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轟!”
井徑城內,槍聲大作。
負責警衛的小鬼子們在遭受突如其來的攻擊之時。
展現出了極強的戰鬥素養和抵抗意志。
戰士們連續衝了幾次。
邊富成所在的左路攻擊部隊傷亡十幾人卻依舊沒能夠突破日軍的封鎖。
好在周大興等人成功繞到了日軍的側後方。
將這些小鬼子們亂槍擊斃。
戰士們繼續向前,衝向了井徑車站的方向。
井徑城遭到攻擊。
正在後方休整的日軍士兵們。
在擔任側翼警戒任務的中隊長野口仲治指揮之下,迅速前來馳援。
只不過。
他們距離井徑城有四公裡左右的距離。
等到他們抵達,戰鬥恐怕早已經結束。
井徑車站內。
日軍依靠著兩挺歪把子機槍負隅頑抗。
對於小鬼子的裝備。
戰士們頗為熟悉。
歪把子機槍的優勢是精準,射速雖然較慢,但很適合長時間的火力壓製。
狹窄地形之下,缺乏有效的曲射支援武器。
戰士們一時間被兩挺歪把子機槍壓製的縮頭縮腦。
十分憋屈。
邊富成回頭看向身後的戰士們,怒道:“等槍聲一停就跟我衝,衝鋒槍給我狠狠開火壓製他們,迅速突破日軍防線,炸毀井徑車站~!”
“是!”
“噠噠~!”
“噠噠噠~!”
“噠噠~!”
槍聲短暫停頓,邊富成猛然一個翻滾衝了出去。
對著歪把子機槍的方向就是一輪掃射。
“噠噠噠~!”
戰士們迅速衝了出去,提起手中的衝鋒槍掃向了日軍的方向。
這小鬼子的機槍手也算有種。
一個人敢和三四個衝鋒槍對射。
“砰~!”
一顆子彈穿透了小鬼子的胸膛。
“噗~!”
穿胸而過,背後被旋轉的子彈掀開了巨大的破洞。
隻兩三秒鍾,便失去了生命。
湯姆遜衝鋒槍的威力,有一句話形容的十分貼切。
馬中了一槍都打的死。
何況是肉體凡胎的小鬼子呢?
“操!”
邊富成低頭看了一眼被貫穿的左臂,迅速半蹲下來,躲避日軍的射擊。
一旁的戰士看到之後,大呼:“連長,醫務兵,醫務兵!”
邊富成朗聲下達著繼續攻擊的命令:“都他娘的繼續衝,炸了車站!”
“是!”
醫務兵迅速上前,為邊富成包扎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感傳來。
這位東北大漢此時疼的也是齜牙咧嘴,滿頭大汗。
“邊連長,忍著點,你這胳膊都被打穿掉了。”
“個癟犢子玩意,小鬼子都是一幫狗日操的”
這醫務兵帶著哭腔:“邊連長”
“怎了,你哭什麽。”邊富成沒好氣的道。
“你這胳膊.保不住了。”
邊富成大驚失色:“啥玩意,我胳膊”
“你這骨頭和筋全都打斷了這左胳膊保不住了~!”
“我”
下一秒,因為失血過多的邊富成暈了過去。
“擔架隊、快上來兩個人,已經止血了..你們輕點!”
“是!”
突襲仍然在繼續。
戰士們不會因為戰友的犧牲亦或者指揮官的倒下而停止進攻。
他們現在。
心中只有一個念想,殺鬼子,炸車站,完成任務!
“殺~~!”
周大興衝在最前,連帶著警衛連的戰士們迅速肅清了井徑城。
向著井徑車站內保衛而去。
晉升的十幾頭小鬼子在戰士們的衝鋒下很快被消滅了個乾淨。
周大興抬了抬自己的帽簷。
看向了車站內的火炮、炮彈及大量的物資彈藥。
一時間不免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實在是太多了點!
難怪此前團座說趙壽山師突襲井徑車站繳獲了幾十門的火炮!
此時井徑城已經被小鬼子們當成娘子關一線的補給基地。
入目望去。
堆積成山的糧秣補給、作戰物資。
甚至還有七八門沒見過的火炮,粗大的炮身看樣子至少也有七十五毫米。
大量的炮彈整齊的碼放在了一起,上面還有著遮雨篷布。
“連長,咱們怎辦!”
“把這些迫擊炮帶走,其他的全部澆上汽油,一把火燒了~!”
“動作速度快點,別他娘的耽誤時間,等小鬼子大部隊支援過來咱們都要死!”
“是,快快快~!”
