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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2月6日，凌晨三點，四塘陣地。 經過白天的轟炸，日軍早已經人困馬乏，所以當時間來到凌晨三點的時候，終於所有日軍都撐不住了，昏昏欲睡。
甚至就連站崗的日軍，也是眼皮有一搭沒一搭的睜著。
白天的炮擊實在是太刺激了，整整一個小時的轟炸，讓不少日軍耳朵都被炸背氣了。
以至於說話聲音都提高了數倍。
不僅如此，更刺激的在後面。
那就是用工兵鏟去挖被掩埋的士兵，結果當挖出來的時候，發現原先的戰友早已經被悶死了。
心理恐懼加體力消耗，所有日軍都累的撐不住，早早就睡了。
輪崗的日軍，也只能硬著頭皮去站崗。
結果就是，站一會就犯困了。
殊不知，陣地不遠處，714守備團的兩個營士兵早早就趴在地上，等候進攻的命令。
自從陸裕華同意柳一的計劃之後，他就讓一營和二營早點休息，凌晨一點的時候，就讓柳一和龍文章帶著部下摸到四塘陣地。
“小鬼子睡的很踏實，連巡邏隊都減少了。”趴在掩體上的龍文章，借著月光看著遠處的日軍陣地，臉上閃過一絲激動。
正常來說，這種低級錯誤，日軍是不可能犯的，但這次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也就減少了巡邏。
“老柳，什麽時候進攻？”龍文章推了推旁邊的柳一，出聲問道。
“再等等，現在還沒到人最困的時候。”柳一看了一眼手表，搖了搖頭。
對他來說，四點鍾才是人最困的時候，這個時候發起突襲，日軍絕對會很懵逼，甚至還會自相殘殺，引發營嘯。
“還等啊？再等下去我都困了。”說著，龍文章打了一個哈欠。
更重要的是，哈欠這玩意是傳染的，旁邊幾個人都忍不住跟著打了哈欠。
這讓柳一一陣無語，這家夥。
“再等一等，到時候借著重炮，一口氣將眼前這股日軍吃掉。”六一只能安慰著對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就連站崗的日軍也撐不住了，頭一歪，呼呼大睡。
甚至就連巡邏的日軍也只是簡單看了一眼，就回自己的營帳休息。
都要天亮了，敵人應該不會來偷襲了。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這些日軍倒頭就睡。
“差不多了。”柳一又看了一眼手表，覺得差不多，正準備下令進攻。
結果身後的呼嘯聲響起。
150mm榴彈炮開始發威。
轟！
這一次炮彈落在四塘陣地後方。
“八嘎，炮擊，快起來。”被爆炸聲驚醒的日軍少尉，對著身旁的部下吼道。
被喊醒的日軍，猛的坐起來，腦袋還是發懵的狀態，但很快回過神，開始穿衣，尋找裝備。
噠噠噠！
這時，陣地外響起一陣激烈的槍聲與呐喊聲。
“殺鬼子。”
“衝啊衝，衝的上楊六郎，衝不上喝米湯。”早已經迫不及待的龍文章，二話不說跳了起來，端著MP38衝鋒槍朝著日軍陣地衝去。
噠噠噠！
噠噠噠！
衝了十幾米，對著日軍陣地掃射一圈。
然後又繼續衝鋒！
停下來之後，又再次掃射。
當衝上日軍陣地的時候，就看到陣地上的日軍正慌忙上彈，準備開槍。
噠噠噠！
一梭子子彈掃射過去，面前的幾個小鬼子直接倒地。
跳入戰壕後，龍文章從腰間摸出一枚手榴彈，打開拉環，默數三秒之後，果斷扔向遠處。
轟！
手雷在空中發生爆炸，戰壕的日軍被碎片割傷，疼痛延遲了三秒才傳到神經，哀嚎聲響起。
“上。”龍文章也不廢話，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部下跟上。
此刻的龍文章一點都不像一個營長，反而更像是一名戰士。
動作迅猛，身手敏捷，臨危不懼。
哪怕遇到好幾個日軍，一點不慌。
