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妓院,人口販賣屬於此地的三大害。
許多亡命之徒來到巴山縣,都會被收編,成為秦縣太爺的禦用打手。
“又來這麽多了嗎?沒想到區區一個巴山縣竟然藏著如此多的妖魔鬼怪。”
在功德之眼中。
這群凶神惡煞的壯漢們都是殺人如麻的存在。
身上的罪孽太深。
林凡甩動手腕,斧上的血液揮灑落地,邁著步伐,一股渾厚的正道氣息湧現而出,朝著前方那一群凶殘的惡徒而去。
天空的雲朵來的很是時候。
一半的雲朵遮蓋著陽光,惡徒們所站的地方昏暗一片,而林凡這邊則是光芒耀眼,沐浴在璀璨的陽光之下。
“砍死他。”
“砍死他。”
惡徒們凶狠咆哮著,一群人提著兵刃浩浩蕩蕩的衝來,想用足夠的人數將林凡淹沒。
銀兩,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家夥,可是行走的銀兩啊。
誰舍得放過。
等會砍死對方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想要搶到完整的屍體是不可能的,但無論如何都要搶到殘肢,搶不到腦袋,至少得搶到四肢吧。
“呵呵。”
林凡垂首發出低沉的笑聲,猛地抬頭,眼睛裡冒著黑霧般的浩然正氣。
“替天行道的時候到了。”
“都踏馬的別想從老子眼皮底下跑掉。”
話落,猛地投擲斧頭,高速旋轉的斧頭,噗嗤一聲,擊破衝在前面惡漢的腦袋,還未等惡漢回過神,一道身影已經掠到面前。
就見林凡抓住斧柄,一腳將惡漢踹飛,拔出斧頭,直接開砍。
雖說刀劍無眼,但林凡是有眼睛的。
側身躲避,回擊一斧。
原地旋轉,斧光圍繞一圈,劃破惡漢們的脖子,惡漢們捂著脖子,卻依舊止不住噴濺的鮮血。
經常殺人容易將心性殺的扭曲。
以至於在這樣的亂世中,許多惡人心性變態扭曲。
雖說他同樣殺了很多人,但別搞錯了,他殺的可都是一些披著人皮的妖魔鬼怪,那是殺人嘛,那是替天行道,清除汙穢,讓世間變得更加美好呀。
慘叫聲。
哀嚎聲。
絡繹不絕。
街道染著鮮血,周邊商鋪的牆壁與門窗上,早就沒有了原先的顏色,顯得一片通紅。
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啊,快跑,他是魔鬼,魔鬼啊。”
“別殺我。”
“大哥饒命,我錯了,我是看戲的。”
想要讓惡徒們害怕,就得比他們更惡,更狠。
換做任何一位普通人面對這些惡徒,最終的結果只是死路一條而已。
此時,一位惡徒跌倒在地,渾身冒著冷汗,雙腿蹬著地面,想爬起來可是沒有了力氣,臉色煞白,不斷揮動雙手求饒。
林凡走到面前,沒有說話,而是提著斧頭對其就是一頓亂砍。
空蕩蕩的街道,僅有砍肉碎骨的聲音。
躲在店鋪裡的百姓們早就被街道所發生的事情給嚇傻了。
有些膽大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有的膽小的則是被直接嚇尿,潮濕一片。
兩女默默的看著道長。
貓妙妙,“姐,我覺得我先前吃飽的選擇是正確的。”
狐妲己看著面目全非,難找一具完整屍體的場面,點頭道:“妹妹,你難得一次有先見之明。”
她原先想著,道長除惡,她們就跟隨在後面吸食精氣就行。
但現在這情況,還讓她們怎麽吸。
瞧瞧那具屍體,腦袋都被砍的沒影子了,精氣是從口鼻出來的,而現在身體裂成這樣,讓她們怎麽吸?
莫非還能當場吃肉嗎?
此時。
林凡站在原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現場死的人很多,但也有些跑的較快,早就跑的沒影,不過沒關系,只要還在縣城裡,就一定能找到。
旁邊有個茶攤,茶攤在抖動著。
他走到茶攤前,輕輕拍著攤面,“在嗎?”
