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繪畫界分成了很多門派。 越是這種藝術和學術越容易拉幫結派,各大高校的教授門徒關系複雜,學閥林立,在論文、頂刊之類的運作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內幕。
同樣在繪畫界也是如此,甚至比之學閥有過之無不及。
畢竟畫這種東西好不好不是評價值不值錢的最好標準,業內人士的認可和某些富商的追捧,才是讓畫升值讓畫家身價提高的源動力。
關東關西這都是大門別,往下細分還有奈良、大阪、京都府、東京都等等。
而北海道那邊一直是繪畫領域油畫這一分支的聖地,或許是雪景更容易傳神,總之北海道的油畫家很多。
這些油畫家裡,石泉由美名下的徒子徒孫關系網複雜,自從石泉大師死後,彼此之間似乎又多了些同門師兄弟之外的敵意,總之北海道如今的形式很複雜,很難梳理。
之前姬野為了得到業界人士的認可,讓自己的畫能賣得更好,曾去過北海道辦畫展。
大概是三四年前的樣子,那會她就曾經聯系過七海夜,想讓自己的好友幫幫忙,畢竟七海夜是北海道人,理應對自己故鄉這邊更熟一些。
可事實卻與之相反,七海夜當時拒絕了她,沒有任何理由。
“還記得幾年前我去北海道辦畫展嗎?想讓你幫我來著,可你不答應。”姬野噘著嘴不太高興,思緒回到了幾年前:“當時我還想咱倆是不是感情淡了,沒想到是你得罪了北海道的那些畫油畫的。”
到了當地,畫展辦的很順利,可當姬野說起七海夜的事情時,那些受邀參加的畫家們卻都一個個臉色沉重,似乎觸動了什麽禁忌話題。
姬野連忙把話題岔開,才讓畫展和之後的酒會順利進行。
事後操辦畫展的公司告訴姬野,這些石泉由美的門生們,對遠在東京出名的七海夜都很厭惡。
其中緣由,姬野深究起來,他們也不肯說了。
“伱到底怎麽得罪的他們呀?”姬野很好奇:“是在北海道上學的時候嗎?”
七海夜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總是讓她想起難過的事,但……
剛才夏目直樹握住她的手,讓她想起了給予勇氣和重生的那個人影。
也許自己不應該總是逃避。
坐上回新宿鶴卷町的電車,夏目直樹在都電荒川線上看著高樓林立,心想做多再過一周,自己就看不到這繁華的都市了。
北海道鄉下長大的少年印象中卻沒什麽雪景和村子,記事起就是小學,小學上完就來了東京,一個北海道人見著雪的日子甚至還不如奈良人多,多少有些諷刺。
“該回家去看看了。”夏目直樹眨著眼,車廂裡的乘客們身上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信息欄。
平日裡他不常用這個,除了體力恢復之後可以看到對方身體狀況之外,好像沒有其他用處了。
也就偶爾對著鏡子看一看有沒有生病,對著淺井看一看她生理期什麽時候,然後盡量不要在生理期的時候惹到她,其他的時間,跟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夏目直樹一直覺得身上是不是有更多的秘密,可也沒多少**去嘗試。
與其變成拯救世界的英雄,他更想做一個沒有任何責任,只是有些小特殊的一般人。
“或許這次回家,能從自己小時候的日記裡了解關於更多這東西的信息。”
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那個黑皮辣妹的信息欄,如是想道。
體內有來自四個不同生物個體的體液……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好。
又眨了眨眼關掉信息欄,世界清淨了,他還是覺得這個樣子更好一些。
掏出手機來,開機以後居然提示有一個未接來電。
“淺井給我打過電話?”
他想了想,應該是問問自己中午回不回去吃飯吧?
畢竟要是不回去,做得多了就是浪費。
女仆勤儉持家的樣子浮現在眼前,他笑了笑,覺得有些幸福。
果然出門之前老爸說得對,家裡沒個女人便沒有煙火氣,女人是生活的潤滑劑,缺了女人,大老爺們自己過日子爽是挺爽的,可就是不如娶個賢妻來的滋潤。
賢妻啊……
也不知道淺井算不算。
賢惠肯定是有的,只是這個妻……
腦海裡又出現了其他幾個少女的身影,夏目直樹歎了口氣。
以前愚笨的時候還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現在這事擺在自己眼前了,一味的逃避也許有用,但不解決的問題。 給淺井撥號回去,結果出人意料居然是關機?
“嗯?”
這讓夏目直樹皺眉疑惑,心裡起了些警惕。
“她從來不會關機的。”
為了能讓主人時刻聯系上自己,雖然女仆手冊裡沒有寫這一條,可是淺井的手機總是保持著24小時開機的狀態。
會不會出事了?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他搖頭否決了。
以淺井那恐怖的腕力和體力9的裁定,實在想象不出來在不動用熱武器的情況下,怎麽製服淺井。
既然不是她出事了,那麽有沒有可能是別人要出事了。
比如說……
夏目直樹站在家門口,顫顫巍巍打開了房門。
“我回來了!”
沒有任何回應。
甚至連貓叫什麽都沒有。
夏目直樹咽了咽唾沫,走進了玄關。
淺井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妹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那個……淺井?”
夏目直樹小心翼翼走了過去,站定在他覺得安全的位置,防止被可能濺起來的任何東西誤傷,包括但不限於桌子上的玻璃杯。
甚至可能是整個鋼化玻璃做成的茶幾!
“你電話怎麽關機了?”
淺井臉色平靜,“啪”的一聲輕響,手機落在茶幾上滑倒了夏目直樹眼前。
“手機不小心被我摔壞了,”她淡淡說道:“下午有沒有空,陪我去修手機。”
摔壞了?
夏目直樹看著桌上那個明顯被捏碎屏幕的手機,一陣心悸。
就跟用巨大的鉗子把手機夾變形一樣,兩邊受力點的蜘蛛紋那麽明顯,怎麽可能是摔的?
“這……摔的?”
“有什麽問題嗎?”淺井眯了眯眼:“那你覺得它是怎麽壞的?”
夏目直樹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
七海校醫好想讓自己關機了來著。
淺井這明顯是看到了什麽讓她憤怒的東西,然後一瞬間發力把手機捏變形了。
什麽恐怖的怪力女仆?
“嗯……我又仔細看了一遍,肯定是摔壞的沒錯。不過摔成這樣,我看這沒有必要修了吧?”
夏目直樹有些心虛,萬一修好了讓淺井又看見手機裡讓她生氣的東西,下一個被迫‘摔壞’的可能就不是手機了。
“而且我有些餓了,不然我們吃過飯再去?”
“好呀,飯在廚房裡。”淺井點了點頭:“我吃過了,你去吃吧。”
夏目直樹有種不好的預感,進了廚房一看,果然一陣肉痛。
大大小小好幾個湯和正菜,結果裡面全都放了歐芹。
兩個盟主欠了不少更,兼職寫作工作日很忙,再加上馬上要開新卷北海道篇了,那就周末加更吧!
(本章完)