先扔手雷，趁著爆炸的空隙直接衝上前，扣動扳機瘋狂掃射。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身後的動員就差了一些，但基本的軍事素養還是有的，穩扎穩打，但也有傷亡。
第21旅團的日軍都是精銳，士兵都是訓練好幾年的老兵，作戰經驗豐富，回過神之後，就開始反擊。
但雙方的火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日軍的精確射擊優勢被削弱了。
這種近距離作戰比拚的都是自動火器的射速。
你拉半天才一發子彈，我扣動扳機就是一梭子，能一樣麽？
所以日軍的這點優勢，很快就被抹平了。
前後不過十分鍾，日軍最前沿的戰壕已經全部淪陷。
“八嘎，前沿戰壕丟了？支那軍發動夜襲？”被炮彈轟醒的第21旅團旅團長阪田元一大佐，先是一臉懵逼，他還以為是彈藥庫爆炸了，因為爆炸點就在旅團部不遠，也是彈藥庫所在地。
結果告訴他，只是支那軍的重炮炮彈。
不等他回過神，又傳來前沿陣地丟失，支那軍正在向前推進。
原本還有些發懵的表情，瞬間清醒過來。
“哈依，支那軍的攻勢太猛了，他們擁有大量的自動武器，近距離作戰，我們傷亡慘重。”部下也是衣衫不整，快速的匯報道。
“八嘎，這是夜襲，務必給我將支那軍趕出陣地。”阪田元一大佐此刻還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是單純以為這是一次偷襲。
“旅團長閣下，是否請示動用火炮？”部下的話剛說完，就挨了一個**兜。
“你個蠢貨，現在敵我雙方都混在一起，開炮只會炸到皇軍的勇士。”阪田元一大佐憤怒的咆哮道。
真是蠢到家的一頭豬，這個時候開炮，不就是連自己人也炸了麽？
這是想害他上軍事法庭麽？
深呼吸一口氣，阪田元一大佐逼迫自己強行冷靜下來。
他必須要冷靜，沉著應對支那軍的進攻。
這應該只是一次試探，目的就是讓雙方都攪在一起，這樣他們的火炮就無法開炮。
“八嘎，狡猾的支那人。”阪田元一大佐冷笑一聲，又繼續下令部隊增援。
只剩下四千余人的第21旅團，守住一個四塘陣地是沒啥問題的。
哪怕面對支那軍一個師的進攻，也能守住。
結果，這一次遇到異類了。
那就是全副德械的714團。
更是悍不畏死的714團。
別的部隊傷亡達到30%就要崩潰了。
對於714團來說，就算是傷亡90%，也只會死戰不退。
所以四塘陣地就出現一種情況，那就是中彈的動員兵，一聲不吭，繼續咬牙前進。
哪怕實在是走不動了，也會拉響手雷與日軍同歸於盡。
這種悍不畏死的打法，深深震撼了龍文章。
他沒想到自己的部下竟然這麽勇猛。
頓時一股熱血湧上心頭，龍文章繼續端著MP38衝鋒槍朝著日軍衝殺過去。
而日軍也有些膽寒。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不怕死了，結果遇到比他們還不怕死的。
哪怕受傷了，也要拉響手雷，與他們同歸於盡。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旅團長閣下，恐怕我們要撐住了，支那軍實在是太猛了，我們根本無法擋住他們的進攻。”前來匯報的部下眼神充滿著膽寒。
“八嘎，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阪田元一大佐憤怒的抓著他的衣領怒吼道。
“他們瘋了，那些支那人跟瘋子一樣，根本不怕死，哪怕是雙腿被打斷，也要與我們同歸於盡。”部下驚恐的說道。
“八嘎，大日本帝國勇士是不可戰勝的，你這個懦夫。”氣血湧上來的阪田元一大佐拔出指揮刀，一刀砍了眼前的部下。
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是不可戰勝，不可能還有人比他們還悍不畏死。
