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這扣魂鬼是如何擁有這偽造的生死簿呢?那一身的鬼術又是從何得來?判官筆可不是一般法器,又是誰給的這扣魂鬼…?」這些問題像是一團迷霧,逼得林雨薇只能見招拆招。
劉昌義仔細的拿起小型聚靈陣,邵逸新開車帶著他和阿柳姨來到十四份公墓,去的路上還好,回來時卻發生了點小意外。
「嘩,怎麼這麽大霧,邵子你開霧燈了嗎?」
「開了,你幫我拿張明火符丟出去,雕蟲小技也敢阻我們。」
就在劉昌義打出明火符後,下山的路又開始清晰可見。
阿柳這才知道自己是遇上了貴人,便滔滔不絕的說起自己的經遇來。
「我和你們說,那壞東西就是裝作我兒子來騙我,我才會去偷拿那幅畫出來。
沒想到現在鬼也有詐騙集團,害我整天恍神恍神,還好有你們,小邵給的平安符很有用捏!」
「哼,你寧願送出去也不讓我拿去買,真不夠意思。」劉昌義孩子氣的抬高了下巴。
「你要那麽多平安符幹嘛?真的是拿去賣?」邵逸新問道。
「廢話少說,專心開車!晚上還要忙呢!」劉昌義煩躁的看向窗外。
在送阿柳姨回到王爺廟後,他們便來到靈異街和林雨薇會合。
「老規矩,把它逼到困陣裡再收了它。劉昌義佈陣,小邵持咒,我當誘餌。」
劉昌義打了個哈欠道,「每次都玩這套,妳不膩我都玩膩了。」
林雨薇無奈的看著他:「收鬼、收魔、收妖都是這麽一套啊!不然你還能玩出花來嗎?有用就好。」話落,邵逸新卻若有所思。
天剛擦黑,林雨薇便在槐樹下徘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在閒晃著。
劉昌義伏在暗處,手裡拿著小型殺陣,那是個L形雙開的攻擊陣法,相當於古代對戰的一字長蛇陣,必要時能將扣魂鬼逼進困陣中。
邵逸新則是手持符籙,準備在扣魂鬼進困陣時將它定住。
忽然,有一男子朝她們搖搖晃晃走來。
劉昌義小聲的對耳麥說道,「他不會是喝醉了吧!」話音剛落,那男子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迅速向林雨薇靠近,手裡還拿著密宗的金剛杵。
「我要剝了妳的皮做法鼓,去死吧!」
林雨薇一個轉身,發現來人居然是具屍體:「操練活屍,莫非是…」話音未落,那男子竟轟然倒地。
「快,扣魂鬼在那。」劉昌義對劭逸新喊道。
霎時,劭逸新便將手裡的定魂符打了出去,他知道除了莫不得已的情況下,劉昌義是不會啟動殺陣的。
劭逸新趨步向前將它逼近困陣,扣魂鬼雖極力閃躲,但架不住劭逸新可是符籙大戶,最後仍是乖乖的閃進困陣中。
林雨薇望著地上的屍體嘆息,「讓它跑了,會是神通鬼嗎?」
「我的大小姐,別在那唉聲嘆氣的,先過來處理這隻扣魂鬼吧!」劉昌義邊維持困陣、邊說道。
林雨薇從車上拿出十鬼圖的畫軸,也不展開。畢竟這等文物實在太脆弱,她喃喃唸著法咒就將扣魂鬼收進十鬼圖裡。
「哼!一丘之貉,你們助紂為虐是有報應的。」扣魂鬼怒吼道。
林雨薇玩味一笑,「報應?看來…你也是有故事的魂啊!說來聽聽。」
扣魂鬼嗤笑道:「憑什麼讓我說,反正真相妳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它說完這句話便安靜了下來,林雨薇將畫軸放進匣子裡並繫上封條:「你們沒事吧?葛洪武呢?還是葛洪文出來了嗎?」
邵逸新神情凝重道,「是葛洪武、哥哥葛洪文已經魂飛魄散了,他不願意抓交替,也不願意待在陰冷凍魄的河水裡。
雨薇姐,妳還是自己感應吧!」
林雨薇接過邵逸新沒畫過咒語的符紙,示意葛洪武附上去。
「爸,你別太傷心了!保重自己身體。
媽人呢?又跑出去打麻將,我們兄弟倆究竟是不是她親生的,大哥都走了,她還有心情打麻將?」葛洪武氣憤道。
阮氏剛好進門,沒好氣道「我不去外面打麻將賺錢,全家喝西北風啊?
