以先写信过去……”何必掺和到你的破事里来。
他回过神后,委婉说道。
江芸芸义正言辞地先一步替他拒绝了。
“不行,你这信没由没头的,也怪不好意思的,师叔们万一理解不了你的意思呢。”她话锋一转,“我这个小师叔,还能害你不成。”
黎循传本就被骂得脑子一团乱麻,现在又被忽悠地辨不了东西南北,喃喃说道:“真的?”
他性格本就有些内敛,到时候写信拜访不外乎就是拉几句家常,别的还真开不了口。
“真的!”江芸芸斩钉截铁说道,上前一步,亲自给他研墨铺纸,“我们读书人就是要交流!思想越是碰撞越是清晰,现在和师兄这等厉害的人交流,对自己也是有益的,师兄随便指点一下,那可都是会试的分数啊。”
黎循传已经开始觉得非常有道理。
“你到时候会试殿试一过,那不是离你喜欢的师叔们更进一步,未来可期啊!少年!”
黎循传非常信服了。
所以等这本册子递到黎淳手里,黎淳一看到前头唐伯虎三个大字就觉得头疼,往后翻了后两个人的,觉得更是头疼欲裂,但是等看到祝枝山的文章又安慰自己是读书人的切磋,然后看到后面的江芸芸那一篇,只觉得现在年轻人是越来越叛逆了,直到看到黎循传也加了进来,他忍不住问道:“你又是怎么骗楠枝的。”
江芸芸带着三分不满抱怨着:“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骗呢。”
黎淳揉了揉脑袋,顺手把一侧的药碗给喝了。
——头疼,实在头疼。
“老师身体不舒服啊。”江芸芸担忧问道。
黎淳睨了她一眼,反问道:“你知道你那一篇文我给其他人看过了吗?”
“隐约猜出来一点。”江芸芸眼珠子一转,“应该是我的三个师兄。”
黎淳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是你的师兄。”
江芸芸有点不服气,但又不敢说话,偏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珠子跟会说话一样。
——头更疼了。
黎淳又喝了一盏茶压压惊。
“那不送了。”江芸芸见老师沉默,只好委屈说道。
黎淳摸着那厚厚的一叠纸,不耐挥了挥手:“下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