“命令，給我死死擋住支那軍，再給師團部打電話，請求增援。”阪田元一大佐將部下砍死之後，也終於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的部下絕對不是膽小的人，但能露出這樣的表情，說明對面支那軍確實非常勇猛。
雖然他很疑惑，什麽時候支那軍這麽強大了，但現在來不及思考這些，只能先請求增援。
這一次連戰術指導都不要了，直接要求增援，說明情況真的很危急。 當收到電話的那一刻，今村均也知道情況危急，否則第21旅團絕對不會打這個電話。
但現在能夠抽調的部隊也就是師團直屬的工兵第5聯隊和輜重兵第5聯隊。
至於野炮兵第5聯隊，沒啥用處。
除非不管陣地上的日軍，雙方一起炸，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動用騎兵第5聯隊。”參謀長提議道。
聞言，今村均臉上露出一絲意動。
相比工兵第5聯隊或者輜重兵第5聯隊，騎兵第5聯隊應該是最合適的。
至於剩下的通訊隊，兵器勤務隊，都是後勤的部隊，不頂用。
“吆西，立刻命令騎兵第五聯隊支援四塘陣地，一定要將支那軍趕出陣地。”今村均立刻命令道。
“哈依。”
沒多久騎兵第五聯隊山本一雄大佐接到命令，立刻整頓部下，朝著城外狂奔。
他也知道情況危急，不能再等了。
也顧不及那些重武器，直接一人雙騎。
四塘陣地上，日軍已經丟了一半的陣地。
隨著越來越多的日軍被壓縮在陣地上，柳一也適時的改變戰術。
強攻實在是傷亡慘重，就這麽一會，至少陣亡四百余人。
當然日軍更慘，陣亡人數不低於一千人。
為了減輕傷亡，柳一立刻讓81mm迫擊炮對著日軍陣地開炮。
由於日軍都被壓縮在一小塊地方，面對炮擊，連躲避的地方的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看著炮彈落在地上，隨即又帶走數人的性命。
想要反擊，又要防備隨時摸上來的支那軍。
一時間，日軍也陷入兩難的境地。
“旅團長閣下，恐怕四塘陣地守不住了，我們必須要撤退，否則整個第21旅團都要覆滅。”部下再次來到阪田元一大佐面前苦苦哀勸道。
剛從本土空運過來的軍官損失過半，就算這一次第21旅團僥幸逃回南寧城，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休整。
“怎麽撤？往哪撤？沒看到重炮炮彈的彈著點麽？我們的後路被死死封鎖住了。”阪田元一大佐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麽對方的重炮一直都在攻擊他們的後方。
原本以為是對方沒找對坐標，現在看來是自己草率了。
人家就是為了封鎖他們的退路。
這是打著全殲他們的想法。
猛的一下，阪田元一大佐驚起一身冷汗，這是要全殲第21旅團？
八嘎！
這實在是太狂妄了吧？
但考慮到第21旅團目前的實力，他覺得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全軍玉碎了。
“哈依，旅團長閣下，我們可以往北，撤往高峰隘，那裡是夷州混編旅團，依靠那裡的高地，我們還是有希望堅持到援軍的到來。”部下再次勸道。
聞言，阪田元一大佐深呼吸一口氣，向北撤退，也不是不可以。
“旅團長閣下，不要猶豫了，支那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們根本守不住陣地，繼續固守，只會徒添傷亡。”
“戰術轉進，目標高峰隘。”阪田元一大佐用盡全部力氣吼道。
“哈依。”
阪田元一大佐帶著旅團部直屬部隊朝著北面撤退。