你爸爸都快80了,又沒多少退休金,你最近又一直請假,家裡哪來的錢?叫你請的保險請下來了嗎?」
葛洪武其實已經請下保險錢,但他擔心阮氏又將錢輸個精光所以遲遲沒有拿錢回家,葛洪武一直將錢放在自己銀行戶頭裡。
「還沒呢?那意外保險還要等調查,沒那麽快!沈經理說還有些疑點。」
阮氏有些虛張聲勢道,「哪有什麼疑點,你大哥就是上班太累,過勞騎車才掉進水裡的。
那條橋早該修了,連個路燈都不亮。惹急了我還要去申請國賠的。」
葛洪武累了一天,也懶得跟阮氏繼續争辯,揮揮手道「我先去睡了。」可就在他躺下時…忽然感到一陣心緒不寧,葛洪武又坐起來看了一眼手機,手機忽然轉到自動照相功能,啪啪的照了好幾張。
他翻看起相片,看到自己的眼球變得跟貓曈一樣細長。葛洪武嚇了一跳,又拿出放在書桌抽屜裡的手鏡。
「咦…怎麼有一條灰線,這要去看眼科嗎?」
帶著疑惑,葛洪武拿起手機查詢“眼球有灰線”。【被人放符】
【符咒師】【小鬼】【降頭】
他頓時大驚道:「誰要害我?不行,我要去王爺廟扶靈問事。」葛洪武越想越不安,起身穿上外套就準備出門,就當他剛發動機車準備前行時…一輛油罐車失控狂飆,朝他迎面而來。
啪!葛洪武的腦袋被車輪碾壓變形,腦漿噴濺、當場死亡…。
林雨薇感應到這兒便停住了,接下來就是葛洪武便被扣魂鬼抓了交替。
「所以…陽間還有一個符咒師在幫神通鬼?他的目的是我嗎?還是十鬼圖?亦或是王爺?」
邵逸新接過符紙,送葛洪武進到劉昌義的聚靈陣內,便將空符燒化。
「雨薇姐,先想辦法找到阮氏吧!這些問題…恐怕要找到十鬼後才會有答案。」
林雨薇點頭:「明天我就去找學長。」
「啊~張sir 看到妳一定很開心。」劉昌義擠眉弄眼道。
林雨薇瞬間翻了個白眼,「你們超渡葛家人吧!葛洪文那邊…要是招來了殘魂,就讓它進王爺廟好好蘊養。」
兩天後。
在林雨薇緊迫盯人的排尋下,終是有了阮氏的消息。
「林警官,我們在一間越南雜貨店的地下室找到她,阮氏當時正在賭21點半呢!不過…她狀態不是很好,有些瘋癲。」
「瘋癲?」等到阮氏進來後,林雨薇便知她為何瘋癲了,她的丈夫,80歲的葛祺銘正緊緊扒著她的肩膀、脖頸不放呢!
林雨薇估計阮氏被嘞的夠嗆,呼吸不順、又驚又懼的,難怪瘋瘋癲癲。
「辛苦你了,小楊!先出去吧!」
林雨薇從抽屜拿出小型聚靈陣,那是她從劉昌義手裡要來的法器。
「葛先生 ,受累了!先進來休息吧!喪子之痛我們警方會為你討回來的,別損了自己的陰德。」
葛祺銘從善如流的進入聚靈陣內,他要坐等這蛇蠍女人的報應。
林雨薇坐下拿出一疊資料唸道。
「阮玉鈴,年50,18歲嫁給高齢47歲的葛祺銘,很快生了大兒子葛洪文,後年又生了葛洪武。
妳、在越南早有情人,為何又同意參加相親嫁來台灣,是不是早有預謀串通情夫,要毒殺葛祺銘!
妳那情夫申請來台好多次都沒有通過,他在越南是有前科的。前年他偷渡過來就和妳聯絡上了是嗎?他是不是精通符籙?或是還有其他同伙?
阮氏,我不是一般警察,我的手段妳不會想嚐試的。」
阮玉鈴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頸,她也聽到面前的女警官和那死鬼的對話。但仍是不屑道,「哼!那妳怎麼不怪葛祺銘老牛吃嫩草,他幾歲?我幾歲!」
「這些我不管,說!那符咒師是誰?」林雨薇面無表情問道。
阮玉鈴雙手插胸,看起來是不打算配合的樣子。
林雨薇搖搖頭:「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便拿出一張讀心符,這讀心符一經使用,便會令靈魂有被灼燒的感覺,那是摸不著、又解不了的針揻痛感。
她擺好手勢將符籙打了出去,讀心符在半空中就燒了起來,阮玉鈴也忍受不住的痛呼出聲。
「說吧!再不說只會越來越痛喔!」
「啊~我說,妳先停下。」
「來不及了!如果妳沒說完,這讀心符是停不了的,我看妳還是說快一點好了。」
阮玉鈴不停的搓著雙臂,雖然那並無法減緩任何痛楚。
「不是…不是阿偉,他是個負心漢,他將我這十幾年在台灣存的錢全都捲走了。而且還找了個小寡婦也是越南人!」
林雨薇拿著筆桿在手指尖轉著:「說重點,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我心情不好就常去越南人開的雜貨店打牌、玩麻將,可是債越欠越多,多到…。」
「多到妳要用大兒子的命來還,小兒子查覺不對,他不願意把錢轉給妳。所以妳又找人對小兒子放符,後來一不做二不休,等葛祺銘領到二個兒子的保險金時,妳又找人放符殺了他。這些我都知道了,現在我要知道那個符咒師是誰。」
林雨薇話音剛落,阮玉鈴便用力掐住自己脖子,七孔流血。
「不好,她被下了禁制。」
就當林雨薇按下紅色緊急鈴時,阮玉鈴斷氣了。
—來自林燃(創作小說家)發佈於林燃 生活日誌《筆耕天地》 svocus/article/66f5505cfd897800010a343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