戰士們一邊搬運著九十毫米迫擊炮,一邊在彈藥箱上面淋上了汽油。
“娘的,這幫小鬼子們整理東西起來還真齊整”
“誰說不是呢真是方便了咱們。”
“揣幾顆手榴彈在懷裡面,不然全浪費了!”
“麻利點,準備撤退了!”
周大興快步上前怒罵:“你們兩個狗日的在幹什麽呢,撤了。”
撤退到車站外面,周大興將火把丟向地面。
火焰,如同長蛇一般。
猛然撲向了井徑車站內。
而此時,城中各部均已經完成了撤離。
一顆紅色信號彈升空。
三連的戰士們迅速擺脫了日寇支援部隊的糾纏。
向著預設的集結點撤退。
片刻後。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不斷響起。
“轟隆~”
“轟隆~!”
巨響不斷,爆炸十分密集。
大地都在震顫。
此時的錢伯均也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對於此次的作戰行動自然是無比的滿意。
“報告團座..作戰任務圓滿完成,我軍傷亡數暫未統計,繳獲九十毫米迫擊炮八門,炮彈若乾!”
錢伯均眉頭微皺,看向了重傷不醒的邊富成:“撤~!”
此時的前沿指揮所內。
方立功帶來一封二戰區長官司令部的電報。
但楚雲飛此時實在是太忙了。
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去聽一下,這封電報裡面究竟是什麽內容。
“喂~!炮一連嗎,我是楚雲飛,立即對敵三號高地進行炮擊!”
“對沒錯,打滿一個基數,打完之後,立即轉移陣地,向北峪撤離。”
“你沒聽錯,就是北峪,不用留在前線了,後撤整補~!”
“啪~!”
迅速掛斷電話之後,楚雲飛再度接起:“要山炮營!”
“梁國平立即對此前標定的三號炮兵陣地進行火力覆蓋很好,我已為你們山炮營記上一功,打滿一個基數,狠狠的揍他娘的!”
“啪~!”
電話再度掛斷。
楚雲飛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再度接起:“接前沿、找四營。”
“四營、四營,能聽到嗎。”
“我知道你們傷亡很大,我又派了兩個連的步兵上去,你們先把傷員撤下來再說。” “你們連長呢?什麽,陣亡了?”
“我知道了,務必守住,支援部隊就在路上!”
“啪~!”
十秒鍾之後。
“喂~!我是楚雲飛,是的,是的,陣地尚在我們手中,沒錯,今天的幾次進攻,日軍都是十分瘋狂,您說的沒錯,就是一條瘋狗一樣.”
“我楚雲飛打仗不敢說多麽優秀,但是對付瘋狗,我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好,還是那句話,請黃長官放心!”
“啪!”
楚雲飛將電話猛然掛斷,邁步迅速走到觀察口前。
舉起了望遠鏡,看向了此時的戰場。
這幫小鬼子們,不管是清晨的一波總攻,還是下午的輪番衝鋒。
完全是一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突破陣地的架勢。
一時間,二營、四營均傷亡慘重。
一線前沿陣地全部被摧毀。
此前楚雲飛準備提拔的三連長吳大保壯烈犧牲。
三連全體戰士,以全體殉國為代價,為後續支援部隊的抵達爭取了一些時間。
這樣類似的事情。
發生在整個娘子關一線。
日軍全面進攻。
天上是接連不斷的飛機轟炸。
地面是炮火轟鳴、接連不斷。
整個娘子關戰場的烈度在今天再度提高了一個檔次。
或許。
此時的娘子關一線,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東方絞肉機。
是的,一個小時。
敵我雙方傷亡上千人。
一天時間下來,光是358旅下轄的步兵二營、步兵四營傷亡了足足八百號人。
相當於直接陣亡了四分之一,傷亡二分之一。
就連迫擊炮四連的陣地也被日軍的重炮所覆蓋,幾乎全員陣亡。
這還沒算在戰爭之中犧牲的非戰鬥人員、及後勤人員。
若是全部算下來,僅僅是一天不到的時間。
精銳的358旅便已經傷亡一千五百余人!
戰場上。
隨著山炮營的又一次開火。
無數的炮彈精準的砸在了日軍的野炮兵陣地上面。
“轟隆~!”
“轟隆隆~!”