苦了剩下還在日軍堅守的日軍，他們想要撤退，根本無法突圍，只能眼睜睜看著炮彈落下來，同時四周響起機槍的聲音。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槍炮聲響徹全場，同時總攻的衝鋒號也想起。
剩下的日軍徹底絕望了，只能發狠與支那軍血拚到底。
論消耗，柳一根本不在乎。
雙方在狹小的陣地上，不斷廝殺著。
半小時後，陣地重歸平靜，滿地都是屍體。
留在陣地上的日軍，基本上全部玉碎，也有一些膽小的日軍選擇投降。
而這個時候剛剛出城的日軍第五騎兵聯隊山本一雄大佐，看著眼前不斷落下的炮彈，遲疑了許久。
“聯隊長閣下，這是150mm重炮，我們無法穿越對面的炮火封鎖區，除非我們不計傷亡。”部下的聲音讓山本一雄大佐歎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支那軍竟然如此狡猾，動用150mm重炮封鎖道路，這讓他就算想要與支那軍廝殺，也不可能了誒。
除非不計代價，但那樣的話，這上千人的騎兵，恐怕最終能夠抵達陣地，最多剩一半。
剩下的騎兵面對支那軍強大的火力，恐怕也無法堅持太久。
所以他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前進。
“聯隊長閣下，師團長電報，第21旅團選擇向北突圍。”這時，通訊參謀騎著戰馬來到山本一雄面前匯報道。
“高峰隘？”山本一雄大佐不由松了一口氣，這第21旅團還不是傻子，知道往北撤退。
但凡繼續死守，他真的要下決心衝過去。
“命令：目標高峰隘，全速前進。”山本一雄大佐命令道。
“哈依。”
…………
“抓了幾個日軍俘虜？”陸裕華一愣，下意識準備讓人弄死這些日軍，同時準備開口怒罵一頓。
以後不要給我抓俘虜。
結果，很快回過神。
自己真傻，日軍的俘虜可是好東西啊。
他還在猶豫怎麽給日軍派間諜呢。
現在不是正好麽？
這些俘虜就是最好的間諜。
當然不是將日軍馴服成間諜，而是他準備解鎖新的單位，間諜。
同時嚴刑拷打，逼問這些日軍細說自己的來歷，將自己從小到大的事，詳細的說出來。
尤其是家裡人等等，一定要詳細。
這樣招募出來的間諜，利用這些情報，就能完美混入日軍的隊伍。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確實挺天才的。
結果下一秒，又被打臉了。
倒不是基地車不同意他的做法，而是因為這些日軍骨氣硬的很。
“什麽？不開口？不配合？”陸裕華頓時火冒三丈。
狗娘養的小鬼子，都他娘的當了俘虜，還這麽囂張？
暴怒的陸裕華直接帶人來到幾名日軍俘虜面前，先是一頓拳打腳踢，結果這幾名日軍確實很硬氣，不開口。
“好好好，不開口是吧，行，我有辦法讓你們開口。”陸裕華冷笑一聲，隨即對著一旁的龍文章說道。
“去找幾個閹雞的師傅來。”
“啊？閹雞的師傅？”龍文章懵了，這跟審訊日軍有啥關系？
難不成團座想要吃閹雞了？
“對，就是閹雞的師傅，手藝不用太好，最好是那種手藝不精的，閹雞能閹死雞的那種。”陸裕華再次強調。
這下子龍文章更懵了。
但還是乖乖去找閹雞的師傅。
因為桂省喜歡吃閹雞，所以還是有很多閹雞師傅。
沒多久，幾個年輕的閹雞師傅就被找來了，為了保險起見，龍文章還找了一個老師傅，手藝一流，他閹雞的數量，超過上萬隻。
“見過長官。”幾個閹雞師傅有些害怕的問候道。
“不用害怕，看到這幾個小鬼子了吧？這幫畜生，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現在有個事需要你們幫忙，聽說你們都會閹雞，這樣吧，你們幾個去把小鬼子給閹了。”
“對，就按照閹雞的方式。”陸裕華生怕他們聽不懂，特地的比劃了一下。
旁邊的龍文章頓時感覺一股寒氣湧上頭，下意識的緊了緊褲襠。
他娘的，真損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