隨著他開口。
茶攤震動的更加厲害了。
“別怕,老子不是壞人,給老子出來。”林凡說道。
陡然,一位瘦弱的男子從攤位下面爬出來,跪地求饒著,“大老爺別殺我,我上有小,下有老,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啊。”
他哪能想到會變成這樣。
看到有事情的時候,他就跟吃瓜群眾似的,興匆匆的去吃瓜,誰能想到發生慘烈的砍人事件,想跑的時候已經跑不掉了。
縣城門口有殺人者。
另一方向有縣城一群惡人。
往哪跑都跑不掉,只能躲在自己攤位下面,希望能保住小命。
“唉,別怕,老子有點渴,整一碗涼茶。”林凡說道。
“哦哦。”攤主顫顫抖抖的倒涼茶,隨後膽顫心驚的遞給林凡,模樣恭敬的很,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謝謝。”
林凡接過碗,一飲而盡,砍殺惡徒頗為勞累。
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極高。
有心是不夠的。
還得有力氣。
“嗯,你的涼茶不錯,夠清涼的。”林凡頗為滿意,掏出一枚銅板放到攤位。
攤主看了眼渾身浴血的殺人狂魔,又看了眼那枚銅板,撲通一聲,又跪了。
“大老爺,小的茶水不要錢,饒我一命吧。”
他覺得這是殺人狂魔給的買命錢。
他就是芸芸眾生中毫不起眼的一個螻蟻,對人家而言,就不是個玩意。
“唉。”林凡伸出雙手,抓住對方肩膀,將其扶起,歎息著,“你們被那秦縣太爺壓榨久矣,喝茶給錢天經地義,你為何會覺得老子想殺你,別怕,看著我眼睛,你能看到什麽?”
攤主害怕抬頭,那是一雙冒著黑霧的眼睛。
“我……我。”
“對,你看到了滿滿的浩然正氣,實不相瞞,老子穿道袍的時候就是朝天道觀道法不俗的玄顛道長,哪怕我現在只是一介武夫,但那浩然正氣還是內斂不了啊。”
“啊?”
攤主懵了。
此時,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慢慢靠近,“大俠啊,咱們巴山縣終於迎來大俠了啊。”
林凡微笑注視著那位即將靠近的老人,而就在這時,老人身形不穩,踉蹌數步,林凡眼疾手快,扶住對方。
“老人家,你……的動作有點慢啊。”
林凡抓住老者的手腕,對方手裡赫然握著一柄匕首,而老者渾濁的目光中冒著凶戾貪婪之色。
“白銀千兩……”
林凡搖著頭,“老登,你殺我為了白銀千兩,你可知道老子前來大開殺戒是為何嘛,是為了你們,為了拯救被壓榨的所有無辜百姓,老子殺了秦縣太爺,此地銀兩分文不取,全是你們的,可你太急了,太急了……”
他猛地將老登的腦袋撞向那柄匕首。
噗嗤一聲!
匕首插進老登的腦袋裡。
松手,老登無力的癱倒在地。
從進入縣城到現在,他的功德之眼就沒關掉,種種實相,對他心靈都是一種折磨,折磨的他都以為這座縣城沒好人了。
直到這位攤主,才讓他的想法有所改變。
原來是有的。
攤主的模樣在功德之眼下依舊是人。
一旁的攤主臉色更白了。
白的沒有任何血色。
“別怕,這老登心性很惡,年輕時也是作惡多端,只是現在老了而已。”林凡說道。
攤主非常認同。
他有聽過這老頭的傳聞。
年輕的時候,的確是在刀口舔血生活的。
“你知道瘟疫是如何來的嗎?”林凡問道。 “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以為的瘟疫是天災實則是人禍,你們縣太爺乾的。”
“啊?”
林凡見對方震驚的模樣,笑了笑,沒有多說,提著斧頭繼續朝著秦縣太爺的方向而去。
抬頭望去,有一處地方邪氣彌漫。
聚而不散。
絕對是妖魔鬼怪聚集之地。
走過這條街,來到另外一條街。
依舊有百姓吆喝著,依舊做著買賣,還不知道隔壁街砍人事件,哪怕有動靜,有慌亂逃竄的人,也只是被他們認為小范圍的砍殺而已。
畢竟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他們早就見慣不怪了。
只是當渾身是血的林凡,悠哉提著斧頭出現時,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什麽情況?
這家夥什麽情況?
林凡面帶微笑跟那些注視著他的百姓們點頭,將友善傳遞給他們。
前方一處攤位。
“踏馬的,老子吃你梨還敢要錢,老子看你踏馬的不想活了。”一位坦胸惡漢掀翻梨攤,更是一把將賣梨攤主拽到面前,凶神惡煞的口吐芬芳。
噗嗤!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
一柄斧頭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璀璨之光,砍入惡漢的後腦中。
惡漢都不知發生什麽事情,想抬手摸摸腦袋,但沒能堅持住,轟隆倒地,瞪著眼,死的不明不白。
“踏馬的,老子吃梨都得給錢,你算什麽勾八玩意?”