狂風驟雨一般額迅猛攻擊。
將日軍剛剛構築沒多久的炮兵陣地迅速被摧毀了個乾淨。
躲藏其中的小鬼子炮兵們,此時也被炸下了地獄。
正當戰士們為之振奮之時。
幾公裡外。
傳來了一聲更大的爆炸聲。
這爆炸聲,甚至壓過了激烈的戰場,蓋過了雙方的炮戰。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爆炸傳來的。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若是此時有偵察機從上空經過。
就會發現。
此時的井徑車站內,一朵蘑菇雲騰空而起。
日軍不僅僅在井徑車站內滯留了大量的武器裝備,還有炸藥、炮彈。
這一燒、一炸。
整個井徑車站連帶著小半個井徑城瞬間化為廢墟。
得到了消息的二十師團長川岸文三郎臉色鐵青,第一時間叫停了全線進攻。
第二十師團長不惜從前線抽調了兩個步兵大隊,前往荊浦關圍追堵截。
就是為了乾掉錢伯均率領的這批精銳小部隊。
然而.
此時的錢伯均等人已經撤到了三公裡之外。
正沿著楚雲飛給予的撤離路線,向西北方向轉進
這些不熟悉地形的小鬼子們,連跟在後面吃屁的資格都沒有。
第二十師團指揮部。
川岸文三郎臉色鐵青。
其最心愛的景德鎮陶瓷杯也被他摔的粉碎。
這東西價值連城,一套茶具足足三千多塊。
楚雲飛一年的工資。
但,此時第二十師團指揮部內均是一片狼藉。
便也就能夠接受了。
奇恥大辱!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麾下兩支步兵大隊被殲滅,川岸文三郎面無表情,鎮定自若繼續指揮。
小林恆一聯隊長被炮斃。
川岸文三郎不以為意,接職三十九步兵旅團長高木義人職務和指揮權那叫一個一氣呵成。
此前他已做出判斷,第358旅的主力應該會配屬在王家嶺一線。
並且發電給自己的友軍。
第109師團步兵第31旅團谷藤長英少將。
告誡他一定要留心楚雲飛,敵方遭到敵軍主力的包圍。
這個一天不到的時間。
楚雲飛就給了一個狠狠的耳光。
先是確認主力部隊出現在乏驢嶺一線阻敵。
更是使用炮兵部隊乾掉了小林恆一聯隊長。
這些也就不提了。
更重要的是,當川岸文三郎麾下的參謀長杵村久藏抵達第三十九旅團指揮部之時。
川岸文三郎在接到寺內壽一的電令之後,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娘子關一線的防禦。
第二十師團已然發起了全面進攻。
這一次,他們竭盡全力。
一個常設師團的戰鬥力,全力進攻之下,那是極為恐怖的事情。
川岸問三郎有自信,沒有一支中國軍隊能夠抵擋得住他們的進攻。
然而。
川岸文三郎不知道的是。
此時防守娘子關一線的。
不僅僅358旅英勇善戰,不懼犧牲。
孫連仲更是出了名的頭鐵。
全力以赴的進攻之下。
第二十師團及109師團不僅僅沒能夠突破中國守軍的進攻。
支那軍甚至還有余力抽調了兵力分兵突襲他們的後方。
強襲他們的彈藥庫和車站!
川岸文三郎怎麽會不紅溫?
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像是個只會上躥下跳的嗎嘍。
更像是個小醜,在一眾指揮官面前,進行著拙劣的表演。
愚蠢!
此前這個詞是被他用來形容第三十九步兵旅團長高木義人的。
而現在。
川岸文三郎隻覺得自己的老臉火辣辣的。
仿佛自己比高木義人更適合愚蠢這一形容詞!
足足幾分鍾之後。
川岸問三郎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負責側翼警戒的中隊長在什麽地方?”
“師團長閣下野口仲治大尉已在陣地前切腹自盡.”
“井徑城?”
“井徑城內的警戒小隊全體玉碎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一些敵軍的屍體。”
這名作戰參謀將從戰士們身上撕下來的胸標放在了桌子上。
“晉綏軍358團.八格牙路!”
PS:胸標沒來得及換。
川岸問三郎此時牙都要咬碎了!
兩個步兵聯隊長死在了358旅的手上。
炮兵陣地也被摧毀了兩處。
更重要的是,沒有了井徑車站。
他們就無法得到最及時有力的補給。
全力攻擊之下的第二十師團彈藥、炮彈的消耗均非常之大。
在這種情況下。
他們又該如何維持這樣強度的攻勢呢?
又如何在既定的計劃時間內完成攻擊任務呢?
川岸文三郎氣急,一拳頭重重的砸向了防止在桌面上的胸布。
破碎的瓷片瞬間扎破了他的右拳。
川岸文三郎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只是咬牙切齒的怒罵道:“楚雲飛及其麾下各部,實乃我第二十師團第一仇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