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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但晏止行面上仍是一片平静。
与上次讲座不同,这次晏止行更多是以“学长”的身份来与学弟学妹们交流,最初学生们还拘谨,后来便兴奋起来,一个又一个问题朝晏止行抛过去。
晏止行捡了几个回答,见沈念仍不为所动,抬眼看向钟表。
还有十几分钟下课。
他便笑着抬手,制止住学生们的热情,道:“我在A大求学时,也上过秦老师的课,秦老师讲课深入浅出,让我获益匪浅。”
某种独属于学生的直觉让他们沉默下来,大家左右看看,默契地将脑袋低下去。
但秦老师却明显激动起来,望着晏止行不说话。
许浩清也意识到了,但他丝毫不慌,听完那个问题后——大概就是上节课时秦老师讲的某个知识点——自认为掌握了真理,仍昂着脑袋,等着热闹。
毕竟刚才晏总还抓了沈念上课不认真……哎呀,谈年龄大的就是不好啊,跟半个爹似的。
他心里正为沈念掬一把辛酸泪,虽然更准确点说,应该是幸灾乐祸才对。
而晏止行目光的方向更是左证了这一猜测,许浩清转头看看仍在奋笔疾书的沈念,正思考着要不要好心提醒对方一下——
“那位绿色头发的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嗯?什么绿色头发?
许浩清茫然地薅了一把自己的绿刘海,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沈念,便见对方唇角正勾起一抹似是早有所料的微笑。
许浩清:“……”
他果然讨厌小情侣!!!
-
下了创新创业课后,沈念拉着许浩清匆匆往数统学院赶。
道上全都是人,大多行色匆匆。
课间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从这里走到数统学院,差不多刚够。
只是将将转过弯,沈念的脚步却忽然停住。
许浩清正疑惑,便见沈念面不改色,道:“我去个厕所,你先去占位。”
他左右看看,更疑惑了——这周围也没厕所可以上啊。
但毕竟赶着上课,他也没纠结,道:“成。”
便匆匆走了。
沈念拎着书包站在原地。
周围人都行色匆匆,很快便只剩下沈念一人,他不管了,举步就要往前走。
可后腰却忽然被人攥住,旋即有微热的气息洒在敏.感颈窝,“乖念念……等不及了?”
沈念有点痒,不太自在地动了一下,小声说:“没等你。”
晏止行很宽容地原谅了年轻恋人的嘴硬,甚至还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道:“嗯,是我来迟了。”
早五分钟比学生们更早离开,并像个偷窥狂一样盯了沈念快十分钟的晏止行面不改色心不跳。
沈念哼唧了两声,也不说话了,只是将人推开,小声说:“要迟到了。”
晏止行问:“给你请假?”
……太“体贴”了。
沈念想,好在晏止行这辈子是没希望当爹了。
“不行。”
晏止行有些遗憾,道:“我也可以给你讲课。”
……最后又讲到床上去是吧。
沈念面无表情地盯着晏止行。
晏止行显然也想到了上次,难得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轻咳一声,正想开口,却忽然神色一正,抓住沈念要作乱的手。
“念念,还在学校里。”
虽然他并不介意发生些什么……但毕竟念念脸皮薄,而且还要在A大待个两年。
他还有些遗憾,却见沈念疑惑地抬眼看过来,“你想到哪里去了?”
晏止行:“……?”
于是,三十分钟后,许浩清正趴在后排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眼尖地发现沈念终于来了,正要隐蔽地招下手示意,却眼睁睁看着沈念转身,朝身后人说了句什么。
身后那人肩宽腿长,只穿了件白衬衫,看上去竟莫名有几分眼熟,但奈何戴了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模样。
直到两人走到自己身边坐下,那人拉开口罩,朝着许浩清笑了下。
……正是方才点他回答问题的“老师”!
不是,你们小情侣又在玩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番外的最后一章~
别问为什么这么清水,问就是校园play对念念来讲还是太超过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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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番外四
简清第一次见到那位传说中的长兄,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那是个阴雨天,偌大的简家一片冷寂,触目所及到处都是黑布白幡,宛若一个巨大的灵堂。
他出生时,父母关系已然破裂,连争吵都不会发生,只余漠然。
因此,他从小便生活在极度的安静之中,比起与同龄人玩闹,他更习惯坐在母亲身边,默默地看书或者是画画。
母亲一度为他感到担忧,毕竟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在简家生存,她的离去便是最好左证。
却也无计可施。
那时她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向终点,病重到连起身都困难,只能担忧地望着这个最小的、被自己强行带进简家的孩子。
丈夫当初并不赞成她的决定,也因此在她撒手人寰后,绝不会对这个孩子投来任何的注意。
而她的其他几个孩子,性格大多随了简家,冷漠、自大,让人难以忍受。
于是,在生命的最后时间,她只留下了一个要求。
让那个从小便离家,独自在外求学的长子回来。
当她断断续续说出那个要求时,病房内一时陷入沉寂。
各怀鬼胎的兄弟几人彼此交换着目光,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却一齐望向简清。
才六岁的孩子,又常年不见光,加上营养不良,看上去小小一只,立在他们中间,就像只鹌鹑似的。
于是兄弟几人便都又笑了。
连他们都难以忍受这寄生虫的存在……更遑论那一向薄情的长兄呢?
他们当然同意。
简清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周围喧闹慌乱,而后是母亲似乎要探向自己的手。
但最终也没能碰到,无力地坠下去,颤了几下,停住了。
那之后的记忆都很模糊,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带离了医院,然后被关进了房间。
再没有人理会他,他只能默默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安安静静等着,直到那个阴雨天。
佣人都很不耐烦,只将衣服和饭丢下便走,他只能跌跌撞撞学着兄长们的样子,笨拙地给自己穿好那从没见过的白衣。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孝服,应当在守灵及出殡时穿才对。
但那时的简清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扒完饭穿好衣服,又一次缩回角落里。
床太空,他不习惯。
后半夜时,窗外下起了雨。
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