林凡走來拔下斧頭,撿起地面的梨,咬一口,汁多甘甜,相當不錯,掏出銅板遞給懵逼的攤主,隨後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啊,殺人呐。”
回過神的百姓們落荒而逃,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林凡笑著搖搖頭。
他不願解釋太多。
有的事情,他們事後就能知道了。
路過一家酒樓。
本想路過,但裡面傳來的叫聲卻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忍不住的停下腳步。
“各位大爺行行好,小女還小,求你放過她吧。”
酒樓裡,掌櫃哭爹喊娘的求著,有位妙齡少女惶恐叫喊著,她被一群喝酒上頭的惡漢們壓在桌上,顯然,這群惡漢是想動粗,毀了少女的清白。
“爹,救救我,救救我。”
而在酒樓裡,有張桌子坐著一人。
男子很年輕,相貌剛毅,手掌落在擺放桌面的寶劍劍鞘上,這群惡漢的行為將他惹怒了,他也知道這群惡漢在巴山縣赫赫有名。
一旦動手,就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在人數優勢下,他恐怕難以支撐。
突然。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飄到他的鼻腔裡。
男子扭頭看向門口,不知何時,那裡站著一位渾身是血,提著斧頭的男子。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
就見那提斧男子掄起斧頭,大步一跨,衝到一位惡漢後背,抓起後領,凌空拋起,一斧落下,攔腰劈斷。
“啊?”剛毅男子瞪眼,張大嘴,宛如見鬼似的。
刹那間,酒樓用餐的人全都驚呼起來。
林凡雙眼如惡虎似的,掃過一位有一位,確定目標,沒有多問,開始砍殺。
“草,你誰啊?”
“抄家夥,砍死他。”
“臥槽,救命。”
“爺爺饒命啊。”
酒樓亂哄哄的。
沒過多久,酒樓徹底安靜,整個酒樓僅有十來人活著,他們縮在牆角,不敢動彈,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就怕喘氣的聲音有點重,引得對方不滿。
林凡在酒樓裡走動一圈,路過剛毅男子身邊時,輕輕拍著對方的肩膀。
“你是有俠義之心的好漢,但有時該動手就得動手,莫要猶豫,如果你是覺得自身實力不夠,需要等最佳時機,等老子將秦縣太爺砍死後,你就來秦府,老子傳你一門拳法,保你起飛。”
說完,便離開酒樓,路過掌櫃身邊時,抬手抱拳道:“掌櫃,抱歉了,把你酒樓弄得有些髒。”
掌櫃抱著女兒,傻愣傻愣的看著。
大腦一片空白。
剛毅男子看著肩膀猩紅的血手印,竟然也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的好。
陡然,外面有聲音傳來。
“老子就是秦縣太爺賞白銀千兩要殺的人,誰踏馬的想殺老子,就來吧。”
聲音漸行漸遠。
他急忙起身,衝到門口,朝著那道身離去的身影看去。
戰鬥?
不。
對方在瘋狂砍人。
又不知從哪冒出的官兵攔住對方的去路,頃刻間的功夫,那群官兵便被砍的所剩無幾,仔細看,好像有兩個官兵被對方拍了拍臉,便放任離去。
這是什麽情況?
既然都砍了,為何還會放過兩個?
莫非是要對方前去通報的嗎?
此時,兩女從酒樓這邊路過。
剛毅男子發現兩女很漂亮,開口道:“前面出事了,你們最好回家。”
兩女看了眼男子,又看了眼亂糟糟的酒樓。
“你這家夥能在道長手裡活著,說明不糟。”
說完,繼續追隨道長的步伐。
“姐姐,你說道長是如何分辨好壞的?”
“道長有法眼。”
“法眼?”
“就是修行到一定程度,道行高深後的體現。”
“哦。”
剛毅男子看不懂情況了。
這兩位姑娘跟那位是一夥的?
等等。
道長?
殺人如麻的是道士?
秦府。
“巫大師,壞了,壞了。”
秦縣太爺慌張張的跑來,“剛剛下人前來傳話,縣城守軍全軍覆沒,真正的全軍覆沒啊。”
抱著壇子的巫彭看似平常,實則內心震驚不已。
他總覺有些不妙。
“縣城守軍多少人?”
“一百多人,還有那些江湖惡客,加起來少說兩百人。”秦縣太爺急著道:“巫大師,這如何是好,對方要殺來了。”
“呵呵。”巫彭淡定自若,擺擺手,“無妨,區區兩百人而已,本座也能辦到,不過這樣也好,消磨他的力氣,等到了本座這裡,定要他有來無回。”
“那就好。”
秦縣太爺就怕巫大師頂不住,見巫大師如此自信,頓時心安許多。
“你先去忙,本座要施法,為最後的大戰做準備。”巫彭說道。
“好,好。”
隨著秦縣太爺離去。
巫彭匆忙跑到屋內,抱起壇子,觀察周圍,確定無人後,急忙來到牆角,一躍而起,翻牆而出。
“瑪德,能滅殺隱身瘟祟道行不淺,又能屠戮二百人,這身武力絕對達到武道宗師的地步,本座跟他硬碰硬,還不如去找禿驢鬥法。”
“草他媽的。”
“哪來的狗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